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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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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她终于知道自己答应了他什么。 “那等下一起吃饭?” “然后一起看电影?” 都不是情侣了,为什么还做这样的事?好在,她还是坚持了自己一贯AA的原则。人穷志不短,呵呵,偷笑两下,其实她没有短志的机会啊! 回家的地铁车厢里空荡荡的,除了地铁呼啸而过的声音,就只剩扶手互相撞击的声音。她坐在丁沛对面、一有些散漫地想着。 不知是不是时间晚了的原因,感觉有些累,昏沉沉的,连思绪都不够集中。 “到了!”丁沛站了起来,冲她轻声说道。 站起来时,地铁刚好稳稳停住,她跟着丁沛下了地铁。望着前面走着的背影,她拧眉,他要和她一起出站吗?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一点?他其实可以只送她到出站口的,反正,她回去也不危险,也省得他麻烦。 “经理,”每次这样叫,她似乎都会发现了沛的背影僵硬一下下,“你不用送我了,我出了站很快就到家了。” “没关系。”总是这样回答她。然后地铁票落人出站的回收口。 她只好跟着。 “这条路很黑,你平常都一个人走吗?”在经过她每天上下班要穿越的那条小巷子时,丁沛问道。 她看了看两边,“还好啦,平常都有很多人的。”很多人打麻将的。可能今大的确回来太晚,大家都收工了吧? “你一个人不怕?”她似乎是很怕黑的,也常常迷路。 “习惯了。”她笑笑,倒真的是习惯的表情。 “这……是可以习惯的吗?”江山易改,本性不是难移的? 她点头。很理直气壮地反问:“有什么是不可以习惯的?”这么长久以来,她习惯的东西多了,例如独立,例如寂寞,例如和自己分享自己。 他沉默一下,才问道:“还要走多远?” “到了。”她指指前方一幢三层高的小楼,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到楼下时,打开大门,和丁沛道别,“就是这里。” “嗯”他点点头,“进去吧。” 她迟疑了下,还是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他倒很客气地说着,然后不客气地迈步上楼。 余景伊傻眼,连忙跟上,啊啊啊,他上来做什么? “经理……唔!”痛!再度印证丁沛是铜墙铁壁铸就的。 她捂住鼻子,好在这次没有上次严重。 他立在楼梯口,回头看她,笑笑,恶魔似的表情,“佘景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必如此虚伪了吧?” “什么?” 眼睛持续冒金星中。 “难道……”他凑近她的耳朵,全然不管她会不会脸红,“还要我隆重地向你自我介绍一次吗?” 热热的气息席卷了她整个面庞,天,这真的是叫咬耳朵啊!因为,说完这句话似乎还意犹未尽的丁沛,果真在她耳上轻咬了一口。 她捂住耳,止不住的惊吓。 丁沛已经迈步上楼,似乎为成功捉弄她而高兴着,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几楼?” 这样子的丁沛……引狼人室啊!她慢吞吞地上楼,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她可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呼他,尤其现在的他,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到底还是把门打开了,不过这次她学乖了,守在门日,“我到了” 大灰狼露出微笑,“倒杯水给我喝。” 没门!心里这样说道,可惜自己就扶着门,“可是……” “我就在门口。”他笑着说道,叫她放心。 她迟疑了一下,选择相信他。走进去,拿起暖壶。咦?空的?嘴角弯起,向上的。 “经……丁……呃,没有水了。”她好诚实地说,好诚实地微笑着。 丁沛挤了进来,唔,好小的房间。一张床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摆了个小小的电视机,连个衣柜都没有,“那没办法了,你……烧水给我喝吧!”想也知道她这里不会有饮水机这种现代玩意。 她过的什么日子?以一个月一千五的薪水而言,她完全不必这么清苦的——至少看起来是很清苦的样子。他甚至怀疑她的电视机是黑白的。咦,是他走回八十年代还是她活在八十年代? 烧水?他也好意思开这个口!余景伊很想开口赶人,加上也这么晚了,可惜她的为人技巧里没有这一项。也或者、就算丁沛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但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她走到外面的阳台,放了一锅水,打开煤气炉。回来时。发现丁沛很自觉地坐在她的床边——因为没有凳子,正在研看她放在床头的相框。 全家福。 “你和夏凉言还果真是兄妹啊。”他冷不了地冒出一句。即使是缩小版的,还是一眼可以看出那个俊美的恶魔,小时候也是很漂亮的样子。 “是啊。”她只能站着,答得不是很好声气。什么叫果真。她用得着半路认亲吗? “这个是?”他举起那个相框,指了指里面一个比她一大些的女孩子。 “我姐姐。”她走过去,本想开电视的,又想起夜深了,房子隔音也不好,不愿吵到邻居,所以只好作罢。 “你还有姐姐?”还是三兄妹啊。 她点头,“是。我们家三兄妹的,哥哥最大。” 他又看了看,忽然笑道:“你父亲看来还挺像个酒鬼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胡子也没刮,眼眶凹陷下去,面部的青筋都可以看见。 她劈手就夺了过去,瞪他的目光里现出了气愤。 丁沛有些尴尬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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