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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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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无论她是否相信,他只想在今晚说出放在心里已经好多年的话,那包含他既痛苦却又挣扎的爱恋。 “为什么到现在你才肯告诉我?”晶莹的泪滑落她的双颊,墨儿难忍痛苦地低语。那怕是早一点、晚一点也好,可他为何选择在这当下对她坦承心意?毁了她的狠心,也毁了她的努力。 “别把我爱你的心,当作向我要胁的利器。”裴弁亲吻她温润的耳珠,口气冰冷,然而眼底复杂的情感却隐藏在后头,不敢让她知道。“千万别这么做。” 她错把他的不安当成警告,并未看见他的惧意,眼角落下最后一滴因他而起的泪,唇边扬起苦笑.她还以为得到他的爱情了! 环抱着她,裴弁眼底跃着灼烫的情感。“你不问我会爱你多久?” “等你倦了,我就会知道。”墨儿吻上他的颈项,留下噶咬的新月牙印。 “因为……我了解你呀!”她话仍说得温和,锐利的眸光暗藏在他的怀抱之中。 裴弁没见到她的愤恨,沉沦在她的绝色里。“今晚,你好美。” “是吗?”墨儿献上一吻,火热炙烈的亲吻,就像他挑逗她的热情般。 两臂再度收紧,裴弁夺去掌控权,两人陷入情欲的漩涡,交织成绵密的情网,将彼此困锁在其中。 十指交扣,他啮咬她的香肩,留下仅属于他一人的印记,吞下她细腻轻柔的低吟,放进他心中最深的一处。对她的眷恋,宛若飞蛾扑火般的奋不顾身,却从不敢让她知晓。 窗外,茫茫飞雪缓缓飘落,掩去月华的光彩,它的美丽已被雪花取代,绽放的风华不过顷刻之间。屋内的热度节节高升,抚去空气中的冷然低温,两团热如火焰的身影紧紧交缠,亟欲将彼此燃烧殆尽,激荡出璀璨绚丽的火花。 夜,转眼间又深了……一室旖旎,却暗藏深意。 飞针走线在绣布上来回穿梭,绣工轻巧、花样细腻。墨儿捏着针线,这件小小的新衣她已做了两三天,她总利用下午忙里偷闲讨些时刻来做工,深怕被其它人察觉到,新房内安安静静,唯有她轻浅的呼吸声。 按着迄今仍平坦的小腹,她明白还要再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有个小生命到来,她已用计逃过好几回吃药,整整近十天没再进药,裴弁没有起疑,仍然早出晚归,而且离出货的日期越近,他越脱不开身。 她尽量在白日将府里所有事务打理完毕,以便能早早就寝,而夜半里,只要他一回房,她就会清醒与他纠缠一整夜。 只要能拥有孩子,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若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人,彼此相依偎、共患难,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墨儿将最后一针穿过绣布,一不留神却扎到指尖,疼得她皱起眉来。 “少奶奶、少奶奶……” 外头传来脚步声,小婢大声嚷嚷从远处跑回,墨儿机警地将针线活儿塞进木匣里,若无其事地上前迎接门外的人。 “怎么了?瞧你慌慌张张的。” 小婢气喘吁吁。“多谢少奶奶……出手相救,要不我铁定摔得鼻青脸肿。” “究竟发生什么事?你可要说得仔细些。”墨儿已经习惯这丫头的个性,天真率直得不得了。 “是……是二当家回府了!带了好多礼物喔!” “他回来了?真赶回来吃团圆饭了?”再过三天就是除夕,前些时候她还差人捎封信给他,要他尽可能赶回来过年,这下可有消息了。 “少奶奶,六位当家的,每年都会一块吃年夜饭啊,有什么好稀奇的?” 墨儿没有多加解释,像她这种从小无依无靠的孤儿,总是羡慕人家除夕吃着团圆饭的光景。进了裴府后,她最期待的仍旧是在除夕夜见六位当家聚在一块吃饭,听着他们谈论今年发生的趣事,虽然身为旁观者的她无法加入,却十分满足。 墨儿走至回廊,见到家丁逐一将行李、货物搬进府内,她奔向大门口,恰恰遇上刚进门的裴彻。 “好久不……”她正想问候他,哪知踩到一滩融化的雪水险些滑倒。 “小心。”裴彻动作比她更快,迈开大步,冲至她面前,将她抱个满怀。 墨儿红着脸,从他怀里挣扎站起,按着自个儿鼻头,眼底发红。“谢谢。” “你撞到鼻子了?”他低下头,看着她眨着水亮大眼,模样好不可爱。 “好……好久不见。”她按着鼻头,冻得连话都说不清。 “嗯。”裴彻刚毅的俊脸放柔线条,朝她释出温暖的笑。 “欢迎你回来。”放下手,墨儿恢复一贯的模样,笑着迎接他。 裴彻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得痴了。 裴彻知道每当自己远行归来,要的不是其它手足的拥抱,而是她一个甜美的微笑,一路上的疲倦总会在她的温柔与问候中消弭于无形,尽管路走得再远,飞得再高,他终会回到这由她守护的天地。 “送你。”裴彻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递给她。 “真的?是给我的?” “要不要马上拆开来看看?”他催促道。 “哇!好美!”墨儿拉开袋子,里头放了个色泽温润的象牙白玉环。 裴彻为她取出来放在掌心里面,然后谨慎地为她套上。 “很高兴你会喜欢。”修长的指眷恋地徘徊在玉环上,然后热切地看着她。“我回来了!” 粗厚的指腹扫过她的手,墨儿忍不住轻颤,视线不小心又与他相撞,他灼热的目光与相仿的样貌,总让她以为现在站在面前的,是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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