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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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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以后,我谈过很多段感情,但多半是为了打发时间。‘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坏,就很难重回。”他一声冷哼,“很多女人说我无情,可是,我宁可去伤人,也不要是被伤的那个。” “我猜测……”她翻了身,与他并肩坐着,“其实你的难过来自于自己,你认为付出一切,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你伤害其它女人,好向她证明,你不是只有被伤害的份,也是可以伤害别人,就像她对你做的一样。可是,你真的在意她吗?还是在意你的不甘心?” “我的确是……不甘心,不像她可以潇洒地抛下我。”他露出毫无意义的笑容,“我到底是她的手下败将。” “讨论输赢是很无聊的。人总想赢过别人,却因此活得很不快乐。”她说,“你应该思考什么是你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不重要的,为什么要留在生活中,找自己麻烦?” “那么你呢?” “我怎么了?” “你要自由,不愿意为感情负责或承诺,不也是从一次次的恋情中学来的吗?”他笑出声,“因为我们都爱过别人,每一次的恋情,无论圆满或是破碎,总会让我们从那个人身上带走一些什么。然后,当你遇到下一个爱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该如何去爱他,而那都是先前的经验告诉你的……爱始终不是两们人的事,每一段感情都会有上一段的影子。” “是的,我们都爱过别人。”她点点头,并不反驳,“我不是毫无恋爱经验的处女,但是我对每一个喜欢过的人都是坦然的,我要的是对方带来的、也动,而不是为了抚平伤痕,或者逃避前一段感情所造成的阴影。” “你不想未来,也是因为你害怕。”他伸手,从床头柜拿起一支烟,点燃。 面对烟雾缭绕,他说:“发生过的事,就像这些烟,一直笼罩着我们,虽然不影响生活,但它们就是存在,所以才不带希望地活着。” 每个人都认为,只有自己的爱情最伤、最受冲击,甚至上了瘾般,将早已谢幕的剧情在心中反复回带,还骄傲地自我麻醉:你看,我所经历的每一次心跳,都是成就今日的我的魔咒。于是,我的阴暗面与疯魔化的自囚都是光荣的烈爱印记,必须被怜悯,也不得被抹灭。 因为我爱过,深深地爱过。 殊不知,自以为的可歌可泣,其实只是通俗到不行的常理。 在黎诗雨的眼中,痛苦、离别、撕裂,都是爱情的必然程序,与快乐、相聚、甜蜜并无异,就像是光与暗的依存关系一般。 “抱我。”她的语气坚定。 他迟疑了一会,她又强调:“抱我。” 他放下烟,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躯体再次准确勾起他的心跳。 “阿风。”她靠在他肩头,“你要等到我们变成烟雾之后,才来澳每你从来没有拥有过吗?” “我不要。”他将她紧紧揽向自己,“我需要你,阿黎。” “那么,请你记得,在这一刻,我们是很靠近的。” 当下。 就像日文的现在进行式,只要专注于眼前拥有彼此的当下,顺从想和对方在一起的当下,不需要思考太复杂的人生问题,就会是一段很好的感情? 拥抱还持续着,门铃声却倏然闯入他们之间。 “这么晚了,你还有客人?”她松开手。 “不重要了。”他没有打算放开她。 管他的,现在什么人出现都不重要。之后会怎么样,谁又会如何,他实在不知道,也无力再去猜。 在这无声的夜,他只想好好靠近他唯一在乎的—— 阿黎。 §6.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 当清晨再次来临,仍然没有留下联络方式的黎诗雨推开大门,准备离开。 过于刺眼的晨曦映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让她忍不住眯起眼,却仍是看见了一个与林靖风年龄相当的女人蹲坐在门口睡着了,脸上还有清楚的泪痕。 她回头,触及他森冷的目光。 昨夜的铃声来自谁,以及眼前女人的身分,她心里大概有了谱,“阿风,她——” “阿黎,你能多留一天吗?”他握住她的手。 “但是她——” “不用管她!” 他骤起的音量将女人自睡梦中唤醒,她睁开了眼,与他四目相对。 一抹欣慰神色涌上她眉间,眼泪也在同时放肆奔流。“阿风……” 林靖风深吸一口气,拉着黎诗雨想走回屋内,女人立刻站起身,却因为蹲坐过久,踩着高跟鞋的双腿不听使唤,一个踉跄,便往前一倒。 “小心!”黎诗雨想扶住她,却为时已晚。, “痛!”女人跌坐在地,痛苦得皱起眉头。 林靖风无声走向她,蹲在她身前检视,并小心翼翼为她脱下高跟鞋。 “她扭伤了,我去弄点冰块,先让她冰敷。”看着她肿胀的脚踝,黎诗雨连忙往屋内走去。 女人倒抽了一口气,痛苦叹息了一声。 “很痛吗?”他的神色依然凝重。 “本来应该很痛……”女人扭曲的面容多了一抹笑,“但再看到你……就复有那么痛了。” “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萧忆真。” “那不是多余的话,是——” 语未毕,黎诗雨拿着一袋冰块,用毛巾包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蹲下身,轻轻将毛巾覆在萧忆真肿胀的脚踝上。 “你是……”萧忆真看着她,眼里有一丝落寞。 黎诗雨还来不及回答,林靖风先开了口:“她是我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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