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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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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麻烦告一段落,纪晓笙也搬回自家;但没过几天,她便又携着包袱往金虎园躲。 孰料,她搬到隔壁,守在门口的那群人也转移阵地。 “纪姑娘,小的是南泽大街黄府的总管黄庆,不知您是否有争于春宵花会时上黄府一趟?或者我们大公子择个时辰过来?” “谢谢黄总管,晓笙近日没空!” 纪晓笙手里抱着样图,一边狼狈推开迎面而来的众多管事。 “请各位回府告诉主子,纪晓笙谢谢大家厚爱,无事请多光顾春晓阁,有事情找南二爷。” “小姐!您怎么可以又推到二少爷身上!”红玉嘟嘴,边扶她上车。 其实往昔她都坐轿或步行到店里,但马车跑得比较快。 “唉呀,哥哥有办法啦!” 竞赛过后,果如南若临所料,一些店东将她视为传承珠宝铺的最佳人选,不论在收为制师或媳妇方面都极欲网罗,是以金虎园天天有人等在门口。 尤其时近月尾,她得上锻造房,天天刚走出门得后果便是连众公子都来等门,一声声纪姑娘荡在她脑里幽回不去。 就像现在,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如鬼索魂似…… “晓笙?晓笙?” “……唔?”头一点,恍然清醒。 南若临端持杯盏,正怀笑看她。 “没睡好?” 想起被环绕的梦境,不禁打个寒颤。“哥哥想点办法吧!妹妹每天像块上好猪肉给人觊觎,出门寸步难行,都要没心思制图了。” 南若临莞尔。“媒婆老上钱庄找我研议你的婚事,我也快受不了。” “什么?”南钱庄每日进进出出多少人,她还要不要脸面啊!更别说他忙着做事,哪得空!难怪她是制师兼他义妹的身份传开,他便一天比一天晚归。 “可恶!这事不解决,咱俩都不得安宁。其实我嫁不嫁与他们何干?一辈子替春晓阁卖命也是我的事。” “不成。会有人说我没尽兄长责任,你可别让我担骂名。” “又不是真有血脉关系。”她摆手,撑着脸道:“唉,哥哥干脆放个风声出去,说我与……与城东李家的三姨娘的远亲的孙子有婚约,唬过他们先。” “晓笙想的与我差不多。”南若临含笑取来锦盒,一打开,里头全是大红帖子。“这是媒婆送来的生辰八字,从中挑一位,应该就可杜绝纠缠,好过我——拒绝,伤了店东间的和气。” “啊?咳嗯……不必啦,胡掐一个就好啦!要不对方当真了,要我嫁过去怎办?” 南若临拍拍她头。“你年纪也不小了,女大当嫁,我会挑位适合你的人。” “适合……”咬咬唇,柳眉垂下来,失望覆满双眼。 都摆明要将她往外送,她还要硬赖着人家吗?还是……真是到了该打住的时候了? 南若临办事向来俐落,这回却拖了半个月才挑好挡箭牌,而且还是一个足以让市侩的珠宝商少东全部滚远远儿的物件。 他很认真地在办她的婚事。 “听南公子说,纪姑娘平日消遣是画图?”白秦笑语道。 他是官家才俊,为人正派,嫉恶如仇,说话规规矩矩,与她大喇喇的性子不搭,她心里嘀咕着这人难相处,端笑虚应。 “白公子真清楚,难为您还特意打听过呵。” “都是令义兄告诉我的,除此外,我也知道姑娘喜欢听戏。”顿一顿道:“戏曲我也略通一二,下回梨园有戏,可否请姑娘共赏,聆闻雅评?” “雅……”她呆了,哈哈干笑。“哈,白公子对晓笙可能有些误解呢。” 往常某人会把戏班请回家,她无须顾虑,不是豪迈地拍桌叫好,就是忘情爬上椅子喝采;若是觉得闷,头一歪就睡,也不替人留面子,看戏全凭本能,哪来的点评墨水啊! “误解?敢问是记错哪处?我好纠正过来,以免开罪姑娘啊。” “嗳,也没什么,就是把我想得太——” 南若临按住她肩头,含笑打断。 “白公子想知道还不容易,晓笙每季忙完,我总会请个戏班来慰劳她,这回请白公子也来,日子就订在十日后,大伙儿一块赏戏,如何?” 白秦看向纪晓笙,因她貌美,一时竟看痴了。 “咳,能再见到纪姑娘,我自然乐意。” “那好。至于戏码,就选咱兄妹都喜欢的‘七喜救母’,您看如何?” “南公子决定即可。” “好,我们惯常看吴家班,就请他们过来,还是白公子有更合意的戏班?” 白秦惊呼。“那可是京里最有名的戏班!他们肯来?” “一般的确难请他们过府,但我自小爱看吴家班,与班主熟识,所以他们愿开特例,晓笙也只爱看他们班子,是吧,晓笙?” “啊……”她垂头,丧气地绞着衣袂。 她爱看戏,是因为他喜欢,她才学着去喜欢。品戏时他只与她分享,只教她一个,身旁只坐她。可是,他竟要让外人加入! 原来,与谁看戏,于他是没有意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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