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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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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凡砍柴挑水等等粗重的工作,全部都落到他的头上,他每天都被温寒狠狠的压榨,要是不愿意的反抗,温寒乐得与他打上一架,活动筋骨,结果最后落败的人始终都是他。 所以他总是带着全身酸痛做粗活,边做边在心中咒骂那个怪老头,他这辈子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只要他报出自己真正身份的话,他就不信温寒那个糟老头还敢…… 真正身份?他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倒是自嘲的笑了,他就是要摆脱宰相之子的虚假身份才会逃离京城,现在遇到挫折,他还有脸拿这个身份出来压人吗? 他恨不得能够完全忘了身为宰相之子的过去,所以无论温寒再如何刁难他,他也只能把所有怨怒都往肚里吞,咬牙撑过去。 此时项尔盟正在竹屋的后院劈柴,劈累了就停下来暂时休息,休息之际,他将始终安放在怀里的一块令牌拿出来瞧,边瞧边摸着上头的纹路,神色非常复杂。 那是一块与掌心差不多大的长方形令牌,由上好檀木刻制,中间有一个大大金漆的“刑”字,四周以暗红色的虎形纹缠绕,下结一个大红色的吊穗。 这是刑部的“奉刑令”,因刑部奉命调查案子的官员时常需要各部协助,才能快速掌握情报,顺利解决案子,所以才会有这块令牌的存在,它能调动上至京城省部、下至地方官府的各种资源,见令如见圣上亲临,任何官员都得听令给予协助。 他离开京城,也等于抛弃自己刑部侍郎的官位,不该再拥有奉刑令,但这块令牌又不能随意丢弃,他只好继续留在身上,却是每看一次,就怅惘一次。 不该再怀念过去的日子了,他用甩头,逼自己抛开过往,将令牌重心塞入衣襟内,继续劈柴。 同一时刻,原本在主屋内的孟紫霓经过跨院,走到一旁独立的药房里,语气有些担忧,“师父,有暴风雨。” 暴风雨?项尔盟听到药房内传出的谈话声,马上抬头望天,天气好得很,天空一片湛蓝,哪里有下雨的迹象?那个傻妞该不会是又傻又疯吧? 项尔盟认为孟紫霓在乱说话,然而温寒倒是非常认真的跟着她一起发傻,“真的?什么时候?” “嗯……大概后日吧,有可能会提前。” “流浪汉!”温寒突然从药房内走出,来到后院,“明日一早,你就跟傻妞去采药材,能采多少算多少。” 有些药材禁不得雨,被雨打湿后就会开始软烂,没法使用,所以必须在暴风雨来袭前赶紧采收不可。 “我才不叫流浪汉!”他明明有名字,温寒却总是故意这么损他,让他非常的不满,“天气这么好,怎会说变天就变天,你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我就觉得流浪汉这个称呼顺口。”温寒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叫你做你就做,别这么多废话,别忘了在这山上,我第一、傻妞第二、你最小,你只能听咱们俩的话,没资格回嘴。” 项尔盟深深深深深吸了口气,才忍下冲过去抡他一拳的冲动,咬牙吞下满肚子的不满。 隔日一早,项尔盟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一望向窗外,就发现天气阴阴的,昨日的阳光普照已经不见踪影,而且还有起风的迹象。 真的变天了?他讶异的轻蹙眉头,难道那个傻妞懂天气变化?可是看起来明明就不像,该不会只是让她好运给蒙中了? 虽然内心有所疑惑,项尔盟还是背着空的竹篓,跟着孟紫霓往更深的深山采药去,他不太懂药材,倒是孟紫霓很熟练的在丛林中一一指出哪些是药材、哪些又是杂草,引颉他摘采。 这其间孟紫霓不时抬头望向浓云密布的天际,看起来非常担心,没了平时单纯傻愣的模样。 项尔盟有些不解,只因他发现,她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傻傻的,偶尔会像现在这样,暂时褪去呆傻之气,与正常的人没什么两样。 他越来越觉得,她傻得不寻常,似乎有什么隐情…… 时间慢慢接近正午,不只云层变厚,风势也转强不少,孟紫霓的表情也跟着越见凝重,之后她终于开口说:“阿盟,咱们回去了。” “才要近午而已,就要回去了?”他看竹篓内的药材只装了一半,还有很多空间。 孟紫霓点点头,“风雨要来了,现在回去刚刚好。” 真有这么神准?项尔盟不相信,兴许也带有不甘老是被指使命令的成份在,故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使性子,还不打算回去,“这附近还有不少药材可以采,咱们采完再回去。” “可是……要下雨了……”再不动身起程,他们就无法在大雨降下之前回到竹屋。 “再一下子,不会逗留太多时间的。” 项尔盟坚持还要采,孟紫霓也只好顺着他,让他再待一下子,她不知道他是存心拖着不走的,一下子之后又是一下子,就这么被他拖了近半个时辰,他却还不打算回去。 “阿盟,来不及了,走吧!” 在孟紫霓再三的催促下,项尔盟终于收手,跟着她一同往回程的路上走,结果只定了四分之一的路程,豆大雨滴就从天而降,伴随着不寻常的强风刮来,没过多久,就将他们俩给淋得一身湿。 真有这么邪门的事?他算算时间,刚才若是在孟紫霓第一次催促时他们就马上掉头回去,的确是能够刚好避开这场雨。 她真的懂天气变化?现在才想这个问题已经太迟了,眼见风雨越来越强,他们只能加快脚步在山路上奔走,希望能够赶紧回到竹屋。 他在京里不曾遇过这种狂风暴雨,风强到好像可以把人给吹上天一样,并且风吹的方向乱得可以,一下东一下西的,完全没个准则。 “哎呀!” 孟紫霓一不小心,竞不慎踩到一个小洞,整个人狼狈的趴跌在大雨淋漓的山路上,有好一会儿都爬不起身来。 始终走在前头的项尔盟只好赶紧停下脚步,担心的问:“傻妞,你还好吗?” 孟紫霓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一身泥泞的坐起身,不只踩到小洞的那只脚很痛,就连额头也好痛好痛,甚至头还有点晕晕的。 孟紫霓下意识的摸着刺痛不断的额头,感到有种下寻常的黏热液体随着雨水滑下,困惑的将手拿下来一看,不由得看呆了眼。 她流血了?难怪好痛……好痛呀…… “你……要不要紧?”项尔盟赶紧蹲下身来,察看孟紫霓的状况,真没想到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他忍不住懊恼,如果他没有在那个节骨眼上故意使性子,之后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所以孟紫霓会受伤,他自认该负一半的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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