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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他绷着俊颜抱着努力压抑惊慌之情的时月纱跃出马车,但一支支锐箭又疾射而来。他利落的飞窜躲避,将怀里的人儿放到一家客栈店门内后,便与多名不知打哪儿来的蒙面黑衣人对打,至于街上百姓早已是抱头鼠窜、一片混乱。

  就在他一掌击中其中一名黑衣人后,刚回身就见到另一名黑衣人高站在右方屋檐处拉弓,而那支箭正直勾勾的对准躲在客栈内的时月纱——该死的……他不是要杀他,而是要杀她!

  然而锐箭已发,为了要救她,他飞扑向前,而后听到嗤的一声,他的肩上中了一箭。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他咬牙低头一看,涌出的血已湿了他身上衣袍。

  时月纱也已经从客栈内冲到他身边,一见那血淋淋的箭伤,她惊恐的倒抽了口气,几乎要昏厥过去,“天啊!是黑色的血,箭有毒?!”

  “快走!”他咬牙忍着痛楚,一把推开她。

  她频频摇头,但两名侍卫仍与其他黑衣人缠斗,身上也带了伤,只怕无暇分身了,她回头看到刚刚那名黑衣人再次拉弓,而且就对准了靳成熙跟她,眼看靳成熙几乎快昏过去了,她深吸口气就挡在他身前,准备以肉身替他挡箭。

  此刻,另一名蒙面黑衣人突然飞躐而来,身手不凡的“她”一连打飞了好几个黑衣人,但这看在以毒箭射中靳成熙的黑衣人眼中,是频频冒火。他飞身上前,与“她”一连对打几招,却是几乎打平,其他黑衣人见状却过来支持,要联合对付“她”,他却是一咬牙,大手一扬,示意众人撤退。倏忽之间,几个人很快的越过臃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间,见此情形,“她”也连忙飞掠而去。

  “快!快!”

  皇宫内一片忙乱,几名太医匆匆赶至,秦公公急声催促,齐聿双手紧紧握拳,脸上可见忧心。

  终于,在众人一阵忙碌后,靳成熙脸色苍白的枕靠在床头,太医也已迅速的拔掉箭矢、止血、清除伤口及上药包扎,再让他喝下解毒汤。

  尽管太医的动作已尽量的快,但时月纱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靳成熙,而他的目光也始终盯视着她,两人是忘情注视着。

  “好在皇上跟娘娘已经离皇宫不远,再加上几名太医对毒物有相当研究,才能让皇上迅速解毒,脱离险境。但那该死的几名刺客胆子恁大啊,竟敢在天子脚下动手?!”秦公公真是恨死那些刺客了。

  “皇上的伤□要不要抹些麻药?伤口不小,怕是会痛到不能好好休息。”齐聿无法不自责,他应该坚持陪皇上出宫的。

  但靳成熙咬牙撑着,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睡。“不行,不许用麻药。”时月纱一听可急了,“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太医就要用了,你这伤□看来分明就很痛”

  “不行!会出事的……”他沉重的粗喘好几声,因伤口痉挛的剧痛,迫使他不得不拚命的吸气,也因此额冒冷汗,一张俊颜更是惨白到不见血色。

  “皇后驾到!”

  此刻,夏都芳也是在得到消息之后,匆匆赶至皇上寝宫。她像阵风似的快步进来,身后还踉了四名宫女、四名大内侍卫,阵仗之大让人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寝宫内也立即有股令人窒息的凝滞氛围笼罩下来。

  她关切的走到床边,开口问:“皇上伤势如何?”

  “朕没事,只是虚惊一场。”靳成熙冷声的道。

  蓦地,来势汹汹的她神情阴冷的瞪向时月纱,“想不到妹妹自恃皇上恩宠,竟然乱了规矩,皇上出门,只有两名身兼马夫的侍卫贴身保护,这等罔顾安全的做法就等同陷皇上于不义,置国家社稷于不顾,成了只在乎你小情小爱的君王——”

  “够了!”靳成熙脸色铁青,这一吼也牵动了伤口,他略微喘气,神色可见痛楚。

  夏都芳看在眼里更恨时月纱了,“皇上,臣妾没说错,兰贵妃如此轻忽您的安危,就是想对外炫耀皇上有多么受制于她,任她恣意妄为。”

  “不是、不是……”时月纱心弦紧绷,面色苍白的急急否认。

  “不是?你让皇上置身于危险中,自己却全身而退,这该当何罪?你要知道,皇上的命不是他一个人的,却因为你,皇上居安不以为忧。”

  “不是,真的不是那样的,如果可以,纱儿定会拚死保护皇上,但这事……”

  “那今日皇上理应全身而退,怎么会身受重伤?”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口气比夏皇后更为森冷。

  众人一回头,就见夏太后也在多名太监、宫女和侍卫的随侍下,昂首阔步的进到皇上寝宫。

  “太后。”夏都芳一见到亲姑姑,身子一福,时月纱等人也急忙行礼。

  靳成熙半躺靠在床上,平静无波的眸光直视着夏太后,似乎对她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

  只是,他的心中有惑,过去有好几次,他也是依这样的模式进出皇宫,同样成功躲过一些有心人的耳目。然而这一次,知道他跟时月纱外出的,除了他们俩外也只有齐聿和秦公公,两名驾车侍卫更是忠心不二的亲信,那……就只剩与时月纱情同姐妹的玉贵人知情了?!

  他眉头陡地一蹙,脑海浮现后来出现援救的黑衣人,看身形就是个女子。但,这也说不通,一来,她身子虚弱,二来,若真是她透露他们的行迹,又为何要出手相助?

  思绪翻转间,夏太后已走至床前,点了点头,说:“好在皇上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但是……”她直视着神情冷峻的靳成熙,“一波刚平,如嫔一事虽没有人心里好受,皇上也该珍重自己,这个国家可禁不起另一场波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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