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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她直直看去,忽地,南若临掩嘴坐回榻边,那举止竟有几分闪躲。

  “唉呀!”她恍然大悟拍额。

  她哥哥行止端正,未曾上过青楼,恐怕是对某些事不熟。

  “咳咳,我与哥哥都是半斤八两,今晚就先凑合吧,反正熟能生巧嘛。而且……新婚夜总要圆房,师娘又说南家是大户人家,正妻的……咳,那个……要送回去,我总不好拿鸡血代替。”

  他笑两声。“梁师傅的夫人倒教了你不少。”

  “师娘是青楼出身的嘛!我先前又常去看花街姑娘喜欢什么首饰,多少知道一些,哪像哥哥洁身自爱,连姑娘家的腮帮子都没亲过。”就连牵手,他也因为当是妹子,只牵过她呢,呵呵。

  倩丽笑完,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倾近了,两颗黝灿灿的黑眼珠闪着光泽,像豹子似。

  “……晓笙就这么爱取笑我?”

  “嗳,都是事实啊……唔……”她本能地在他吻上耳垂时缩起脖子,颤抖着道:“那个……师娘说……咳咳,若男方没经验,我会吃苦头,要我提醒你……温柔一点。”天啊,要她说这话多羞人!但师娘千叮万嘱,叫她要一定要说啊。

  “好。”他莞尔,伏下身子,这回没再犹豫便扯开她腋下衣带。

  他的晓笙太有勇气,因为喜爱他,姑娘家的薄面皮都丢弃,虽然她面皮向来比其他姑娘要厚一些就是……但若非以心交付,她绝不会有此刻的信他、由他。

  她是个直姑娘,单纯全然,一如他在回廊上看见的那个棚下的爱困姑娘,无邪无瑕如白玉般,是尚未被掘出的无尽宝藏。

  第五章

  翌日,纪晓笙独醒,翻个身,见男人已不在,抱来他的枕头在榻上滚滚滚。

  正开怀,角落却杀风景地传来噗哧声。

  “小姐——不,该称您为夫人才对。”红玉笑吟吟端来铜盆与布巾,“二少爷先去见当家了,他说您要是身子不适,在榻上用膳即可。您要在榻上用膳吗?”

  她莫名地脸红了。“咳,还是端到桌上好了。”坐起,拉被子掩好裸身,手探出床幔拿湿巾,“红玉,挑件漂亮衣服扔进来。”

  “咦?您往常穿衣,不都让我服侍吗?”

  “就今儿我要自个儿来啦!”

  “您是在害臊?”

  “……等你嫁人时看我怎么捉弄你!”被碰过的身子,好像有点不一样子,像属于他的,连红玉都不能瞧……总之就是觉得,至少今天要自己着衣。

  接过衣服穿妥,用膳梳完头,纪晓笙步履轻盈地哼曲儿往西厢去。

  娘回南家,只有大哥留住金虎园。

  就算他放任她睡到近午,新妇也不能不知礼数,当然要去见长辈。

  金虎园奴仆不多,除了红玉与洒扫仆役、厨娘,在她嫁后也才又添三人,是以不兴入门通报这套。

  她独自走绕,没一会儿就听见前头厢房传出谈话声。

  客房里南方磊不改促狭,捉弄道:“终于开窍啦?兔子一回头就吃起脚边草来。啧啧,为兄过去都小觑你了。”

  南若临唇畔笑意淡得几不可察。“那只兔该是晓笙才对。”

  南方磊顿住,神思很快想歪,一口茶全喷出来。

  “咳咳!没想到那娃娃这么敢!”难怪赶着办婚仪……他抚额喟叹。

  “被吃干抹净了还急着负责任……当初我到底都教了什么,把你教得这么光明磊落呀?”明明他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南若临轻吟:“您胡说什么。我只是无意间听到她的心意,不想再让她苦候。”

  “呃,所以不是你们谁先把谁吃了?”

  “没有。”

  “喔……那也不是你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个儿喜爱她,所以才娶了她?”

  “您知道我向来拿她当妹子看。”若真要讲,便是想到就要盈笑,然后比这程度再深上一些的喜爱吧。

  “……实话么?”

  南若临淡淡一哂。“您只要不再问,咱们应该就可以谈刘大夫要兑款的事情了。”

  “嗳!我是替外头那娃娃问的……不过,现不应该叫弟妹才是……”

  见他急起身,南方磊灿烂笑开,适意摇扇任由戏去搬演。

  纪晓笙快步往回走,听见后头雕门敞开,脚步更急。

  南若临在转角抓住她,一见她模样,僵硬震撼。

  她哭了!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但她没让惨样维持太久,须臾便笑开。

  “嗳,怎么办?我轿都坐了,门也过了,只能等哥哥有真心喜爱的女子时,再让出正妻位置。”

  “……不会有那一天。”绝对不会!

  “是吗?也对,你向来不收回说过的话。”可是万一真有那天,她不想绑着他。“哥哥不该娶我的,听见就该跟我说,为人兄长不是该尽教导责任吗?或许你开导开导,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你虽然爱闹,但绝不轻率。况且咱俩成亲,我也不必担心你嫁去夫家的生活。”他选择的,是适合两人的法子,也是……他合意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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