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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就这么高兴啊?平常在店里你都谨守分际,少有逾矩呢。”

  “好日子,放肆些无妨。”说完又轻怜蜜爱地吻一下。

  “你们夫妻躲在楼上就干这事?应该叫下头的人来瞧瞧啊。”卢子悠揶揄,与牛穗儿一道进来。

  牛穗儿满脸通红。“人家要做什么干你啥事?”

  “不过给点建议,要不只有我一人瞧着羡慕,多孤单!”

  “羡慕啥了?别人家的戏你看得倒香。”

  这桀骛不驯的娇嗓,除了一人外没别人。

  “穗儿也来了?哇!快来让我抱抱!”纪晓笙招手,牛穗儿却动也不动。

  “要么你自己过来,我才不去。”听来还是别扭,像随时生着闷气。

  纪晓笙笑骂:“又不是不知我看不见!这样吧哥哥,你勤劳些,带我过去。”

  手已抬着要人牵,南若临却是牵了握住,没要起身。

  “晓笙,牛姑娘能如常走动了。”

  “能……走了?”

  确实没听见拐杖声。

  穗儿能走了,方才又要她过去……这是,她能看见的意思吗?

  她细肩不停抖颤,更握紧丈夫的手。

  “我可以看见……能看见了,是不是?”

  宽掌包覆柔荑,也是紧紧绷着。“卢大夫,你怎么说?”

  卢子悠还是搔头。“没点眉目,我还不敢入京。你们也知道了,穗儿已试过新药,虽然走起来还不大舒服,但看来已经不拐了。至于能对夫人有多少效用,我不敢担保。还是那句老话,要放得下,除了对病放手,更重要的是……。咳,对大夫放手。”

  纪晓笙笑出来。“卢大夫不必担心,我相公不找人麻烦的。”顶多慎重请托。

  “如此极好,多谢夫人啦!”

  “穗儿,等我能看见了,再亲自走到你面前。”回答的是一声闷哼,但纪晓笙依旧高兴,发喜得心颤。

  她又怕又喜,他也察觉了吧?与她一样欣狂期待又震畏,所以才难发一词。

  “卢……”嘶哑得太难辨,南若临清过喉才道:“卢大夫打算如何处方?”

  与两年前一样的问题,一样的人,这回卢子悠给的终于不再是抱歉答案。

  “试。试试看鱼肉、鱼肚、鱼眼、鱼骨、鱼鳍、鱼鳞,把这几味可用的……”

  “等等!卢大夫钓到那条鱼了?”

  “夫人此言差矣。那鱼可比这间厅还大,您说我怎么钓?我可是每年聘条大船,请了渔人,琢磨了整整十年才捕到它啊。”

  “那鱼在哪?还活着吗?”纪晓笙起兴致了。

  “宰罗!要不怎给我们穗儿入药。”

  “我……谁跟你有关系!”牛穗儿俏脸一红,巴掌呼去,却被轻松截下。

  “穗儿啊,好歹悠哥也是从小看你长大……”

  牛穗儿闭眼捂耳尖叫,秀脚一跺跑掉,须臾又气呼呼出现在厅门口。

  “南老爷,你家怎么走?”

  “哎呀,穗儿不常出门都不懂认路呢,你等等,悠哥这就来……”

  “你别来!南老爷,你快告诉我,我要自个儿去!”

  南若临莞尔,起身去交代人领她回府。

  “卢大夫玩过头了吧?穗儿很怕那两字呢。”一想到那声悠哥,纪晓笙就笑出来。“我记得穗儿从前都叫你庸医,这一闹,万一她害臊起来,你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听到半声哥哥了。”

  “啊,这怎行!我是瞧南二爷听得顺耳,才也想听听啊。”

  “哈哈!他听得很顺耳呀?”那顺耳神情生得啥模样,都快忘了……

  她好想念、好想看呢。

  南若临回来便听见阵阵笑声,足下踢到一物。“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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