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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凭你的程度想被博物馆收藏,恐怕是在说天方夜谭。”欧阳曜德说话好不讽刺。“你如果聪明的话,就该趁着有人要求你帮忙导览时好好导览,免得以后想要导览,回头却发现四下无人,那就糗大了”唇枪舌剑莫过赞如此,霍思暖明显居赞下风。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不想和他计较,还是免不了被激怒。“你是在暗示我的画一文不值吗?”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她绝不退让!

  “这是你自己说的,别扯到我,不过你的画确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他四两拨千斤把责任推回她身上,霍思暖眯眼。

  “举例说明。”她可不会纵容他捣乱,或做不实的指控。

  “我刚刚大致绕了一圈,发现你的画凌乱毫无思想,容易使看画的人陷人一片混乱,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他不客气地指出她的缺点,她一概否认。

  “听你在胡说八道!”她反驳。“我的每幅作品背后都有很深的涵义,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毫无意义。”

  “哦?这我倒看不出来。”他眉毛挑得老高,摆明唱反调。“就拿你的得意之作‘KISS’来说好了,你把画面搞得如此血腥,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想表达的是——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最得意的作品?”霍思暖话说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急忙停下来。

  “刚刚你不是才对那个可怜的男人介绍过那幅画,我听到的。”对于他略显卑鄙的行为,欧阳曜德大言不惭,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那你更应该知道其中的涵义……”

  “你是想藉此讽刺女人是用心谈情,男人是用下半身谈爱,对吧?”他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说道。

  “知道了还问?”霍思暖白了他一眼,认为他很无聊。

  “你是这么解释,但在我看来只觉得有几个人体器官被胡乱放置在画布上,整个画面混乱不堪,感受不到你想表达的涵义,反倒像是小朋友涂鸦。”

  也就是说,她画得很烂,烂到连小朋友的涂鸦都赢过她!

  “你眼睛瞎掉了吗,我的画面哪里混乱?”她气到口不择言。“是你的智商太低,看不懂其中的涵义,其他人可都清楚得很!”

  “真的吗?”欧阳曜德反唇相稽。“要不要请在场所有人投票表决,看是你对还是我对,我向你保证,一定是我得到的票数比较多!”

  “表决就表决,你以为我会怕你,霍思暖跟欧阳曜德卯上了,发誓非赢过他不可。

  结果两人大吵一架,时间仿佛又倒流回到大二那年,那个时候他们也是经常发生争执。

  “既然我的作品这么不入流,你干嘛不快滚,还要留下来虐待自已?”吵到最后,霍思暖祭出逐客令,完全在欧阳曜德的计算之内。

  “我正打算这么做。”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两手插进裤袋准备走人。

  “别太想念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他临走前补上这一句,差点没把霍思暖气死。

  “拜托你快滚!”霍思暖不顾形象,在一堆同业和媒体记者面前发飙,为自己及画展做了最好的负面宣传。

  欧阳曜德果真没有再留下来,霍思暖总算能松一口气,但后果已经开始发酵。

  “发生了什么事,思暖?看你气呼呼的!”柯蕴柔和霍思烽在展馆外,远远就听见她的怒吼声赶来查看缘由,却已经晚了一步。

  “没事,倒楣遇见一个疯子,你们不必管我。”霍思暖气到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疯子?”柯蕴柔和霍思烽两人互相对看,一脸莫名其妙。

  “你们忙你们的,我也去忙了。”霍思暖独自走到落地窗前生闷气,气欧阳曜德,更气自己。

  她似乎只要一碰上欧阳曜德,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天晓得她的脾气已经够糟了,不需要他再来雪上加霜。

  倒楣,真是倒楣。

  霍思暖不明白欧阳曜德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只希望他们别太常见面——不,是永远不要再见面,她衷心祈愿。

  为期十天的个展,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一个新锐画家而言却是必要的养分,可以使人们更快认识“霍思暖”这个名字。

  “呼!”距离画展闭幕还剩三天,霍思暖总算找到时间喘息。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几乎天天跑展馆,一会儿被粉丝要求合照,一会儿应付上门采访的媒体,几乎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更别提到温室照顾她心爱的花草。

  连续忙了一个礼拜,霍思暖总算偷得浮生半日闲,她用心栽种的花花草草,总算又见到它们心爱的妈妈。

  在去温室之前,她先跟外佣要了信件,近一星期的邮件量累积起来挺吓人的,足足有两本小说那么厚。

  她一封一封过滤,在一叠厚厚信件的最下方,找到了最新一朝的《当代艺术》,撕开信封将它拿出来。

  霍思暖虽然身处艺术界,但对于这类杂志其实不怎么捧场,她会迫不及待翻开它,是因为当中可能会有关于这次个展的报导,她想看看专家怎么说。

  她翻开目录那一页,欧阳曜德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吓了她一大跳:

  怎么是他?她有没有拿错杂志?

  霍思暖翻回杂志封面,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当代艺术”四个大字,她没有搞错。

  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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