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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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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刻意讨好,她空白的脑子根本无暇思考,只是单纯觉得在他怀里好安全,压根无心反抗,就这么僵硬的承接他无礼的触碰。 倏地,门被莽撞的打开,闯入者讶异、歉然的惊呼下终结了一段假戏真作的吻戏。 邢拓断然抽离娇嫩的红唇,瞟了来者一眼,神色自若,态度从容的向对方打招呼。 “几时回台湾的?”彷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对方似乎也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很快地恢复镇定。“刚下飞机。”语毕,视线调向他身边脸红得像蕃茄的气质美女。“我又忘了敲门。”调侃的意味大于反省。 邢拓一笑置之。 对方既是合资伙伴、亦是他的好友,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 “如果还有‘性致’,你们继续。”谢晋明说完不正经的话后,掩门离开。 “我……我要回去了。”映珣涨红着脸,低着头像阵风似的迅速卷离。 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下,顾不得未曾停歇的浩大雨势,匆忙而去,一秒钟也不敢多逗留。 办公室内,邢拓则唏哩呼噜的吃着冷掉的炒饭,一边对自己过度投入一事感到懊恼。 若非半路杀出程咬金,接下来会发展至何种程度,连他都无法预料。 他不得不承认,男人的脑袋和身体绝多时候是分开行事的。 没两下子,饭盒便空空如也。 突然,觉得有个人为他做饭、送便当的感觉,好像挺不赖…… 站在穿衣镜前,褚映珣反复打量着自己身上精致典雅的小礼服,心中既紧张也感慨。 一早,邢圣便开门见山的向她提出请求,希望她能充当他的女伴,出席今晚的赈灾慈善酒会。 从她来到邢家,他便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她实在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拒绝。 得到她的应允后,他便差人带她到高级名牌服饰店,挑选她喜欢的礼服款式。 从她踏进大门到离开都备受礼遇,纵使曾是人人称羡的企业千金,看过许多大场面、也习惯被服侍,但如此庞大的接待阵仗,还是第一次碰到。 况且,这段日子她背负巨大的债务、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心境上的卑微早让她遗忘昔日的风光,也不得不忘,这样她才能照着计画进行。 她并非留恋物质享受才想夺回那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她不容许、亦无法原谅曹仲谦那个可怕的伪君子,糟蹋父亲的心意。 稍早,她透过电视看到曹仲谦意气风发的出席记者会,宣布将与全球著名集团合作,在香港建造全亚洲最大的度假村,出尽风头。 相较之下,她更显弱势。 思及此,映珣不禁垮下肩膀,颓丧的叹了口气,娇美的脸庞染上一抹愁绪。 自从那天离开邢拓的片场后,她再也没去找过他,而他也没回来过,她的计画于是乎停滞不前。 也许,她应该听从邢拓的建议,转移结婚对象,说不定机会还大一些…… 顿地,邢拓轻浮的笑脸以及事发突然的吻,占据她的脑海,一股热气自头皮蔓延至脚底,将她紊乱的心思搅得更混沌不清。 他明明不喜欢她,又为什么亲吻她?这个疑问不断在她脑中盘旋,始终推敲不出一个可能性,却没有探究自己在意的动机。 “抱歉,让你久等了,准备好了吗?” 一道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骤然响起,让凝思出神的她吓了一跳。 邢圣睇着她略为慌乱的俏颜,试探道:“在想些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站在她面前好一会,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没有。”她垂下眼,小声的否认。 她说谎的技巧不够高明,他一眼就识破,但并未追问。他话锋一转,由衷的赞赏。“你真美。” 闻言,她的颈子弯得更低,双颊微热,吶吶的致谢。 他胶着的视线同样令她感到不自在,但和邢拓相比,少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她总是不自觉拿他们兄弟俩比较,却迟钝的衡量不出两者在她心中的差别。 “你一定会是晚会上最耀眼的女人。”邢圣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他的声音很诚恳,替她增添不少信心。 相同的话若从邢拓口中说出来,便会显得油腔滑调、毫无可信度可言。她暗自批评。 在造型师做完最后确认后,两人相偕离开,搭乘气派的加长型凯迪拉克前往会场。 坐在足以让人翻好几滚的豪华轿车里,身旁还有一名风度翩翩、事业有成的男人,映珣却有种错觉── 自己彷佛是坐在南瓜马车上的灰姑娘,酸酸涩涩的。 失去的一切──包括被摧毁殆尽的尊严──真的有可能凭着她的一己之力要回来吗? 她完全没有把握。 从洗手间出来后,映珣发现邢圣正和几位商场大亨相谈甚欢,于是默默的站在角落等候。 也才不久前的事,她还陪同父亲参加类似的晚宴,落落大方的在名流政商之间周旋,如今却觉得格格不入。 她害怕有人认出她、问起她的近况,所以她的头垂得好低好低,像只鸵鸟似的缩着身子。 殊不知她躲避、低调的举动,反而更容易引起注目。 “映珣?!” 听到熟悉的叫唤,恍若被雷直击心脏,她全身僵硬。 “你是映珣吧?我是蓉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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