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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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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啦1”她笑。“我真没想到会遇见你!” “这也是缘分。”他说。停了一阵,又说:“今天放学和我一起回家,好吗?韦薇说要约你吃晚饭。” “好啊!我也好想见她!”她想也不想的。“我下午有一堂课,你呢” “我只有早晨的课,不要紧,我等你?”他说。非常的诚心诚意。 “好!我们第五堂下课在校门口等,不见不散”她举起一个手指作发誓状。 “一言为定。”他指指位子。“该让位了,是留给毕群的吗?” “不,是刘芸的!”她回头望一望,居然就看见刘芸站在那儿,仿佛站了好久。“刘芸们怎么不声不响的站在那儿?你来了多久?” 刘芸慢慢的,神态怪异的走过来。 “不想打扰嘛!”她看韦成烈一眼。 成烈对刘芸点点头,看卓尔一眼,转身走了。 “记往第五堂下课在校门口。”他留下话。 “OK”卓尔笑着挥手。 刘芸坐下来,用一种很特别、很古怪的神情看着卓尔,令卓尔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什么事?怎么这样望着我?”卓尔问。 “韦成烈是百合花的主人?”刘芸敏感得惊人,她竟联想到百合花。 “你怎么猜到的?”卓尔大而化之,随口就说:“他是我小学同学的哥哥,以前好熟。” “重遇故人哦!”刘芸微笑。“有没有旧情?要不然怎么送百合花?” “什么旧情呢?”卓尔有点脸红,以前她是仰慕过念高中、神气的韦成烈,但怎能算旧情?“那的我才十岁,而百合花是他替妹妹韦薇送的。” “韦薇有同性恋倾向?”刘芸似笑非笑。 “你不要开玩笑,这话怎能乱讲?”卓尔正色的摇头。 “你们约好了放学一起走?”刘芸聪明的转开话题。 “是啊! 我们要一起吃晚饭,庆祝一下!”卓尔开心的。 “庆祝重逢?”刘芸还是那副神情。 “你今天怎么了?刘芸,”卓尔讶异的。“一直讲这么奇怪的话,什么重逢呢?又不是演电影?” 刘芸摇摇头,神色恢复正常。 “不讲了,跟你开玩笑的,”她说:“不过,无论如何我没想到百合花是韦成烈放的。” “别提了,完全没有一丝罗曼蒂克的味道,”卓尔开朗的笑,看来完全不遗憾。“替韦薇放的,真是。你知道,小时候我和韦薇最喜欢百合花,韦薇想用百合花引起我的记忆,谁知我老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引起记忆又怎样?”刘芸用手拢一盛书本。”你现在已经有了毕群。” “毕群!提他做什么?他与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卓尔说: “虽然韦成烈和他中学同学。” “他们俩认识的?”刘芸眼光一闪。 “大概不算熟,因为韦成烈比他高两班1”卓尔不在意地说:“总是认识的。” “刚才——我碰到毕群。”刘芸突然说。 “哦?!他也没课?啊——当然,我怎么忘了,他只有九个学分,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卓尔拍拍额头。 “他——和章玲在一起。”刘芸直视卓尔,好像想看穿卓尔的内心。 “一定为章玲家里的事。”卓尔说。“章玲——在哭。”刘芸又说。 “哭?!怎么了?”卓尔扬起眉头。“一定是毕群帮不了她,所以她伤心。” 刘芸没出声更不表示意见。 “你听到他在说什么吗?”卓尔问。 “一点点啦!他们说闽南语,我听不全。”刘芸说。 但是刘芸的闽南语十分地道啊1 怎会听不全? “他们到底说什么?”卓尔忍不往追问。 “很私人的事情,”刘芸不肯讲。“好像——章玲本身有点烦恼。” “是这样的吗?不是章玲的家人?”卓尔诧异。毕群是这么告诉她的。 “没听清楚,”刘芸摇头。“我走过去,他们就停止说话,章玲转身就走。” “这么奇怪?”卓尔皱眉。“毕群呢?” “没有走,”刘芸神色自若。“他站在那儿——和我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去追章玲?” “不,他走另一个方向。”刘芸摇头。 卓尔想一想,这么一件看来复杂,又不关自己的事还是免伤脑筋吧1她又不爱多管闲事,如果一定想知道,问毕群就是,他一定会告诉她的1 “走吧!功课没做成我们回教室吧。”她站起来,“白白浪费了一个空堂。” “可是另有收获啊?”刘芸也站起来。 “算了吧!韦成烈算什么收获呢?”卓尔往外走。 “记不记得你说过,韦成烈是全校最帅、最好看的助教?”刘芸打趣。 “我说过吗?”卓尔完全不记得了。“我这人对普通的事是没什么记性的!” “我却不,别人对我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字我都清楚的记得,不会忘掉。”刘芸说。 “这是你的优点,所以你成绩一直比我好,我的记忆力没那么好!”卓尔笑。 “别讽刺了,你是系状元呢!”刘芸说。 “又来了,我说过考大学是凭运气,这与普通考试不同,信不信学期考试你一定比我好?”卓尔说。 “算了,大学生还比分数?”刘芸笑。 图书馆对面的树荫下站着毕群,他在等卓尔,她看得出来。是刘芸告诉他她在图书馆吧! “嗨!”卓尔毫不犹豫的迎上去。 刘芸没跟过去,只远远的站在一边。 毕群看刘芸一眼,这才转向卓尔。 “今天放学有空吗?我们去看场电影?”他说。他的声音永远低沉暗哑而温柔。 “不行,会天不行,我约了人!”卓尔冲口而出。“我重见的小学同学韦薇和她哥哥。” “重见的故人?”他笑。“她哥哥?” “你一定认识的,是韦成烈。”她开心的。 “他?!”毕群很清楚的皱起眉头。 “怎么?你们不是中学同学吗!”她问。 “是——他还对你说过我什么?”他问。眼中的光芒一下子要阴冷了。 “没有啊!你以为他会说什么?”卓尔诧异的反问。 “没——没有。”毕群又着一眼远处的刘芸。“或者——明天看电影吧!” “一言为定!”她愉快的挥挥手,走开了。“我现在去上课!” 清晨,卓尔才踏进校门,就看见毕群倚在灯柱上,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望往她。她迎上去,走近了,仍不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从来无法由他外表了解他的内心。 “这么早?等我?”她笑。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坦诚的,永远没有心眼儿。 “昨夜——好玩吗?”他似笑非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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