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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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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傲慢的挺着肩膀,是怎么样的一身傲骨,身为罪人之女的她,能用这样的气度面对白崇安而不退却? “你为什么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齐日阳不作回答,反问了让自己极度好奇的问题。 “我为什么不能对她感兴趣?”他的目光变沉,没发现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是不喜欢他人无意间贬低她,即使对方是齐日阳也一样。 “我从没见过你探问哪家千金,这是第一次,该不会也是最后一次了?”察觉到步寒川语气中那微妙的冷意,他感到不可思议,他居然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还没说过话的姑娘有这样奇特的保护欲。 “她有一身傲骨。”听了齐日阳的解释,心中不舒服的感觉稍退,对于自己为什么受她吸引,他也说不出原因。 “光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你开口。”他几乎可以确定,步寒川对任流霜的兴趣已经超乎平常,否则他不会开口询问关于她的事情。 他一直像口无波深井,大约在他八岁之后,齐日阳就没有见过他如此动摇了。 “她很矛盾。”想起刚刚看见她的背影时,她正和郡主玩闹着,两人虽是猛塞着糕点,她的动作却是从容不迫,那时她的态度可是说是顽皮的。 “的确。”齐日阳也清楚记得她瞬间转变的态度,那样截然不同的性格,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她像个谜。”想起她身上散发的冰冷气质,他就有穿透那层雾气的冲动,想要了解真实的她。 “我不知道你喜欢解谜。”他们两人之中,解谜的一向是他,他乐于挑战任何一桩悬案,包括皇上交付的一切任务。 “也许你知道的还不够多。” 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是齐日阳,但他了解得还是不够。 这世上,毕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他人。 “我错过什么了吗?”齐日阳依然用一种难言的关爱眼神,无奈的看着他。 “也许有,也许没有。”他的神色迷离,仍将目光落在远处。 看着他失神的模样,齐日阳好想赶快找到真正的他,却也明白这已经是他坦白的极限了,今晚的他有着太多平日没有的情绪。 齐日阳无法断定,任流霜的出现到底是好或是不好,却隐隐知道,如果这世上有谁能改变步寒川,那一定就是她了。 “没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叹了口气,他想起步寒川答应他的正事,虽然他极不愿意这么做,却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没忘,今晚我会去。”眼神重新聚起焦点,他身上短暂出现的裂缝已经消失,现在在这里的,又是原本的步寒川了。 “你千万要小心。”齐日阳低下头,目光变得深沉。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通往客厢的路上,兰心一路照看着任流霜。从在厅上见到白崇安那刻起,她的脸色就一直很差,等到晚宴开始,她便推说身体不适,要先回房休息。 “表姊,你还好吗?”兰心担心的看着她,自离开大厅起,她就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你回房吧!我累了,想先歇息。”她依然冷着一张脸,说话的音调显得有些僵硬。 “表姊……”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眼光直视着前方,她连说话时都没有转头。 看着任流霜的模样,兰心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没用,只有轻声安慰表姊几句,然后转向隔壁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京里带来的婢女还等着服侍她休息,冷淡的让她们退下,她默默的坐在桌边,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直到了院外的喧闹稍息,她才打开刻意整里过的衣箱,拿出了收在底下的一套衣服,那是婢女还没有机会得见的──夜行衣。 午夜。 杭州城内静悄悄的,即便是温府夜宴,到了此刻也已宾客散尽。 温府大门,大红灯笼下,两三顶轿子走得迟了,只见几名仆人提着灯笼,默默的引着轿夫,领着迟走的贺客回府。轿夫身旁或有护卫跟随,一行几人,几顶轿子出了温府大街后便分头走开,各自回府去了。 其中两顶轿子在温府大街外分开,穿过几条街后,又在另一路口默默相遇。这次两轿有了默契,一轿在前带路,一轿在后跟随,就这样静静走着,一直到了知州府前,两轿才停了下来。两顶官轿各走下一人,其中先行的正是杭州知州白祟安。 白崇安没有开口,朝客人打了个手势,便径自朝府中书房走去,与他回来的客人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有什么样的客人非得约在三更见面? 更何况还是趁温府宴会后约见,这样的日子里,谁会在意到上百名官员当中,其中两人去了哪里? 穿过曲曲折折的迥廊,两人到达一座独立院落。深夜里,整座园子笼罩在黑暗中,院落背对着主院,其余三面更是让竹林环绕,看得出书房是刻意建造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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