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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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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一国之君,微臣敬畏陛下是理所当然。”他靠她太近了,她脸孔不由自主的热烫起来。 “冬十一,你知道朕现在想做什么吗?”他黑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 “不知。”他透着危险的语气让她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她不想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只知道她很想逃走。 见她躲避着他的眼神,长长的羽睫无助地轻顚着,他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直视着他。 “你不需要怕朕,朕不会伤害你。”说完这句,他便放开了她,“才喝了一杯宁神茶就睡得不省人事,可见你身子有多虚,回去后好好调养,这阵子没事少出门。” 她不敢反驳,低眉歛目的应了声,便赶紧退了出去。 出来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睡了那么久,这会儿都快傍晚了,也大约是因为睡了一觉,她精神很好,待远离墨良浚的寝宫,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她还以为他要强吻她呢。 她朝宫外走去,回想起先前他盯着她的深沉目光,清楚的感受到他眼里流溢而出的情愫。 她轻按着悸动不已的胸口,手指不经易碰触到他为她戴在颈间的暖玉,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口弥漫开来。 墨良浚,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她喃喃道。 她很怕他给她的越多,万一有朝一日得知真相,他就会越恨她的欺瞒。 得到墨良浚的特许,冬十一暂时无须进宫,翌日,她乐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夏衫,用过早膳后,她闲着无事,准备到花园散步。 经过一个小院时,看见暂住在这里的凤玖对着一个靶子在拉弓射箭,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怨恨。 她想了想,走进去,待她射完手上的箭后,才施礼道:“玖公主早。” 凤玖见到她,放下手里的弓,“冬少爷。” “我在冬府排行十一,公主叫我十一就好了。”她一直觉得老爹按照排行为儿女们取名字,实在是太让人无言了,但叫久她也习惯了。 凤玫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一抹善意,“咱们年龄相当,我现在又落魄得连故乡都归不得,你也别叫我公主,就叫我玖儿吧,以前父皇和皇兄都这么叫我。” 见她这么说,冬十一也爽快应道:“好,那我们就以朋友相交。我刚才看了下,你的箭术很好,箭箭都射中了红心。” “我打小就跟着皇兄们习武射箭,要论起箭术,我二皇兄更好,可是他为了掩护我和五皇兄逃出来,被杀死了。”提到这件事,她红了眼眶,却倔强得紧抿着唇,不想让眼里的泪掉下来。 冬十一递了条手绢给她,拍拍她的肩劝道:“你想哭就哭吧,别强忍着,一直憋着会生病的。” 想起死去的父皇和皇兄,还有那些犠牲性命保护她和五皇兄的护卫们,凤玖再也忍不住呜咽一声,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十一,我好恨,我要杀了三皇叔和宫维新,替父皇、皇兄,还有那些死去的护卫报仇!” 冬十一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安慰,“好好,没事了、没事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报得了仇。” 风玖埋在她懐里,哭了好一阵子,一边哭仍一边咒骂那两人。“等抓到三皇叔和宫维新那个奸人,我要将他们抽筋扒骨,让他们不得好死……” 耳边不停传来宫维新这个名字,冬十一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上次听到就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仿佛她认识这个人似的,但她根本没见过他。 难道是她这具身子的原主曾见过这个宫维新吗?否则为何她会对他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半晌后,凤玖哭累了,终于停下来,见冬十一身前的衣襟都被她哭湿了,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把你的衣裳都弄湿了。”说着,她举起衣袖往她胸口擦去,想要将衣裳给抹乾。 冬十一急忙退开一步,不让她往自己胸口乱摸,“不要紧,只是一件衣裳而已,我待会再去换一件就好。” 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在她怀里哭了半晌,凤玖有些羞怯,“那个……刚才谢谢你。” “哭出来,心情是不是比较好一点?”冬十一微笑道。 看见那张清美如玉的脸上露出温和笑容,凤玖心跳蓦地有些加快,对她点点头,“先前我胸口这儿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我闷得难受,现下觉得好多了,终于可以喘气了。” “你是过度压抑情绪才会如此,以后若想哭就哭吧,那样会好受一些。”想到她一路逃到墨国来,一定经历了外人难以想像的艰辛,冬十一语气带着一抹怜惜。 “我是凤国公主,哪里能想哭就哭,尤其现下父皇和皇兄他们的大仇还未报,我更不能如此软弱。”刚才会在冬十一面前哭出来,实在是她这一路已经忍了太久,才纵容自己大哭一场。 知道她有身为公主的骄傲,冬十一也没再说什么,至少她今天已哭过,情绪也算得到了宣泄。 抹去眼泪后,凤玖朝冬十一胸口挂着的那枚玉石看了看,“我刚才发现你戴在胸口的这块玉很暖,该不会是产自南荒那万金难得的暖玉吧?” “这玉很难得吗?”冬十一讶问。 “岂止难得,简直是稀罕,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我皇奶奶身上有一块,说是戴在身上能滋养心脉,对身子极好,且她那块还只有你这块一半的大小,皇奶奶很宝贝呢,说以后要传给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不知皇奶奶现下如何了?三皇叔不是她所生,也不知他会怎么对待皇奶奶。 听见她的话,冬十一这才明白墨良浚送给她的这块玉石有多珍贵,怪不得昨日,老爹看见这枚玉石,直叮嘱她要贴身放好,别遗失了。 再与凤玖说了几句话,冬十一走往花园,手里握着那枚玉石,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再垂眸望望脚边的不知名小花,不时叹气。 墨良浚对她越好,就越让她觉得歉疚,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忽地,她后脑杓被人拍了一巴掌,接着传来一声喝斥,“十一,你好好的不进宫去服侍陛下,在府里躲懒是怎么回事?” “娘,是陛下让我在府里休养,暂时不用进宫。”她捂着被韦姨娘打的后脑构解释。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听她这么说,韦姨娘紧张的拉着女儿的手,上上下下查看。 “唉,娘,我很好,没事。”冬十一急忙表示。 “既然好端端的,那陛下为何让你在府里头休养?” “他大概是看腻我了,所以暂时不想见我。”冬十一随口敷衍。 韦姨娘斥道:“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陛下怎么可能看腻你?” “为何不可能?” “他对你……”脱口说了三个字,她便赶紧打住。 “他对我怎样?”冬十一好奇的追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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