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夏衣 > 娘子在劫难逃 >


  任蝶衣冷冷一笑,转身要走,不愿再听花弄影提及他的哥哥。

  “可我喜欢……”在任蝶衣别开眼的刹那,花弄影又懒洋洋的以着呻吟的腔调说起话来。

  她撇撇嘴角,彷佛不屑一顾,却听他突然低语着——

  “你不敢和我在一起,将来会后悔一辈子的,因为你的怯弱,你将永远都不会遇到比我更爱护你的人。”

  他吟诗般优美的声音使原本无动于衷的任蝶衣身躯一僵,她严正的警告道:“花弄影,别——”

  “我说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他漫不经心的截断她的话,无辜的道:“刚才那番话是你在‘那一夜’对我哥哥说的诀别之语,我应该没念错呀?”

  他是没念错,但他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去忆起她已不想再记起的事!在心上人与她断绝情义,另娶她人的那一夜,任蝶衣就下定决心不再悲伤!

  她天涯海角辗转了一年,眼看心中的伤痛已渐渐平息,为什么那个人的弟弟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断的提醒着她曾经被伤得多痛呢?

  花弄影凭什么这么做!

  “呀~~头发翘起来了!真像一只气到竖立起毛发的小猫儿。”无视任蝶衣眼底频频闪动的阴郁之色,花弄影手指温柔的抚过她的发丝。

  “小姐……”在不远处,关注两人的镳局人马眼见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僵硬,忧虑的想靠近他们。

  “退开。”任蝶衣一边命令手下,一边拍开花弄影轻举妄动的手。

  “好痛啊……”他万分可怜的呻吟着,还把被她碰到的手指凑到唇边轻舔了一下。

  他的举动若在平常人做起来,大多丑陋不堪,猥亵至极,偏偏他的举止却是那么的精致,高雅得犹如天上的明月:而那种充满了挑逗意味的举动,若是换他做出来竟是不带半点下流气息,只会散发出浓烈的诱惑。

  任蝶衣惊觉自己竟找不到斥责他的力气。

  花弄影得寸进尺道:“我无意伤你,只想告诉你,我有足够的勇气,不会和我大哥一样。”

  “哈!”感觉到他的亲近与示好,她更加不屑了。“下一句你是不是想说,你迷上本小姐了?”

  花弄影笑眯眯的颔首,“这是你的荣幸,蝶衣。”

  脸皮厚的人,任蝶衣见过不少;自以为是的人,她自己也算得上是其中一人;但花弄影这个男人不知检点的态度,早已超越了厚颜无耻的境界。

  任蝶衣抽出手绢,在他的眼皮下,用力的擦过每一处被他碰过的部位,甚至把衣裳都擦出了皱痕。“也许我该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交易,你的生意并不适合我。”

  她要毁约,不护送他了?“逃避是一种怯弱的行为,并不适合任小姐。”花弄影轻飘飘的激她一句。

  天性骄傲的任蝶衣顾不得思索,马上反击道:“你太高估自己了。”

  “这么说,蝶衣是有二日九鼎的魄力,而不会像个闹情绪的小女娃做那种出尔反尔的事对不对?”

  “……”语塞了。

  只见传闻中那个傲慢任性的任小姐气得俏脸涨红、大眼圆睁,死瞪着近在咫尺的翩翩公子,似有满腹怨恨又无处发泄。

  花弄影暗暗发笑,逗弄危险人儿的感觉真是美好,怎么会有人说她如何的刁蛮、如何的强悍呢?他倒是觉得她很可爱,很好“玩”啊……

  “呃,主子。”年老的粱叔走来,令两人异常“火热”的眼神只好分别从对方的身上转移开。

  “梁叔,你来得真不是时候。”看见任蝶衣即将爆发的火气强行压抑回去,花弄影颇为惋惜,他可是非常期盼能欣赏到她失控的面貌呢!

  “主子和任小姐尚未谈完话吗?”梁叔干笑两声。“失礼、失礼,打扰了。没想到主子和任小姐这么有话说。”

  “是啊~~我和蝶衣就像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在言谈与凝望间总是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密感。”

  任蝶衣的嘴角抽搐一下,大步走开,背对着花弄影的面容上,只见额际的青筋隐约在起伏。

  “咳,主子。”梁叔不厌其烦的恳求,“拜托您别再逗那娃儿了。”

  “唉……我的确是听说过许多她凶猛的传闻,但梁叔,那些与她较量的人都是些匪类,而不是仁善之辈。”

  “主子的意思是,您是仁善之辈?”鸡皮疙瘩当下掉落一地。

  “……你真的不必为我担心,不管我怎么惹她,她都不会随意伤我的。”花弄影掩唇微笑。“她真的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蛮横。”

  否则她怎么会在那一夜含泪离开,而不是去伤害他的兄长,或是破坏当晚的婚事呢?

  “她其实……对待喜欢的人……她会很温柔的……”花弄影暧昧的笑靥渐渐染上一些柔情与渴望。

  “那个……花公子。”远处有两名镳局的男人带着为难之色漫步而来。“我们小姐说,这些给你。”

  花弄影眨眨眼,接过他们递来的女装和困脂、发饰。“嗯,给我?”他可爱的猫儿又想到什么欺负他的主意了?

  “小姐说,花公子太显眼了,为了后面路上的安全着想,花公子最好乔装打扮一番;假如花公子不肯配合,坚持吸引外人的目光,以增加路途上的危险,我们就只能解除与花公子的合作,麻烦公子另请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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