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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在前往法严寺的路上,玄朗一副刚刚的插曲根本没发生过一样的驾着驴车,洛云汐却忍不住的开口问了——

  “玄朗,你刚才是故意的吗?凉茶摊只是小生意,今天来这么一出大戏,张大哥他亏大了。”

  哪知,玄朗一脸人畜无害的天真神情,道:“什么大戏?刚刚那小哥只是在作戏吗?”

  洛云汐见他如此回应,难道,她刚才看见玄朗的那抹邪笑,只是她错看了?玄朗与小张素不相识,不可能一见面就故意整他,或许玄朗真的误解了小张的意思。

  “玄朗,你怎么老是这样一脸天真的傻样?我本来想喝了凉茶就快走,以后再有人与我攀谈,你就别多话,让我处理。”

  “你不喜欢那个小哥?”

  “交交朋友或许可以,但若他有其他心思,我便不能接受。”她坦白回答。

  “什么心思?”

  玄朗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洛云汐本不想说得太清楚,说清楚挺难为情的,但她实在不想下回再遇到相同的情况时,玄朗又说出什么会让对方误解的话,所以只得明说来提醒玄朗。

  “张大哥曾请媒婆上门来提亲,他方才是想对我献殷勤。”

  “原来如此,那么你想必不喜欢他吧?”

  “自然是不喜欢才拒绝他,而且我现在一心只想成为一名顶尖的花匠,没有时间相夫教子。”

  “那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帮你的忙,赶走那些狂蜂浪蝶。”

  洛云汐一听玄朗的说法,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绷着的一张脸这才柔和了下来。“什么狂蜂浪蝶?这样说又太过了。”

  “明知道你没意思又大献殷勤,装模作样的说你搬了重物疼你什么的,这般轻薄,怎不是狂蜂浪蝶?”

  闻言,洛云汐“喔”了一声长音,这才又用食指指着玄朗,“你果然是故意的,我差点被你一脸天真给骗了。”

  “谁叫他一直缠着你不放,我看了气不过不行吗?你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姑娘,他根本配不上你。”

  乍听见这样的称赞,又似示爱的语气,洛云汐心头一阵悸动的盯着玄朗看,怎知玄朗只是专心的驾着驴车,似没有特别的意思。

  “法严寺到了。”

  听玄朗这么说,洛云汐这才收回视线,也收起方才自己的一时悸动。

  玄朗这是离开法严寺后第一次来到桃花树旁,这回再见桃花树,原先枝叶枯黄看来有些病恹恹的桃花树已恢复生气,虽然正值花期,桃花树仍是一个花苞也没有,但至少看起来已没有半片枯叶。

  被雷劈得焦黑的桃枝也已经修除,部分被劈黑的树干、树皮也被剥除,外头包了一层稻草保护着桃花树树干。

  “这稻草是为了什么?”

  “一是为了保护去了树皮的桃树,二是怕没了树皮,桃花树水分流失得太快。”洛云汐一一解释。

  “我病着时你做了这么多事?我应该早来帮你的。”

  “你啊!养好你的病最重要。你住进我家的隔天,我就来养护桃花树,又是裁剪焦枝又是剥树皮的,回家正累着,就听义母说你在床上打滚直喊疼,疼完了就昏迷梦呓了一整日,义母差点照顾不过来,我听了担心,后来有好几日都没进园子工作在床边照顾你,也没法照顾这桃花树。”

  其实玄朗也因为那日病得那么严重感到不解,他虽被大夫诊断出受了风寒,但他知道自己受的风寒并不严重,那天在法严寺的禅房是故意加重症状让洛云汐不忍把他丢在法严寺,没想到住进洛家的第一天竟真的加重病情。

  玄朗因为昏迷并不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要不是洛家三人都说他真的病得很严重,他都要以为那天病发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现在呢?不会又要修剪桃枝了吧?”想起上回自己好像能感受到桃花树的疼痛,玄朗不禁有些心惊,那痛楚还真不好受。

  “不用了,今天要先把包覆在花树外的稻草拿下来,换上新的稻草。”洛云汐说完马上动作,就见她手脚利落地把旧的稻草卸下,接着很认真的盯着桃花树树干看,看得玄朗不知怎的突然耳根、双颊发热起来。

  “云、云汐……你可否别这样盯着桃花树看,好像那桃花树光溜溜的被你盯着看一样。”

  蹲在桃树旁的洛云汐像听见什么荒谬事一般,抬眼瞪向站在身旁的玄朗,忍不住斥他一声,“你胡思乱想什么?这是树,又不是人。”

  “但你把它的皮剥了,不就像脱了它的衣裳一样吗?”

  洛云汐不想理会玄朗的胡言乱语,回头还摸了剥了皮的桃花树几把,让玄朗又抗议起来——

  “你剥了它的衣裳也就罢了,还摸着它赤裸裸的身体!”

  “玄朗,你发什么痴啊!”本来洛云汐是坦荡荡的,但被玄朗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坏事一般,让她也忍不住红了双频。

  “我就是克制不住会这么想啊!”

  “我、我是为植物看病的大夫,你没听过医者不分男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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