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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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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之镇烦躁地摇头。“喝了也没用,拿走。”若是这药有效,再苦他都喝,可喝了那么多帖药,他的病却一日比一日沉重,可见这些药都白喝了,一点用都没有。 凤儿苦劝道:“大夫又换了药方,兴许会有用,您多少喝一些吧。” 知她是为他好,他勉强撑起身喝了药,喝完,他又躺了回去,闭着眼,喃喃说道:“凤儿,我的身子我自个儿有数,想来这病是没得治了,这般要死不活的拖着,对我是一种折磨,还不如早点死了好解脱。” “如今三爷娶了亲,说不得这病被这喜事一冲,很快就痊癒了呢。”她虽这么说,心里却没个底,回头看了眼躺在软榻上的新娘子,心里担忧着这才刚新婚,新娘就昏睡不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算了,你下去吧,我累了。”左之镇无力地道。 凤儿虽感到同情,却也无力帮什么忙,只能轻应道:“是。”便退了下去。 昏睡不醒的新娘子在凤儿离开后不久,曾一度睁开了眼,看见陌生的环境,不禁咕哝,“咦,这是哪里……我是在作梦吗?”说完,她沉重的眼皮往下一搭,便又再睡了过去。 翌日,仍昏睡不醒的新娘子与重病的新郎官,在左之佑的命令下,悄悄被送出了侯府大门,迁往城外去了。 文咏菁活了二十四年,一直信奉着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但此刻她的信念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她父亲生前是黑道角头,因为一场利益纠纷被人一枪给崩了,母亲在父亲死后不到两年,就把她们三姊弟丢给年迈的奶奶照顾,跟别的男人走了,听说后来不到五年,母亲就被那个男人抛弃,她愤恨之下捅了对方一刀,也给了自己一刀,与那个男人同归于尽。 她为人子女,不好批评自己的父母,但她自诩从小到大一向孝顺奶奶、照顾弟妹,从未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甚至还救过一个溺水的孩子。 她回想起当时在溪边,她奋力将那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推到岸边,结果自己却因脚抽筋被湍急的溪水冲走…… 她救了一个孩子,不奢求得到什么好报,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整整昏睡两天之后,她才真正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来到古代,还莫名其妙嫁了人,更过分的是,当了她两天老公的男人,居然想在这种下着滂沱大雨的日子将她撵出去。 在被叫到这个房间,听完“老公”说的话,文咏菁愤怒的瞪着他。“你要赶我走,凭什么” “你本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我让你走不正合你意吗?”左之镇冷冷的回道。 先前他让凤儿去请了大夫,大夫说她之所以昏睡不醒,是被人下了迷药所致,可见是遭人逼迫不得不嫁给他,既然如此,他也不愿强留下她。 且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子时而发寒、时而发热,还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彷佛有人拿着斧头狠狠劈砍着他的脑袋,有时痛起来,他都恨不得干脆拿把刀送自己一程,一了百了,哪还顾得上她。 “就算我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你,也不是你说赶就能赶走的。”她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才刚嫁人就被丈夫扫地出门,这对她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左之镇见她横眉竖目地瞋瞪着自己,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总不能让你两手空空的离开,凤儿,去拿一千两银子来给她。” “三爷这……”凤儿那张圆胖的脸露出为难之色。 “还不快去拿!”他沉声命令。 在他催促下,凤儿也顾不得再掩饰什么,说道:“三爷,不是奴婢要违抗您,而是咱们现下只剩下一千两百两银子,若是拿了一千两给夫人,只余下两百两,只怕不够给三爷请大夫拿药。” 两百两对一般平民百姓来说看似不少,可三爷要吃的药都十分昂贵,两百两的银子只够一个多月的药钱。 “怎么只有一千两百两?”左之镇一脸错愕。 “侯爷说他已分给您这座宅子,还有好几块上好的田地,所以银钱就不分给您了,这些银子还是您先前每月的分例剩下的。”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你去把赵管事送来的那些地契拿来给我看。” “是。”凤儿从一旁柜中取来一只木匣子,将里头的地契拿出来递给他。 那日被强迫送离乐平侯府,左之镇恼怒兄长的无情,因此也没细看这些东西,此刻一看,他随即震怒的将那地契用力甩到地上,胸口不住的急促起伏。“他简直是欺人太甚,什么上好的田地,全是无用的荒地!” 他早该想到,大哥绝情到在他病重之时撵他出府,将他送到最破旧的庄子,哪里还会顾念着手足之情善待他。 “怎么会这样?”凤儿惊讶的把地契捡起来看,她虽然识得几个字,但地契上头记载的田地她并未去过,因此并不知情况。 文咏菁蹙眉看着左之镇,方才被叫来房里,一来就听见他要赶她走,她一时也没多留意,直到现在才发现他脸上透着病容,此刻听了两人的对话,虽然不知来龙去脉,但也隐约知晓了一些事,莫名没这么生气了,甚至还有些同情他。 左之镇怒极反笑,“呵呵呵,大哥他这是认定我这病是治不好了,是个将死之人,就算想同他争,也争不了,才敢这么苛待我。” 他闭了闭眼,拖着这副病躯,他确实什么都争不了,忽然发觉他的头痛在盛怒之下似乎缓和了不少,喘了几口气后,他抬眼看向凤儿,交代道:“把那一千两银子给她。” 接着看向站在一旁的文咏菁,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这病没得治了,你留在我身边也讨不到好处,还不如拿了银子走吧,若你担心有人说闲话,你就找个没人认得你的地方,只要你不是太挥霍,一千两银子也够你好好过日子了。” 文咏菁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来到床边,抬手就朝他额头探去,异常的高热让她不禁惊呼,“你在发烧!” 他挥开她的手,疲累的道:“你拿了银子就快走吧。” “你得的是什么病?”她好奇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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