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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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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吗?解语一急,凝神想再看下去,却猛然一震,被这样的念头吓着。 她在干什么?她已下定决心不再使用这项能力,身体碰触所看到的景象不是她能控制的,但她没必要主动去深究啊! 小纯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当作不知道?你可以不去看,只要提醒她明天别碰菜刀,她就不会受伤了? 不!过去的经验她还学不乖吗?没人会相信,等到事情发生,才会把错怪到她头上,说她乌鸦嘴,说都是她的诅咒!反正只是被菜刀切到手,小伤罢了,不会怎样的。 你怎么知道是小伤?你根本没看!小纯和他们不一样,她不会的,你必须提醒她啊! 说与不说在心头强力拉扯,解语痛苦地闭上了眼。她不要,她再也不要回到过去的生活了,她只想做个普通人而已…… 挣扎许久,她用力咬唇,硬下心,强迫自己把刚刚所见的画面完全忘掉。不关她的事,她要将一切都视若无睹! 解语闭上眼,努力想要沉入梦乡,然而沉重的愧疚感,依然让她彻夜辗转难眠。 每月初一,是四方界王聚集菩提宫参与早朝及述职的日子。 会议结束,朝臣都已退去,火王厉炀及水王喻千凌有事先行离开,风豫乐舒服随兴地靠坐椅上,方才会议中正经严肃的表情已不复见。 “你说厉炀和千凌的事,咱们要不要推波肋澜一下?”风豫乐双臂交叠脑后,朝幻王南宫旭说道。 南宫旭走下皇位,来到爱妻曲拂柳身旁坐下。“地王,你说呢?” “不要。”曲拂柳摇头,嫣然一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旁人说再多都只是帮倒忙而已。” “可不是?”风豫乐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睨了南宫旭一眼。“像当初我给了一堆建言,这小子哪一句听进去啦?” 闻言,南宫旭略显尴尬。那时他和拂柳的事闹得波折不断,风豫乐是最清楚的人,事后老是被他拿来揶揄。 “光是‘这小子’这个称呼,就足够我用大逆不道这项罪名,下令把你风王的能力收回。”南宫旭板起脸来恐吓,充满王者气息的俊容不怒自威。 “得了吧,少拿幻王这名义来压我!”风豫乐没被吓着,反而爆出大笑。“早在你把我们带回菩提宫时,这招就已经不管用了。” 十三年前的叛变,让他们全成了孤儿。所有的人都以为南宫旭将杀父仇人的遗孤带回宫中,是为了禁锢及监视,但只有被带回的他们知道,他从没隐瞒事实,更不藏私地教导,让他们自己判断,学会宽容,学会如何治理领地和增进自己的能力。 他们不恨彼此,他们只想记取过去的教训,绝不再重蹈覆辙。 “孽缘。”南宫旭莞尔,两人之间深厚的情谊,尽在不言中。“别烦厉炀和千凌的事了,你自己呢?也老大不小了吧!” “欸,别忘了当初是谁老拿我当挡箭牌,现在娶了拂柳就过河拆桥啊?还管到我这儿来了!”风豫乐抗议。 那时南宫旭为了躲避朝臣们的逼婚,还拖累他一起上演断袖之癖的戏码,他多牺牲啊!结果他老大成亲后,解了疑虑,而倒是孤家寡人的他,还存有嫌疑。但他懒得去解释什么,这样倒好,乐得清闲,省得那些多事的朝臣把鬼主意打到他身上。 “那是因为我感受到娶妻的幸福,所以希望你也能早日安定下来。”南宫旭眼中闪过一抹光。“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姑娘当书僮?” 这消息未免传得太快了吧!风豫乐啼笑皆非。“身为一国之君,你居然只在意这种小事?” “风王的自由随兴,众所皆知,突然自己找了个累赘,我当然好奇。”南宫旭扬笑。“说吧,她是什么来历?” 明白不说清楚他不会善罢干休,风豫乐无奈翻眼,把有关解语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除了把她留在书房,我还能怎么安排?”风豫乐哼了声,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却被说成别有居心。 “祭品?”曲拂柳低喊,惊讶掩唇。“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 风豫乐朝她微微一笑。“所以纠正他们那些错误的观念,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从以前他就发现,他对偏远地区的百姓们做得不够,曾想过要如何改善,但他的时间有限、能力有限,最后他只能以领地重镇及守护边疆为主,其余的区域,他认为只要做到让百姓衣食无虞就已足够。 而解语的出现,给了他当头棒喝。虽然他不曾正视,但问题一直存在,无知的百姓需要教导,否则像她一样的无辜牺牲者会不断出现。 “不先缓一下吗?”曲拂柳担虑拧眉。“刚刚会议上,你不是说最近要与昴族签立和议协定,加上领地的事,你怎么忙得过来?” 昴族是边疆常常进犯的外族,这些年全赖风豫乐守得固若金汤,没让对方得逞,最近昴族族长有求和的倾向,若能归顺幻国,边疆地区的人民就不会再因战争而时时提心吊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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