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香弥 > 王妃娘娘要休夫 | 上页 下页
二十六


  他们那天是替村子里的人载运收成的庄稼到城里卖,原本这些事一向都是由村长的儿子帮忙,但前几天村长的儿子到外地去了,才会由他们两个年轻人来做。

  而村里一个老伯又将他四岁的孙子托他们送回给他住在城里的儿子,可他们一时找不到对方的住处,绕了半夜直到入夜后才找到,才会错过出城的时间,更在后来巧过奚荷月主仆。

  “你也问不出什么吗?”韦照询问妻子。

  “她不肯说,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我们才相识不久。”

  “宿琴,依你看,我们该不该通知王爷说她在我们这里?”韦照语气有些迟疑。

  袁宿琴沉吟须臾,“过几日再看看吧。”

  身为背叛牧荻尔的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再见他。

  当年他没杀他们,还成全了她和韦照,他们两人一直心存威念,前阵子听说他因中毒而变成了个傻子,她曾想去探望他,但后来由于种种考量而没有去,且她与韦照皆不擅医术,去了对他也没什么帮助。

  后来,陛下赐婚,得知他再迎娶了新王妃,她曾暗自期望他的新王妃能好好照顾他,没料到却在雨夜中遇到出走的新王妃,当时新王妃还一脸悲伤欲绝,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希望能帮上什么忙,因此现下当务之急,就是先弄清楚王爷与奚荷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有王妃的下落了。”伍连郡一收到消息便前来禀告。

  “她在哪里?”牧荻尔语气有丝急切。

  伍总管面露犹豫。

  “还不快说!”他催促着。

  “王妃目前人在城外一处偏僻的村子里。”伍连郡还在考虑着该不该说出那个禁忌的名字。

  “她怎么会跑去那种地方?”

  “派出去打探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那夜王妃离开王府后,遇到来自那个村子的人,便一起到客栈投宿,又在第二日随之前往村子居住。”

  闻言,牧荻尔脸上登时面露愠怒之色,“她竟然轻易便跟着陌生人走,万一对方心存歹念怎么办?那村子在哪里?叫人备车。”他起身就要走出去。

  见他似乎要规自前往,伍连郡迟疑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王爷,那人似乎是……韦照。”

  一旁的桃娘听见这个名字,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地觎向自家主子。

  牧荻尔脸微微一僵。“你说什么?!”

  伍连郡忍着不从他周身传来的骇人寒气下逃走,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次。“把王妃带走的人似乎是韦照。”

  当年王爷放走他和前王妃之后,便没再过问他们两人的去处,因此并不知他们在城外一处偏僻的村子里隐居下来,过起男耕女织的生活。

  他虽知道这件事,但由于那两人这几年来鲜少入城,王爷也从不提起,因此他不曾禀告此事。

  牧荻尔收回要往外走的脚步,重新坐下,缩在衣袖里的十指紧掐着掌心。

  见他神色阴惊,伍连郡沉吟了下转开话题,“王爷,乐平侯说上次的毒只解了一半,让王爷尽快再过去一趟。”

  沉默好半晌,他才出声,“连郡,你替我去走一趟。”

  他虽没有说清楚,但跟着他十几年的伍连郡岂会不明白,他要自己去韦照那里探视王妃,立刻应声,“是,小的这就过去。”

  他接着再请示,“王爷,府里那些探子都在打听王妃为何出走的事,这事要怎么做才好?”

  “你让人放出消息,说因为她欺负桃娘,被我赶出去。”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变傻”之后非常倚赖桃娘,若是有人欺负她,他必然会为桃娘出气,如此回答绝不会引起怀疑。

  “是。”

  待伍连郡离开后,牧荻尔胸臆间那股暴怒再也压抑不住,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地面。

  “王爷!”桃娘满脸担心。也难怪王爷这么生气,这韦照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他带走前王妃,现在又带走王妃,他究竟想怎么样?是不是只要是王爷的妃子,他都想抢走啊?!

  半晌后,他逐渐控制心头的躁动与不安,倏地站起身,“我去找乐平侯,你让小凌子过来顶替我。”

  “是。”

  “……师兄发现马鞍松脱,明白被动了手脚,索性将计就计,顺势坠马受了些伤,担心陛下觉得他伤得不够重,又派人下毒手,于是他又让自个儿染了风寒,这会伤上加病,应该能暂时让陛下安心了。”

  乐平侯闻人尹,字少尹,一边替牧荻尔施以金针祛毒,一边说明自家师兄,亦是当朝国师夜离目前的情况。俊雅的脸庞时时挂着笑容,看起来十分随和可亲。

  说完,见牧荻尔似乎没在听,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招回他的思绪。

  “王爷在想什么?我都说了半天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牧荻尔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榻上,胸膛和头部扎了数支金针,他抬眸看了闻人尹一眼。

  “夜离坠马受伤的事,我已收到消息。”夜离与他一样,是当年辅佐牧隆瑞登基的三大功臣之一。

  当年他们之所以会选择支持八皇子牧隆瑞,是因为他当时表现得贤明谦和,可谁知他们全都看走眼了,登基不到两年,他便显露暴虐多疑的本性,设立暗卫,监视朝臣,大肆排除异己,诛杀反对他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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