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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你在嫉妒吗?”小容冷冷地插了话。小妾?她也想当姑爷的小妾呀!虽然她明白新来后到的道理,可不管如何,媚娘总是和她抢姑爷的女人,要她对她摆出好脸色,很难耶!

  “嫉妒?我哪来的身份地位嫉妒,我只求这辈子虔诚祝祷,让老天爷记着我的诚心,下辈子也给我像夫人这般的窈窕身段、出水肌肤和姣美容貌,”

  “你太贪心了。”小容擦起腰,不屑地从鼻孔冷哼一声。

  “我知道啊!可世上哪个女人不贪心、不爱虚荣?”

  嫣含鲜少见过世面,看着媚娘的热情,心里涌起一股温暖,自嫁入曲府,除回门那日,她再没见过炜勖一面,被冷落的寂寞岂能对外人道?虽说奴仆个个尽心、人人都急着奉承她这新主母,但……她只想要夫君的殷勤相待啊!

  “我还在想,炜勖这阵子怎都没去找我,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今日一见,唉……我要是炜勖,我也会流连在你的芙蓉帐里夜夜度春宵,因为这样一个美人儿,连我看了也会心神荡漾呢。”

  她的话让两个主仆松了戒心,真把她当成朋友相待。

  “你是说……夫君这几天都没去你房里过夜?”

  嫣含一句话就露了底,原来,天仙美女也敌不过他心中的紫儿。媚娘在心中暗笑一声。

  在曲府当丫头十几年,她知道紫儿的所有事情,知道少爷不愿娶妻就是为着想念紫儿那个鬼魂,不愿让别的女人占据了紫儿的位置。知道少爷收她入房,只因她笑起来的时候,颊边的小涡儿一闪一闪的像极了他的紫儿。

  要不是老夫人以死相逼,硬要炜勖娶妻生子,几千个像章嫣含这种天仙在门外排排站,都还不得其门而入呢!

  “媚娘,你在想什么?”嫣含摇摇她的手臂。

  “我在想……新婚燕尔的,炜勖怎会不在你房里?莫非,下人口里传说的是真话?”她假意思索,为的就是要引起她的问句。

  “他们在传些什么?”小容急问。

  “他们说少爷在梅园里藏着一个女人。”

  “什么?太过分了!那天姑爷还当着老爷面亲口承诺要善待小姐,怎能小姐才入门,他又纳新宠,岂不是摆明了给小姐难堪吗?”小容义愤填膺,拉着媚娘就要往梅园走。

  “小容姐姐,你先等一等啊!”媚娘拉住小容直往外冲的身子。

  “等!等什么?我等不及了!”小容气急败坏,他这样东收一房、西收一房,要到哪天才轮得到她?

  “你这一闹,不是摆明了告诉旁人——夫人是个心眼狭小的妒妇吗?何况,那里面是不是真有一个女人,还尚未证实呢。听说,那女人的饮食都是炜勖亲自端入服侍的,他吩咐谁都不可接近梅园一步。”

  “你说要怎么办?坐在这里干等吗?等那女人亲自把姑爷还给我们吗?”

  我们?!原来连这个小丫头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不错!她会是颗好用的棋子。

  “我托人去探探消息,毕竟这曲府我也待了十几年,总有那么几个知心朋友,放心!把事情交给我,等消息确定了,夫人再出头。到时,少爷要真是在梅园里藏了这么一个女人,别说是你,我也要不依的。”

  “那……就劳烦你了……”嫣含站起身微一点头,被媚娘这么一说,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说什么见外话,我们可是姐妹,我们不相亲相惜,要与谁亲近去?”

  握住媚娘的手,嫣含觉得找到一块救命浮木,她紧紧攀住不敢放。

  媚娘笑得春风得意,想摆弄这两个傻主仆太容易了,她们不足为惧,真正要让她烦心的是梅园那个女人,少爷从未对任何女人这般费心……

  悠悠醒转,紫苹发觉自己已不在地牢里。房里两盆炭火烧着温暖,覆在身上的是柔软丝被,身下的床板垫了好几床软被,她觉得自己身处云端。

  侧头,她看见躺在身旁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沉睡中他的眉宇仍不见舒展,在烦些什么?烦恼父亲的伤?身分不明的她?抑或烦恼玉面观音的屡次侵害?

  抬起手臂想检视自己的伤,却发现伤口早已结痂脱落,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玫瑰红。她轻轻——个移动,他立即从梦中醒转。

  急急坐起身,他试试她额头温度,接着又拉高她的单衣,检视她的伤口。

  “紫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沉默不语,能认他吗?不可以!她要紫儿在他心中以最好的姿态存在。

  调过头,她强迫自己扮演那个冷漠的莫情。

  “王大夫说,你身上的伤在擦过玉霜生肌露后,就能在短时间内痊愈。”

  那是御用药品,他怎可以这样拿来浪费。紫苹摇摇头,心疼他的情痴。

  “当年,你是因为看到村人欢迎爹爹返乡的布条,知道爹的身分,才连夜逃走的是吗?”他转过她的脸,靠着她的额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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