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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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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跑到他身边,讨好说:“我们家牧场有五十几只牛,每天早上牛妈妈都要听音乐挤牛奶,很多来农庄度假的小朋友都不想错过挤牛奶表演,不过,今天非假日,彰哥不会把牛赶出来表演,没关系,我有恶势力,我可以直接带你进挤奶室参观……” 她没想过,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叫作过分巴结,她实在太高兴了,高兴他说要留下来,高兴他没有对她冷漠,夏高兴他没有将昨夜浪漫抛诸脑后,所以她有权快乐。 爱情是这样子的,当你是被爱一方,你可以恣情享受;当你是爱人一方时,注定要受比较多的委屈和折磨,只是爱情诱人太过,让人觉得即使委屈也是心甘情愿。 苹果绿的裙子在风中飘啊飘,两根扎在耳边的辫子随着人儿的一蹦一跳上下弹跃,草帽上的缎带不时随风轻飘,当年不爱笑的穆溱方在这个花莲乡下,转身一变成于阳光女孩。 五天了,他没提过要离开,于是,她乐观认定,他们两人之间有未来。虽然他从未对她出口承诺过,虽然他对她还是一脸漠然,但她放任自己的心,勇敢去爱。 “很多年前,许多人说,他们在这条路上看过一个女孩子,她从一棵粗粗的树干上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过往车辆;仿佛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人在别的地方见过她,她总是用一双哀戚的眼睛静静看着来往车辆。” 摘掉草帽,她从树干后面探出头,对着倚在另一棵树干上的毅爵说话。 “你会害怕吗?”时芬问。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老是她在说话,然后在她抛出问题当时,他给个简单回答。 “不怕。”果然,他是个惜言男子。 “我也不怕,不过我猜测她的动机,她为什么总在这条路上出现?因为她和她的爱情约在这边,爱情失约了,于是她徘徘徊徊,至死不甘愿? 千百年来,无数女人、无数经验,她们告诫了女人,爱情当中快乐成分稀薄,只可惜……为了那些稀薄成分,女人愿意用生命去换取。 女人笨吗?我不觉得,我觉得女人只是执着的让人心疼。” 走到他身边,她鼓起勇气,把他的大掌抓起来、摊平,然后将自己小小的手叠合在上面,十指交握、交心…… 她不介意对他主动,不介意自己似乎永远追在他后头跑,只要他愿意让自己的背影留在她的视线内,她就乐意为他追随。 若硬要问她,为什么对毅爵有把握?她也无法说出真确,也许是那份隐隐约约的熟稔,也许是那个说不上口的幸福喜悦,总之她认定了他是她的正确,认定他们之间会有永远。 仰头,她微笑,春天漾在她脸庞。 “问你一句话,可以吗?” 他还是满面刻板,但她学会不害怕,就因为……爱他。 “说。”一天一天,他发觉自己越来越难抵抗她的笑脸,这个发现让他心底存了警觉。 “你喜欢我吗?” 她是个执着女人,和树后的不甘心女子一样,为了爱情,她情愿用性命去争取。 “我对你……不是喜欢这么简单。”他对她有恨、有怨、有怀疑,还有……他不愿意承认的……爱情。 时芬将他的话解读成——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 比喜欢还多一点的东西是什么?是爱情?对!是爱情。再一次,她对她的爱情充满乐观和信心。 她鼓吹自己相信世间有一见钟情、有前世情缘、有月下老人,相信了许许多多她以前不信,现在却执迷的神话爱情。 “我是个公平的女人,你给我爱情,我也会回馈你相同的爱。”靠在他肩上,幸福胀满胸臆。 她说她是个公平的女人——没错!欠她的,她不会放弃迫讨,不管在追讨过程中她必须付出多少代价,她都不皱眉。 推开她的头,向前走几步,他提醒自己不能沉沦,他不断用过往来告诫自己,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你可不可以说说话?谈天是两个人的事,老让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很辛苦耶。” 时芬追在他身后,再度拉起他的手,十指交握,她好喜欢那份安全温暖。 “谈什么?”这回,他没甩掉她的手,不知不觉间,在理智退位时,他也恋上她的体温。 “谈……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呢?” “严肃、刻板、有点冷漠、看似无情,说实话,我也无法形容你的轮廓,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 “哪一点?” “我对你很放心,你是个好人。” “好人和坏人的分野在哪里?”他问。 “心中有爱就是好人吧!” “你怎会认为我心中有爱?” “你没有吗?”她反问。 他不回答,离开小径,走向密林深处。 她的手不肯放开他的,所以她跟的好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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