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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是槿儿不该笨手笨脚的,若我灵巧一点,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她内疚着。

  他的眉头更为紧皱,但不再在同一话题上跟她绕圈子,暗暗决定日后要再教育她。

  “还有,你不能再避开不见我。”这才是最要紧的!天知道每次采这里都看不见她,他就由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烦躁。

  他怎会不知道她为何在那晚之后,就不来伺候他?他承认自己急躁了点;但绝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是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难道就不能有情不自禁的举动吗?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她尴尬地辩解着,不想让他这样快看穿她的心事,但见扶桑那炯炯的精明目光,便知道瞒不过他,只好怯怯懦懦地“招认”。

  “槿儿只是不敢和你碰面,并不是存心要偷懒不服侍你的,请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你讨厌我的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既然她说起,他干脆把话都挑明好了!

  被他直接一问,朱槿既羞赧又困窘,整颗心跳得仿佛快蹦出胸口般,惶然不知所措!

  “我、我……”

  “嗯?”他在楼梯前,细心听着她的话。

  “从来没有人对我做过这种事……”一股异样的情绪开始在彼此间酝酿着,好像随时会淹没两人一样。

  看着她生涩害羞的反应,他薄削的唇角缢着笑,轻声地道:“无论你是否讨厌我的吻,我也不会让济真从我身边把你撤走,你只管继续当我专属的丫头,明白了吗?”

  或许再也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能轻易挑起他心中沉寂的情绪吧?他不愿放开这样的女人啊!

  朱槿呆立当场,随即一阵脸红,小声地说:“种儿不敢忘记本分,自当会努力服侍贝勒爷的。”

  看着爷儿的眼神,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危险却甜蜜的承诺。

  扶桑点头,并已经再度对她的人生有了定案:他要替她赎身,把她带回府中,当他真正的专属丫头。

  朱槿以为,一切都会回到之前一样,一边继续当她的乐师歌女,一边伺候来仕房的扶桑,没有任何改变,可是她感觉到,的确有些不同了。

  她在大应当班唱歌弹曲的时间少了,衣裳伙食好了点,嬷嬷们看见她更不时露出令她费解的笑意……

  她摸不着头绪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趁今天下午欢玉仕房还没正式营业前,想去问问这里的花魁领班——花牡丹。

  花牡丹可说是欢玉仕房的第二老板,整个仕房的大小事情她都了如指掌,想必她应该知道的!

  朱槿走到花牡丹居住的庭园之中,正想去敲门时,突然听见男女交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自然地捱向墙角,倾耳而听。

  “郡王爷,我听喜蓉说,扶桑贝勒最近不再点召她,嬷嬷也说你吩咐下去要优待朱槿,是吗?”娇嫩的嗓音响起。

  “现在四下无人,叫我名字。”男人低笑,知道女人是故意用这个“尊称”气他。

  “难道是喜蓉来向你抱怨?”

  “没有,她根本就无所谓,只是嬷嬷都以为朱槿成了扶桑贝勒的人,才得到这种待遇。我不想有这样的流言在下面传来传去,这对朱槿不好。”

  她知道单纯善良的朱槿,并非那种为了贪图安逸便媚惑男人的女孩,如果她听见有人这样误会她,她会乱想一通的。

  “这里是妓院,孤男寡女经常共处一室,大家容易往那方面想也是正常。就由她们传吧,反正她待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这话使朱槿浑身一震!她很努力地弹曲唱歌,也尽心尽力地服侍贝勒爷呀!为什么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难道她做得不够好,被客人告状?还是贝勒爷嫌她笨手笨脚,不要她服侍?

  但随后的一句更使她瞠大双眼,呆愣在门口!

  “扶桑要替她赎身,近日内就会带她回府了。”济真顿了一会儿,笑容变得更为别有深意。

  “他是这样喜欢这丫头啊,我当然要让他得逞才好。”

  花牡丹似乎亦发现了什么,会意地点头,微笑地眨眨眼。

  “但你可别贱卖朱槿啊。”只为了成全冷僻过头的好友,而坏了规矩。他可以任意妄为,但她可要向仕房上下交代的。

  “我只要他付将朱槿卖进仕房的原价——两万两银子,不亏不赚,但他给了我五万。”济真把银票递给花牡丹,声音略响地说:“我要贱卖,高傲的扶桑也不愿购买他要的女人。牡丹,你可要叫朱槿别辜负扶桑喔!”

  她辜负贝勒爷?别开玩笑了,她报恩都来不及!只是为什么他要赎她?朱槿脑子隆隆作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她,就这样转身跑出了小庭园。

  “济真,这样好吗?”知道偷听的人走了,花牡丹轻叹,不知道这样会否带来反效果。

  济真端起茶杯喝了口碧螺春。“总要让小丫头知道大男人的心意才行,否则就没戏可唱了。”

  大半个下午,她都躲在自己房内,没有出去,因为她心口涨涨的,一颗心像似要蹦出来似的!

  她想不透贝勒爷这连番的举动代表什么,只知道自己心中有着不能原谅的期待和兴奋,还有害怕所有在她身上发生的好事,会在下一秒钟粉碎的恐惧!

  大约傍晚的时候,门口熟悉的脚步声使她从床上弹起来!

  来人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人,见朱槿竟坐在床上紧盯着自己,便讶异地问:“不是不舒服吗?怎么坐起来了?”门房的人说她一直在自己房内休息,他才移步来这里找人。

  她立即起来要行礼,却被扶桑按住动作,她垂头小声地说:“贝勒爷,你不该到下人的房间来的。”

  “谁叫你住在这里?”

  她静静地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来看你?”他攒眉望她。

  “不是,只是槿儿不配……”她鼓起勇气,一双眼眸充满疑惑的看着扶桑。

  “爷,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问。”他仰首喝光杯中的热茶。

  “为什么要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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