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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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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找我啊!你让人送孟孟到我家,自己却连一次都没出现。” “你在等我吗?我真是受宠若惊。”笑拉得太开,他的高兴全表现在脸上。 “我在怀念你的法国菜,贵公司薪资太低,没办法供我进高级餐厅消费。” “嫌我刻薄?出去问问,多少人因为本公司的制度健全、福利好,挤破头想进来。你居然还嫌我的工资给得太低?我先警告你,要好好认真工作,要是表现不行,三个月试用期一过,就会有人请你走路,就算我是老板,也保不住你。”他存心激她。 “哈!笑话,我要你保?失去我才是贵公司的严重损失。” “这么有自信?” “哼,哈!” 两个没意义的音节透露出她的得意,沂芹开怀大笑,让天灏心安,她不会因为他的存在而离职了。 他很高兴,她没把自己和佳慈姐当成同一挂,而且……她在乎他没在孟孟身后出现,光这两点,就让他觉得自己打胜了开战第一炮。 电梯来了,他让沂芹先进去,然后站到她身旁,手臂隔着衣服相触,他们的关系又往前推进一步。 不大的空间里,他们感觉得到彼此气息。 沂芹的脸莫名红了红,咬咬唇,好奇怪的感觉,调情调多了,见到男人还会脸红? 不!肯定是内分泌失调,摇头,她刻意摇去心中那股甜蜜。 静默气氛横在两人中间,有点点尴尬,天灏忙寻来话题。“你看不看世足赛?” “当然看,我还去买三件三九九的世足杯T恤。”她帮孟孟挑两件灶号的,准备下次出门时,两个人穿母子装。 “你喜欢哪一个球员?”显然他找对话题。 “我迷死了英国队的贝克汉,那一个十二码罚球,一雪前耻,酷毙了!最让人意外的是塞内加尔,居然进级前八强,淘汰瑞典!”沂芹说。 “卡马拉讲:‘教练说只有赢球才算数,我们不是来观光,现在我们要忘记这场比赛,庆功后,好好准备下一场仗’。仔细推敲这些话,人生不就是这样子?一场场战役挡在前面,突破一关再等着下关挑战。胜了,期待下一场,输了,喝口水休息休息,为自己辟另一个战场。我不晓得在这些战争的最后面是什么?”天灏有感而发。 “是光荣、骄傲和名利,多数人一生中追求的不就是这些?” “光荣、骄傲、名利……值得人花下全副精神和精力去追求吗?文明越往前进,人类忽略的东西越多,物质满足,心灵却空洞。” “你的生活太紧张了,看来,在上位的日子并不好过。”沂芹取笑他。 “应该说,我被摆错位置,我不适合当一个经营者,却因种种因素,不得不成为经营者。”虽然他的“不得不”是许多人一心想要。 “你把宇瀚经营得很不错,这是事实。” “不适合并不代表我不能做好。” “有道理,也许你有能力却不见得有兴趣,可是同一件事情做过十年,还不能让你从中获得兴趣吗?”歪头,她的视线接上他的。 “它让我获得成就,却不能让我产生兴趣。” 天灏实说,对陌生人而言,他说得太多,但几次的见面,他没拿她当陌生人。 “你真可怜,好吧!等我能力、经济许可了,我再来接手你的辛苦。” “你想收购我的公司?” “不行吗?上位者有德者居之。” “你的人生意义是追求虚名?” “这个问题我要好好想清楚再回答你。” 当,电梯抵达一楼,他们双双走到大门口,发现外面正在下着倾盆大雨。 沂芹为难地看看手中纸袋,里面都是孟盂喜欢的糖果、玩偶。 每次收到男同事送的礼物,她就会想到孟孟的笑容,不晓得什么时候起,她的心让孟孟的笑颜制约,她恋上他天真纯洁、全心信赖的笑容。 “你有没有带伞?” “你看呢?” “你没带我也没有,很公平的立足点,不过我比你幸运一些些,我有车子,停在两土公尺外的停车场。” “也不过好那么一点点就骄傲了?”她用力强调了“点点”两个字。“等你跑到那边,你会全身湿透,一不小心染上感冒,你将会发高烧、全身酸痛、躺在床上一星期。”她幸灾乐祸地幻想他的不幸。 “不对,我比你好很大很大一点,在这个时段你照不到任何一部计程车,而此处离捷运站,起码有五百公尺远,等你跑到那里,你可能会因寒冷而晕厥,若是捷运之狼在此时出现,你失去的恐怕不会只是手中这一大包礼物,还有我给你的微薄薪资和……”他数倍夸大她的不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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