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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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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他蹙紧眉头,“很严重吗?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用,没事了。” 话筒依然拿在手里,他盯住发呆。她有胃痛的毛病吗? 自然地想起公司每半年度的体检,记得她每次的健康报告写的都是:过敏性哮喘,轻度贫血。其余的正常又正常。两年来她不曾有过迟到或早退的纪录,没有请过一小时假。那么现在…… 终于放下电话。她应该需要好好休息,不宜被打扰。 安然回到家中立即把红药水涂满伤处,尽管也不知是否管用,然后便快快躺好在床上,一动不动。 半昏半睡间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整个身体如同在炼炉里烘热得异常难受,脑袋涨痛混乱,辗转反侧,越加难受。 艰难地半撑起身打开床头小灯,刺痛的眼睛只能半眯着看那似被火烧着的右手……深深的紫红淤血把食指、中指、无名指灌胀得跟香肠一个样。连气也叹不出,知道是要有大麻烦来了。一站起,像踏在大浪尖的几乎就要倒下,好不容易摸到客厅,拿出些消炎药退烧片感冒灵什么的全数吞下,赶紧又回到床上躺好。 齐亚一打开办公室的门,感觉便不对劲了。 坐落在办公椅里,桌面上的电话适时响起来,他忽然就有了直觉,马上抓起话筒:“我是齐亚。” “哪里不舒服?严重吗?” “公司的事我会处理,你现在只需要关心自己的病,你马上去医院,知道不知道?” “有事马上给我电话,记住。” 齐亚还想再说什么,但那头已经挂断线。 要打开记事本电脑的动作在不知觉间顿住了,看着那一片黑的屏幕……她究竟怎么了?真的只是发烧吗?声音怎么那么的虚弱?她会去医院吗?会有谁陪同……齐亚的心绪总不能安宁! 抓过日程表迅速浏览…… “Eunis,今天上午的会议挪后;与王董的约会改期;我现在有要紧事出去,有事电话联络。” 放下电话,一刻也不耽误地离开办公椅,走向门口。 “叮咚叮咚……” 齐亚一手按住门铃不放,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但都只闻机械声,等不到回应。 门口那位热情的管理员……她上次喊何伯的说今天整个早上没有看见过她,她是在家里吗?为什么不应门?为什么会关手机?为什么不接电话?越等不安的感觉越沉重,心躁动了起来,他皱紧眉头寻思其他的方法……忽然听到轻微的声响……门终于在他面前打开…… 安然虚弱地扶靠在门边,“别……响了,吵……” 迷迷糊糊地听到门铃响着,但现在即使是地震她也理会不了,可那久久不肯停歇的铃声弄得心更烦头更痛了,它还是大有“不开门我就吵”的架势,无奈她只得终于爬起来。 齐亚一步跨进屋,反手便将门关上阻止冷风侵入,旋即除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紧紧包裹住竟然仅着单薄睡衣的她,才终于吼出声:“你搞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模样?!”心中又惊又怒又……痛!她的样子糟糕透了,脸上的通红简直吓得死人,一摸额头,烫得炙着他的手! 这忽然的打扰令安然头更痛,她觉得自己就要死去似的难受透了,还好冻、好冻……“我要……回去……”她糊混的意识只想着要躺回去那个还不会太冷的被窝里,但全身软得没一丝气力。 “你要去医院!”齐亚真生气了,“快去换衣服,我和你去医院。”说着就放开手。不料安然的神志已然半昏睡,无力的身子在顿失依靠的情况下一软就要倒下,他眼疾手快地及时抱住她,身体碰压到她的右手,“你……”却惊见她倒抽一口气昏死过去。 “安然!安然……”不敢再迟疑丝毫地一把抱起她冲出去。 安然慢慢睁开眼睛,但觉眼眶好热好痛,难以张大。首先映入眼内的是头上那大瓶的吊液,满满的,正一点一滴不紧不慢地进入她的体内。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开始组织思维……她躺在家里的床上,门铃在响,去开门,是他……然后,应该是他将她送来了这里。 再度张开眼睛,她想要知道时间,侧过头看往应该是窗口的位置…… 齐亚面对记事本电脑工作着,过一会儿,又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上的人,这次却对上了一双眼睛。他于是起身走过去,俯下身手掌轻柔地抚上她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边问着,另一只手按下床头那个红色按钮。 安然没有回答,眼睛看着黝黑黝黑的窗外,“现在是什么时候?” 齐亚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十点半了。” 安然不自觉地皱眉,她怎么一睡就睡过去一天了? “你现在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齐亚再次问,语气是忧心的。 “我……”安然又看自己头上那大瓶的吊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到全身都在痛,都在难受。 “你右手的手指被严重夹伤,致使关节内出血,几乎要骨折,并引发起近四十度的高烧,而且你本身患有过敏性哮喘,所以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齐亚哑着声音向她说明。 这时护土进来。她为安然量体温,一边问着问题。安然都只是随便地点一下头。 “你现在应该要进食了。”护士说。 安然这次摇头。 齐亚开口:“护士小姐,暂时就由我来照顾好了,有事我会请你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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