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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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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新姑爷? 止不住一颗心颠儿乱窜,宫千巧完全不由自主的任着人搀扶,出了闺房,迈开脚步往大厅走去,一路上恭贺声不断、笑声不断,这些都是来祝福她的人们,而随着他们的笑声,宫千巧也不禁飘飘然了起来,前程似乎一片光明,过程顺利到令人吃惊…… 再来是拜别父母,她听见了父亲吸鼻子的抽泣声、母亲的劝慰,然后新郎牵着绣球彩带的另一端,带领着她走上花轿,接着,她就在这里了,在花轿的里边儿,在走向英亲王府、走向崭新而且未知的人生道路上。 “这些人……都是来看我的吗?”宫千巧看着外头喃喃自语着,而其实,答案早已不得而知。 迎亲的队伍那么长,那么的意气风发,笙箫管鸣的乐声仿佛都要传到天上去似地,亲王府的旗帜随风左右飘扬着,皇城里夹道相迎看热闹的人民更是瞧得眼睛发直,个个伸脖拉颈的想挤到前头看个仔细,不为别的,就为这皇室有好几年没办过喜事了,更何况这一回娶妻的是那个战功彪炳的天之骄子、连皇上都赞其为无双国士的英亲王啊!是怎样门第的好姑娘,方能入得了亲王的眼,做了他的王妃?是怎样的天仙美貌、是怎样的贤德温良!? “小姐,王府到了!”外头传来侍女提醒的低唤,宫千巧慌忙坐正了身子,双手安分地垂放在膝上,几乎是才一坐好,轿子就落了地,帘子就掀了开来。 “王妃请下轿。”几个陌生的声音一下子簇拥上前,显然是英亲王府的人,宫千巧的视线被喜帕局限住,也看不见其他,只瞧见好几双绣鞋在眼前不住地走来走去,喜乐还在呜啦呜啦的吹奏着,每个人都忙碌到下行。 “王爷来了。”有人说道。“王爷请拿好彩带。” 听到王爷两个字,宫千巧的精神微微一振,接着便见到一双石青色的素绸靴子烘云托月地出现在那许多双绣鞋中间,她感觉到自己拿着的彩带另一端,确实地交到了对方的手上,在对方的牵引之下,她缓缓地前行,跨过那一道高高的红漆老桧木门槛。 一阵清爽的微风,拂来丝缕淡淡的槐花香气,袭得人神智一醒。 千巧的心突突一跳,知道踏进王府的门,和身前的男子拜过了天地,她从此就是英亲王府的王妃了…… 夜。 人群散席,所有的达官显要、皇族贵胄都离去了,只剩微醺的瑞祥站在宴席中间,冷冷地睥睨着那一桌桌的杂乱残羹、满院的狼借混乱。他的心情,就如同面前的情景,充满复杂又下知从何理清的紊乱。 抬起头,红红的灯笼围在院子的边儿上,一个接连着一个、一个接连着一个,就好像人生,一切的责任和顺序都是必然,年纪到了就该娶亲、娶了亲就该生孩子,生下了孩子就养,养大了自己的人生也就差不多走到尽头了。他瑞祥唯一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的坟墓会比较大、比较华丽,如是而已。 人生就是如此,必得遵循那不成文的规定,而他是亲王,更不能“不正常”,否则只会害了自己。所以,他成亲了,不管这是不是他的意愿,更不管他欢不欢喜。 “王爷。”有人走了过来,原来是向来在他身边侍候的小太监。“您该歇下了,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烛夜,王妃在等着您呢!” “啰嗦。”瑞祥皱着眉头转身便走,那太监见状忙跟上前去。 “王爷,您这般模样,会吓着王妃的……” “那本王倒是该怎生模样?”瑞祥回过头,冷冷地瞟了那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倒也不怕,笑嘻嘻地回答:“自然是开心点喽!王爷虽说第一次做新郎倌,但可不是头一回疼人儿了吧!?” 这话说得瑞祥忍不住冷嗤一笑,背着双手抬起脚来作势欲踹。“去你个奴才!六根不净!明天就教你再进净房里闱个彻底些!” 此话一出,那小太监立刻一个哆嗦跪了下来,口中不住讨饶。“别别别,求爷儿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滚吧!”瑞祥懒得再搭理他,那小太监却又抬头,可怜兮兮地问着。 “爷儿上哪去?” “回新房!”瑞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开。 那小太监的可怜样儿登时不见了,随即笑开来,口中还念念有辞。“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荫!奴才恭送王爷!” 第五章 于此同时,新房。 当瑞祥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迈步至新房前时,有些讶异地发现门竟然是敞开的,一个婢女站在室外,神情不安,一看见他就慌忙跪下。 “王爷!”那婢女道:“香……香云在里头……” “喔?”瑞祥眉心一皱,看来他真的太放任香云了,她居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连新房都敢来捣乱? 当他跨进内室,见到眼前景象时,酒都醒了一半,表情更加凝重了。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既低沉又冰冷,却不是对着喜帕已经被揭起来、神情僵硬的新娘子,而是另一个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女人——香云。 “香云来给王妃道喜。”香云径自走到桌旁,挑着蜡泪,毫无半点不自在的模样。 瑞祥看了宫千巧一眼,只见她脸色雪白雪白的,于是看向香云:“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 “王爷在外厅应酬宴客,香云只是怕王妃寂寞,过来陪她说说话,这也不成吗?”香云仍是那副轻忽的微笑。 “你出去。”瑞祥冶冶地道。 “王爷……” “如果再让我说一次,那么你要出的就不是这房门,而是王府了。”瑞祥眯着眼瞧她。“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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