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惜之 > 钻到极品老公 >


  她没说错,好眼力,他身上这套名牌手工西装造价不菲,拿来换她脖子上的东西绰绰有馀,要不是爷爷看重项链,他才懒得出马搞这场飞机。

  “呜……除非你连西装都是绑票得来,否则呜……你没道理做这种傻事,对不对?”

  绑票换西装?她的想像力真好,依她的说法来估算,他的鞋子、轿车、房子……一样一样计,他可能得绑架半数台湾人,才能换得眼前的生活享受。

  英铧的想法没写在表情上,冷冷的平板表情摆明没听取她的教训,虽然她说的每个字都落进他心底,而且觉得……有趣。

  孟姜的肩背哭得一抖一抖,她很卖力,不是随便敷衍两下的那种哭法。

  “链子呜……我绝对不给你,这是为你好呜……也是为我好,项链戴在我身上,我有义务好好保护它,而你,呜……身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士,我没办法坐视呜……坐视一个有大好前途的男人,呜……因一时贪念毁去终生,如果你用孔武有力的身量欺侮我,硬要呜……把我身上的链子抢走,我当然没办法反抗,可是一旦被人家知道这种事,呜……人家会说你以大欺小。”

  孟姜的呜咽没阻止她的唠叨,顶多往后拖延几拍。

  人家?哪个人家?小小二十坪空间里,唯二的人类是他和她,他不会批判自己以大欺小,至于她?无所谓,反正她是受害者,情绪不稳属正常反应。

  看看腕表,他不晓得丁进泰的手下有没有危机处理能力,如果能力不错,楼下的义卖将照常进行,若能力不及,明天的报纸将有斗大标题——进泰企业的珠宝义卖,因一场为时五分钟的停电被迫取消。

  哈!事情进行到这里,爷爷还不乐得扔掉手杖又跳又笑?

  几十年前的爱情争夺战,让好友成为势不两立的死对头,几十年后再开战,不晓得鹿死谁手?

  不过,以Sammi女士为爷爷紧张焦虑的神情做研判,他对爷爷的赢面看好。

  “你知不知道,呜……丁爷爷找不到我,会很紧张,这条项链是他为初恋情人准备的礼物,呜……今夜的盛会,他筹备许久,你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积极为了呜……为了完成年轻时的梦想而努力,你舍得破坏吗?”

  她也听到一个四〇年代的旧式爱情故事?

  只不过,他们听到的爱情故事当中,男主角显然不是相同人物。

  钟英铧耸耸肩,开始打起呵欠,这个女人的耐力比他想像中长,她已经哭了,呃……三十分钟,不过她的唠叨倒也没想像中那般无奈。

  电话响起,他接过,安静倾听对方声音,淡淡一笑。

  丁进泰的事业成功绝非偶然,电话那头的眼线说,丁进泰面不改色地走向舞台中间,撕下他留的纸条,无视众人对纸条上方“物归原主”的猜疑,宣布义卖会开始。

  聪明,将危害减到最低,明天,报章杂志上的标题,仍然是义卖会圆满落幕,募得现金多少资助失学儿童。

  只不过,丁进泰的沉稳让他得多留在饭店一个晚上。

  “呜……你想清楚了没?你拿走的呜……不单单是一条项链,还是一位孤独老人的梦想,呜……易地而处,假设他是你的亲爷爷,呜……你会这么残酷吗?”

  问题是,是他的亲生爷爷逼他这么做的呀!当丁进泰的梦想和钟承意的梦想发生冲突时,同样是一只脚踩进棺木的老公公,他该帮谁?废话,自然是钟意承,谁教他们是血浓于水的直系亲属。

  转过身,孟姜不再用“龙骨”对他。

  红红的眼、红红的颊、红红的楚楚可怜,很少男人能对于她的可怜视而不见。从小学时期开始,巷口卖葱油饼的阿桑,只要看见她红眼眶,就会心疼,就会煎一块加大型葱油饼哄她别哭。

  “呜……爸爸常说,一个人一生中,呜……难免会走到岔路,没关系,只要有心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呜……相信我,我不告诉警察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会将改过自新的机会送到你手中,呜……我说真的,不诳骗你。”

  很好,连屠刀都出笼,要是他手中真有屠刀,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往她的脖子抹几下,他很少因女人感到情绪波动,这女人让他破了新例,她哭哭哭,竟哭出他的舍不得,哭得他想举臂将她眼泪拭去。

  放下杂志,懒得假装,他紧盯她瞧,要不是她哭得好用力,要不是她的衣襟湿掉一大片,他会觉得她的哭泣根本是骗人。

  哪有女人哭起来那么美?红红的粉颊一路粉到脖子底,让人忍不住想往下窥探;没有黏黏的丑鼻涕,有的是美美的双瞳水盈盈,恐怕只有琼瑶笔下的紫薇,才有本领把哭的艺术发挥得这般淋漓尽致。

  是得天独厚吗?他不晓得,不过,隐隐地,他有冲动想将她放走,连同项链一起。

  他的帅再度影响孟姜,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为一条项链毁去大好前程?可惜、可惜,可惜他的未来,也可惜自己欣赏他的心情。

  串串眼泪滑下,忙碌的小嘴张张合合,不肯放弃劝他改过自新。

  “你愿意吗?”孟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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