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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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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她上楼,展开一场鏖战。两人一下是敌人,互相剥除对方,层层的,不顾一切的; 一下是战友,如此契合缠绵,浑为一体。月柔从未灵魂如此开放过,将,无论飞升或是堕落,她都与他在欢爱间失控了。 开将明,他们手牵手下楼,在十分亲密的气氛里,烤面包煮咖啡。坐在阳台上看晓雾轻漫,旭日初升,月柔感到一种澄静的幸福,无论以后她身在何处,都会永远记得这美丽的一刻。 荣轩悄声走来,送给她一件礼物。 月柔拆开来看,是一串好特殊的风铃,由小小的各色石子组成。那些石子非比寻常,有火山熔岩凝的,有海潮来去磨的,有山崩地裂琢的,有泉淡烟烘的,再缀以贵重的珊瑚、玛瑙、水晶、翠玉和各色钻石,自然图案的流转和天地精华的互撞互击,令人赞叹心折。 “太美丽了。”月柔的眸子映着那五彩缤纷:“我从严没见过如此精致的风铃。” “你当然看不到,是我特别订做的。”他微笑说。 “那一定非常吹嘘。”月柔有些不自在。 “那个老板以为我疯了,用这些珠宝做成一串风铃。”他望进她的眼里,“只为想博美人一笑,你感动了吗?” 月柔点点头,千方百计无从诉起,只好以藉着挂风铃,来避开他审视的眼光。荣轩接手过去,以他的身高,很轻易地就把它放置好。 微风吹来,左国这木铜铃响得淡淡漫漫,轻柔如夕岚直烟依依;历边的宝石铃是琮琮轻脆的叮叮声,像远山云端的仙乐飘飘。 两人站在阳台,有一刹那的出神与无限的感慨。 “人家说风铃可以招魂。”荣轩头也不回地说:“我却用它们来引我的天使让她天涯海角也飞不远。” “引来了又如何?”她低低地说。 “折她的翼,断她的翅,让她再也飞不走了。”他说。 “你这样做,不是很残忍吗?”她心绞痛着。 “你说我残忍,那是因为你不了事身处地狱之苦!”他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说:“: 晓真曾说你多脆弱,她错了!其实你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不论多大的狂风暴雨,你还是带翼的天使,飞得远远的高高的。到底如何才能撼动你,教你痛苦,让你变成有爱有恨的血肉之躯呢?” 他的最后几句话几乎是低吼的,月柔为他的错解悲不自胜,他完完全全错了,她从来不是什么带翼的天使,她曾在比他更阴暗可怕的地狱中生不如死,但她说不出口。所有难言的伤痛又化成泪水汩汩而下。 他尝到她的泪水,无法自制地说:“我常很讶异,你的泪水竟也和我们一样是咸的是温的。” 月柔把脸埋在他胸前,更加哽咽。 微风又吹,铃声又响,木铜铃代表的是生死相随、山盟海誓。那宝石铃呢?不是爱,不是生死不渝、海枯石烂,只有恨,只有世世偿不尽的债。 第十章 荣轩在饭店中定了一桌酒席,雅惠、聪江夫雪和嘉敏都在座。聪江常跑台湾,这回燕玲心血来潮跟了来,没想到嘉敏也吵着要来玩。 嘉敏幼时来过台湾,长大后都在欧美一带跑,此番很明显是为了荣轩。长辈们都心照不宣,只有雅惠忧喜参半,怕月柔的事坏了一切,因此努力隐瞒,私下也不知骂过荣轩多少次了,他总那副德行,简直要急死人。 席到终尾,嘉敏冷不防提出一个问题:“荣轩,等一下可不可以到你住的地方参观一下。” 在座众人脸色不一,雅惠几乎是灰白,只有荣轩冷静如常。他正想开口,雅惠就连珠炮说一串。 “哎呀!他那房子乱糟糟的,整修还没有完成,七零八落的,你就别去了。”她又转向荣轩,眼神凌厉:“你不是说要回来住吗?明天就搬吧!” “我还是习惯住那里。”荣轩依然说。 “好神秘呀!”嘉敏开玩笑地说:“我更要去看看不可了。” “好,但我要先问问月柔。” 荣轩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聪江、燕玲愣直了,雅惠的脸难看到了极点,唯有嘉敏仍不知情地问:“谁是月柔?” “一个房客啦!”雅惠乱扯着:“一点都不重要。” “女的吗?”嘉敏知道事有蹊跷。 “是的。”荣轩面不改色地说:“事实上,我们是住在一起的。” “不是在一起的。”雅惠又说:“她是荣轩的一个朋友,荣轩同情她没地方住,就收留她几天而已。真的没什么。” “我不知道台北也那么新潮了?!”燕玲忙打圆场:“嘉敏,我记得你以前提到大学有男女室友,你说大伙相处得很好,不是吗?” 嘉敏讪讪地点头。 “对了,嘉敏不是计划环岛一周吗?”聪江转移话题:“中部横贯公路一定不能错过。” “我也好久没有去了,这回一次要玩个尽兴。”燕玲说。 “那没问题。”雅惠说:“我和荣轩到东南亚都受到你们的照顾,现在一家要尽地主之谊。” “我怕荣轩会太忙了。”嘉敏看看荣轩说。 “他再忙也会抽空陪你的。”雅惠看着儿子说。 “当然,”荣轩说,并看看表:“很晚了,我们应该走了吧!” “这是讲给我们老人家的,”雅惠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夜晚才开始呢!荣轩,你带嘉敏去逛逛夜市吧!台湾的小吃可是世界有名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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