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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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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同伴也是传教士吗?”蔺婵娟十分同情他的遭遇,朋友客死他乡的滋味可不好受。 “是的。”传教士点头。“他和我一样,也是一名传教士。只不过他的运气较差,才刚到没两天,就因病过世,没法完成理想。” 传教士哀伤的低下头,沉痛之情毋须言语。蔺婵娟当场决定帮传教士,尽管之后可能会有一堆麻烦。 “我很乐意帮你这个忙。”蔺婵娟坚决的答应道。“不过现在我没有空,今儿个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可否改天再行讨论?”由于办理丧葬事宜有很多细节需要详谈,因此她只好另行约定时间。 “好、好。”闻言传教士喜出望外,原本他不指望能得到帮助。“我们就住在李庄最角落那个地方……”他大致描述了一下位置。“改天你有空再来找我们,讨论该怎么埋葬我们的伙伴。” 传教士就在蔺婵娟的首肯下,心怀感激的走出她的店门口。在跨越门槛的时候他不小心绊了一下,正好撞到某人。 “对不起。”无视于对方愠怒的反应,传教士随口说了一声抱歉,便低下头,匆匆忙忙的走人,对方只好自认倒楣。 “真没礼貌,撞到人也不懂得抬头道声歉,真是!”仲裕之一面回头看对方的背影,一面搓揉被撞疼的手臂,唠唠叨叨的走进蔺婵娟的店。 蔺婵娟理都懒得理他。人家都说对不起了,就是有这么小心眼的人。 “那个男人是谁?好像挺高的。”仲裕之没忽略蔺婵娟抛过去的冷眼,总觉得她之所以心情不好,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 “一个客户。”基于礼貌,她顺手倒了一杯茶在他面前摆着,其实最想做的是从他头上倒下去。 “原来是客人。”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我说,你真该仔细筛选一下客人。像他那么没礼貌的客户,你应该拒绝,省得以后自个儿出了什么问题,还回头来找你麻烦,白操心一场。” 仲裕之显然不知道自己才是该被回绝的人,还啰哩叭唆唠叨了半天,惹来更多白眼。 说人家没礼貌,自个儿的礼貌也没高明到哪里去,撵都撵不走,暗示都听不明白。 “你今儿个又为何事找我?”转过身忙店里的事,蔺婵娟干脆直接问明来意。 “你说呢?”仲裕之站起来。舆致勃勃的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我怎么知道?”她冷淡以对。“不过我先声明,看戏、听曲儿这些我都没有兴趣,也别想拉我去逛花市,我对那些个花花草草过敏。”这两个月以来就只会用这些杂事烦她,无论她怎么拒绝,他一样奋勇向前,毫不受挫。 “你就只喜欢剑兰和大黄菊,其余的花连看都不看。”他莞尔一笑,这两样花种都是祭祀专用。“但是今天我不是找你看戏,或是听曲儿,更不去花市。我今儿个来找你,完全是为公事。” “公事?”蔺婵娟愣住。“你能有什么公事?除了吃喝玩乐之外,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公事可忙。” 仲氏原本就是金陵的大族,尤其仲裕之又是嫡传,光祖先留下来的财产就足以让他三辈子不愁吃穿,更别提之前过世亲戚所留给他的钱,加起来恐怕可以买下半座金陵都不止。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他相当有自知之明。“不过既然你都晓得我不可能有公事忙了,应该猜得出来我所谓的公事是什么。”仲裕之吊儿郎当的态度,看起来挺面熟的。 “你该不会是……又死了亲戚了吧?”蔺婵娟难以置信的猜测,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倒楣的人。 “对了,婵娟。”这没良心的小子竟然拍手。“这次死的,是我最讨厌的人,所以我才说是公事。”很快乐的公事。 见状,蔺婵娟为仲裕之哀悼……不,是为他那个倒楣的亲戚哀悼。而且她说错了,他才不倒楣,倒楣的是他周围的人,他顶多只能称之为不祥。 “我相信这次这位亲戚一定又留给你不少财富。”蔺婵娟出言讽刺,不祥之人居然眉开眼笑。 “一大笔。”他点头,伸手张开了五根手指头。“我这位讨厌的亲戚总共留下了五十万两银子给我,虽然比不上表叔公,但也还可以了。”他不贪心。 是啊,确实是“还可以”,区区五十万两,哪有表叔公的一百万两强,这混蛋的运气好到连上天都嫉妒。 “这次你打算用土葬还是火葬?”她敢打赌一定是后者。 “都不用,用天葬,这混蛋不值得我用这么好的方式对待。”他的口气还是吊儿郎当,但她却可以嗅出其中的怨气。 “他做了什么好事,让你非得这么恨他不可?”虽说他的态度老是乱不正经,但能让他用这么怨恨的口吻说话的,倒是第一回。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和一般人做同样的事罢了。”仲裕之耸肩。“是我自己小心眼,想要报复,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好了。”别再计较 “到底是什么事?”他不计较,她计较。 仲裕之愣了一下,奇怪她干嘛非知道不可。 “只是很小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蔺婵娟坚持一定要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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