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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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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回来了。”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际带出一片温暖。 抬起头,她在他的瞳仁里看到关怀,没有鄙夷、没有不屑,只有浓浓的关怀……是关怀呵!不管了,不管道德良知、不管世俗眼光,她只想投进他的怀抱,让他的手紧紧地圈住自己,让她虚悬的心找到定位。“我回来了。”说着,她投入他的怀中,分享他的体温。 “我等了好久,一直在等,没有离开过。”抱住她,失而复得的喜悦,在他胸间泛开。 干了的泪水,因他的话再度泉涌……为什么他不看轻她?为什么他不背过身离开?因为他信任她吗?因为他相信她是无辜……第一次,她兴起了解释的念头。“我没有和继父乱伦。”咽下哽咽,她委屈的说出。 “我知道。”他没有迟疑,反射性地答。 “我的父亲在我七岁那年,因经商失败而跳楼自杀……”一个个由伤心接合起来的过往,逐渐在他面前呈现。她娓娓地细数当年事,一幕幕、一场场,清晰得宛如在眼前。原来这几年刻意不去想,记忆并没有因此淡忘,它只是被锁紧、压抑,哪一天又重见天日了,它仍是那么光鲜亮丽。 他没说话,只是抱住她纤细的身子,坐在门槛前的台阶上,安安静静地听她诉说。 晚风徐徐自他们的发梢、眼底拂过,像母亲的手,不断安慰包容,给予人勇气。 “姊姊发病那年,她高一,而我才刚刚上国中,我不断追问妈妈,为什么姊姊会疯掉,妈妈不说话,只是淌着泪,她的泪仿佛永远都流不尽,可是却流不出答案。有人说姊姊是受不了功课压力,也有人猜测她是被男朋友抛弃;可是我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姊姊的功课很好,而且陈大哥一直在她身边,没有离开过……” 震亹吮去她颊边泪水,他愿尽最大的努力为她缝补起破碎的心。 “然后,在大学联考放榜那天,我知道了所有的答案──那天,我满怀兴奋,从学校拿了成绩单,想跑回家告诉妈妈和姊姊,说我考上台大医学院了。我记得好清楚,那天我跑得好快,连走过林奶奶家门前的那堆破烂,都不觉得肮脏……”她一边说一边掉泪。 在她的泪眼迷蒙中,他知道为什么她会害怕男人碰触,为什么她会害怕他的吻,因为那些动作提醒着她,曾发生过的那段…… “都过去了,那些已经离你好远好远,不会再回来。”他心疼地抱紧她。 “我也是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仍然恐惧、仍然仓皇;深夜,恶梦侵袭,总让我手足无措。我常怀疑,为什么我没有发疯?如果我也发疯,是不是就可以躲掉这些扰人记忆?我自杀过三次,每次都在鲜血流了满地时,想起妈妈不肯瞑目的脸庞,想起姊姊空洞迷惘的双眼,然后扎起伤口,自己走到医院,请医生帮我缝合。” 他怜惜地握住她带着旧疤的手腕,一颗心因她的遭遇而沉痛。“你的责任感,让你不能放任姊姊没人照顾,它带着你从最艰难、最痛苦的那段熬过来,往后再大的挫折都为难不了你。” “你说的对!我怎能自私?姊姊、妈妈为了保护我,默默忍受那个禽兽侵犯,接下来的日子,保护姊姊的担子本就该由我来挑。我告诉过你,姊姊长得非常漂亮,若不是为了我,她大可以逃得远远的,不再回到那个家,那么……说不定,她现在会有所不同。” “她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宫震亹向她保证。他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记得拨个电话给可夫,要他这个精神科权威亲自替她的姊姊医治。 “你也这样认为吗?我也是这么想,她一定会好起来,像她这么好的女孩,老天爷不疼惜,要叫谁来疼惜呢?” “告诉我,你姊姊叫什么名字?” “她叫席玥,我叫席欢──喜悦、喜欢,我父亲的原意是希望我们欢欢喜喜过一辈子,却没想到我们的苦难比其他女孩子多……” “有句话叫否极泰来,有没有听过?你们这辈子该受的罪全在之前受过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只剩下“喜欢”和“喜悦”。” “我真希望能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靠在他怀中,她觉得好安全。 “你又当起灵犬莱西了?”他笑了,很放松的笑容。很奇怪,有她的世界就会变得单纯,身处复杂的他,渴望这种有她的单纯幸福。 “我很想睡觉…” “睡啊!睡着了我抱你回房。”他拥住她,轻轻摇晃。 “好啊!不过你不可以吻我哦!否则我会吐你一身。” “有了旧经验,我不会再‘轻举妄动’。”他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 “我信你,你是我六年来唯一的朋友。”环住他的脖子,她安安心心地把自己全然交给他。 朋友吗?不!他不要当她的朋友,他要当她的男人! 弯弯的月眉儿轻轻地移了脚步…… 在他怀中的人儿睡得好安稳,她眉头不再微微皱起,安详的脸蛋带了释然的轻松,今夜她会有个好梦……他辜负了席欢的信任,俯下头,在她唇间烙下深情一吻。抱起她,他走回自己的房间,今夜,他要与她相拥而眠。柔柔细细的唇带着芬芳甜蜜,他不想放手了,再不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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