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香弥 > 娘子是花痴 | 上页 下页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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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见站在游廊上望着她们的四哥,祈庭月扬声唤道:“四哥,你练完剑啦。” 颜展眉也望了过去,觑见祈澄磊,她柔声向他道谢,“多谢你派人去寻找我爹。” 这会儿不知有多少人在寻找颜不忘的下落,几个诸侯都暗自派了人前去平仓镇,巴不得藉此机会将这位大儒给请回自个儿的地头上,想借他的名望号召天下的士子们前来归附,就连他大哥也加派不少人手暗中在寻找他,不过这其中缘由,祈澄磊没打算告诉她。 他敛了敛思绪,一脸凛然的表示道:“我在颜山长门下受教两年,如今恩师下落不明,自当竭力找寻,颜姑娘无须客气。你且安心住下,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 颜展眉欠身向他道谢,“多谢城主收留之恩。” “颜山长只有你一个女儿,替恩师照顾好你也是我该做的,颜姑娘只管将这儿当自个儿家就是。”说完这句话,祈澄磊没再多留,提步离去。 祈庭月与颜展眉再叙了会儿话,也离开了,留下颜展眉一人在花园里替花木浇水。 不久,祈澄磊忽然捧了盆有些枯萎的茶花过来找她。 “颜姑娘,我这儿有盆茶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前阵子开始一直落叶,你可有办法救救这盆茶花?”他面露关切之色,宛如摇身成为爱花怜草之人。 “你把茶花搁下我瞧瞧。”颜展眉接着找来一支木棍,先松了盆里的土壤,再伸指捻了捻泥土,说道:“这盆茶花之所以一直掉叶子,是水浇得过多,导致根部有些烂了,还有这花盆太小,最好能换个大一点的。” 祈澄磊一脸怜惜的看着那盆茶花,“一事不烦二主,能劳烦颜姑娘替它换个盆吗?我担心那些下人粗手粗脚的会弄伤它。” 昨夜他特地吩咐府里总管,让他找来几盆枯萎的花木给他,没想到府里的花匠十分尽责,找遍整个府邸,竟找不到任何一株枯萎的花草。 最后总管只得命府里的下人回家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枯萎的花木,这才有了现在这盆茶花。 见他如此爱惜这盆茶花,颜展眉十分欣慰,一口答应道:“好,你让人送来一个比原本这个大上一圈的花盆,再拿些土来,我替它换盆。” 祈澄磊即刻吩咐下人去找来她要的物品。不久,东西送来,他亲自陪在一旁,看着她替那株茶花换盆。 颜展眉小心替茶花移植时,忽地一道意念透过她的手传进脑海里,她微微一怔,抬目望向祈澄磊,问道:“这株茶花不是你养的?” 没料到会被她看出这事,祈澄磊不动声色、避重就轻的道:“这是先前一名属下送过来的,我见它叶子掉得厉害,所以才拿来给你看看。” 颜展眉柳眉微蹙,沉默片刻,才柔声朝他提出一个要求,“你能去那户人家家里瞧瞧吗?” 她这要求来得突兀,祈澄磊不解的问道:“瞧什么?” “那户人家里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常挨他爹打骂,还常饿着肚子没饭吃,十分可怜。”这是手上这株茶花告诉她的,它被送到那户人家已一年多,不忍心见那孩子继续受苦,希望她能帮帮那孩子。 祈澄磊狐疑的望着她,“你怎么知道那户人家有孩子被苛待之事?”想起昨日妹妹提及之事,他仔细查看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不由得问她,“难道这事又是神仙告诉你的?” 闻言,颜展眉讶异的瞠大眼,“你怎么知道神仙的事?”少顷,她便明白过来,“是祈公子告诉你的吧。”适才被他一问,她正愁不知该怎么解释自个儿为何会知晓这事,便顺着他的话说:“没错,这事也是天上的神仙传音告诉我的。” 他思忖的盯着她。 颜展眉红着脸,垂着头,回避他那审视的眼神。她也不愿拿神仙之事来骗人,但爹曾嘱咐过她,不能让别人知晓她这奇特的能力。 为了查证她所说的事,祈澄磊随即找来总管询问,得知那茶花是一名管事送来的。他没知会那管事,由总管领路,亲自去了那管事家里。 管事家里是座二进的宅子,高堂尚在,故三兄弟仍未分家同住在一屋,老老小小共有十四口人。 这个时间三个儿子都不在家,家里一对年迈的夫妇也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竟让城主亲自驾临寒舍,两人哆嗦的朝他行了礼。 祈澄磊没搭理他们,抬手一挥,命同来的随从进屋去找人。 这些随从事先已被交代过,知道城主来此是要找一名受虐的孩子,领命后几人各自分开搜寻。 “城主,您这是要找谁?”那名管事的爹见数名随从进了后宅,惊疑的出声问道。 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他心里害怕,暗自揣测莫不是在城主府邸里做事的老三犯了什么错事,得罪城主还逃跑了,所以城主这才来抓人? 没费多少工夫,一名随从就找到那名孩子,并将他带到祈澄磊面前,只见那孩子吓得整个人瑟缩成一团,抖个不停。 “启禀城主,找到了,就是这孩子。” 祈澄磊怀疑的看向那孩子,“你莫不是找错人了?这孩子看起来如此瘦小,似乎只有四、五岁大吧。”他清楚记得颜展眉说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随从回道:“属下问过孩子,也问过里面的女眷,这孩子确实已有八岁,兴许是因为常挨饿,才会长得比同龄的孩子瘦小许多。” 闻言,祈澄磊命那随从剥去他身上那身破旧的衣物,顿时露出藏在衣服底下,那布满小小身子的新旧伤痕。 见一个如此瘦小的孩子身上竟然全是伤,一旁的总管和其他随从见了都心生不忍。 那孩子惊吓得挣脱那随从的手,抱着自个儿那身被脱下的衣物,逃到角落里去躲着,那惊惶失措的表情,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祈澄磊自认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但瞧见一个孩子被虐待成这般,也动了气。 “他身上那些伤是谁打的?”他喝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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