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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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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若雪倒是挺自在,完全把那些古人痛苦的经验当作马耳东风,吹过便算了,完全不当一回事。 “零碎时间要善加利用”?开玩笑,零碎时间当然是要用来吃便当的啊,吃都没时间了,还读书? 考个大学也紧张成这样,夸张!她又不是不读书,她一向挺认真的,名次也很前面,这样就好啦!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像神经病一样,平常心嘛,平常心最重要。 于是,有了如此的认知,秉着“玩乐是为了走更长的路”,暑假的两个月时间,那段所有人都一再强调要把握不可虚度的时光,她和白虎啸手牵手,一起大玩特玩去也。白虎啸以升学压力大、想要跳楼来威胁在美国的家人,因此逃过了一劫,这次暑假不用回美国去。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就在开学后的第一次模拟考中,若雪尝到了有生以来第一个不在五名内的名次,正式被“升学压力”四个字砸得头破血流。于是大梦初醒的她,意识到原来不努力真的不行,压着喷血的头壳,开始挑灯夜战。 白虎啸依然悠悠哉哉,社会组本就比较重记忆,白虎啸记性一流,几乎可说是过目不忘,在读书方面,他一向不用花太多的时间便可以坐稳第一名宝座。所以当他看到黑眼圈深到不行的若雪,一边抱着他爱的便当、一边打瞌睡时,实在无法理解。而为了避免小秦香消玉殒、早早见阎王去,白虎啸决定当个烦人的闹钟,催她上床睡觉。 但不久后,他便发现,这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谁叫他和小秦的感情太好了,虽然在学校已经相处好几个小时,放学后还去他家吃饭,但每晚他打电话给她、要她去睡觉时,不知不觉便同她哈啦起来。啦呀啦的便忘了时间,一小时过去了,他才赫然发现他原本的目的是要催她上床。 于是,他决定改行,改叫她起床。但这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因为恶性循环,若雪几乎是天天迟到,白虎啸于是在她的房间里摆了八个有闹铃功能的电子产品:手机、手表、翻译机、音响、还有四个闹钟。每天一早,这八种声音一起响起,吵闹的程度足以将一个人从床上震得跳起来,撞到上头的天花板,然后慌慌张张地在房间里转圈圈。 的确,前三天,秦若雪完全按照这样的反应进行起床仪式,但接下来三天,她已经能半睡半醒地逛房间一圈,把所有的噪音来源按掉,然后回床上继续睡。第七天开始,她连起来都嫌懒,管她房间里的八部合音唱得多高昂,她照睡。 白虎啸在楼下等得不太对劲,掏了掏拷贝钥匙,决定上头瞧瞧。还没进门,便听到屋内像是警报器的吵闹。他叹了口气,进了她房间,看到那个缩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喂!起床了啦!”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拉拉扯扯。小秦的脸像麻糬一样可以任意掐揉,好玩得很。 “唔……扑鲁……”若雪仍在美好的梦境里恣意打呼着,嘴角还扬起笑容。 “喂喂喂!”白虎啸伸手搓揉她的脸颊,原本美美的脸被他搞得像猪脸。 “哦呵呵呵呵……”若雪似乎不在乎被蹂躏,仍开心地笑着。 白虎啸不悦地扬起眉,拿过摆在一旁的抱枕往她脸上一盖,大掌压在上头。 “啊唔——”几秒后,她的叫声闷闷地在他手下响起,伴随着四肢挥舞。 白虎啸将抱枕拿开,满意地看着若雪涨红的脸和愤怒的瞪视。“醒了吗?” “你谋杀啊?为什么不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她对他吼道。 精神不错嘛!白虎啸强忍住笑。“秦小姐,跟您报告一声,现在是七点十五分,也就是说,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刷牙洗脸换衣服……” “什么?!这么晚了!”若雪从床上弹起来,开始在房间里冲来冲去,只差没有扬起一片尘埃。 白虎啸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房间各个角落的八部合音成员一一消音。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若雪一边刷牙,一边抱怨道。 白虎啸瞪着虎眼,正要回嘴,就被她推了出去。 “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白虎啸磨着虎牙。不早点叫她?这种话亏她说得出口!“抱枕窒息法”实在太便宜她了,下次他一定要直接捏住她的鼻子,让她无法呼吸。如果她改用嘴巴呼吸的话……哼哼,那又怎样?他也有嘴啊,以嘴治嘴嘛! 嗯……这个提议不错。 秋天,正是季节转换之际,感冒的人瞬间暴增,走到哪都可以听到各式各样的打喷嚏声以突显个人特色。 “哈……哈……哈噗!”这是秦若雪的打喷嚏声,挺独特的,不是吗? “要不要面纸啊?”白虎啸环着手,温和地对着靠坐在墙边的若雪微笑,眼底尽是看好戏的情绪。 若雪眼睛泛着泪光,揉了揉发红的鼻子瞪向他,张着嘴正恶狠狠地在骂人,气势很足,却没听到任何声音,只能依稀从她的嘴型看出一句——吃大便啦! 她一向是个健康宝宝,鲜少生病,又有白虎啸天天帮她料理三餐,六大类食物餐餐不少,抵抗力应该很好。但升上高三因为常熬夜,免疫系统抗议她的无情,趁着季节转换的时候跟她作对,先是让她喷嚏连连,接着又让她喉咙痛到烧声,连骂人都没办法。 “啊?你说什么?”白虎啸看出她的肮脏言语,故意地将耳朵凑近她。“大声一点啊,我听不清楚耶。” 这个笨蛋小秦,活该感冒!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读书,昨天放学,按往常惯例载她到他家吃晚餐,这个女人竟然问他可不可以让她打包带回家,因为她想专心写完参考书的习题?! “参考书”有什么了不起,他“白虎啸”也是三个字啊,笔划还比它多出一划,竟然敢跟他说要打包?她当他家是餐馆啊? 他心甘情愿天天洗手做羹汤、努力研究食谱是为了谁?她以为他天生爱做?那可是他满满的爱耶!现在病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真是报应。 秦若雪踹了他一脚,满脸狰狞地瞪他。 白虎啸笑着站直身,摸了摸她的头,环顾一下安静的四周,满意地微笑点点头。他们俩现在是全校的焦点人物,每天中午总会有许多假借各种名义的同学埋伏在他们四周,偷偷观察他们,顺便做记录。 对于被监视,秦若雪没有啥感觉,他却快被烦死了。为了不让他们打扰他和小秦的独处时间,今天他硬是把她拖出来,在后操场边的树下午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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