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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就这段日子的监控及夜探,他们发现出入的人三教九流皆有,他们通过钱庄买卖或传送消息,而这些消息小至一些富豪家中的隐私,大至朝廷高官甚至皇家秘辛都有。

  “郭老将军已下令给钱庄的女掌柜金铃,指外头风声紧,有些事儿先搁着,别再传送消息。”另一名黑衣人也向秦子宸报告。

  “可见咱们行动再怎么隐密,还是有人神通广大的得到了消息。”他抿紧薄唇,这算坏消息,代表着要一网打尽可能成了奢想,藏在幕后的大殿下等人极有可能安全抽身,“我们计划提前,让某些人措手不及。”

  众人用力点头,眼中尽是对他的服从与信在。

  秦子宸年纪不大,但他心思缜密,骁勇善战,一连几场战事所向披靡,他们跟着他立了功,还能替皇上办事,是极大的荣耀。

  秦子宸看着这些跟着他在战场上拚搏的好弟兄,“三日后,咱们又得上战场,最多半个月,一定要将敌人打下来!”

  “是,将军!”众人血液沸腾,势在必得。

  三日过后,两名骑士护卫着一辆豪华马车进入镇州,再一路来到规模气派的大图钱庄门前。马车一停,两名骑士下了马,恭敬的站到马车旁,其中一人掀开车帘,一自妖魅俊美的年轻男子先行下车,接着,他回头站立,一名相貌普通,约十岁大的小姑娘一身珠翠华服的下了车。

  大街上熙来攘往,不少好事者停下脚步看着该名出色的男子陪同那一身珠翠贵气的少女,在两名钱庄小厮的迎领下走进去。

  “那小姑娘是谁?气势还真不小。”

  “我知道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公子是谁,近几个月来,他常常进出钱庄跟后面的春风楼,听说是江南好几家商坊的大总管,在咱们这州,还有邻州都正筹备着开新商坊,听说他花钱如流水,出手极为大方。”

  “我知道了,那小姑娘肯定就是他的小主子,那大图钱庄的女掌柜说了,这几日这个小主子会过来到处瞧瞧,让李大总管的心情很不好,都是她在安慰着呢。”

  探头探恼的老百姓边指指点点边说着八卦。

  没错,这对让人讨论的就是易容成主从的秦子宸及阮昭芸。

  秦子宸扮成的李卫,其实已经在这里出入三个年月,钱庄里的人对他相当熟悉,秦子宸也在手下的密切会报下,对每一个李卫曾接触过的人事物了若指掌,他泰然自若的与钱庄内几名熟识的小厮或管事点头打招呼,然后由两台小厮引领他们来到后方一隐密的大厅堂,这也是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

  阮昭芸从没进过钱庄,但从一进来金碧辉煌的大厅,到一间间有着柜台的小房间,再到跟前这间看来处处充斥着精致昂贵家饰的厅堂,她已在心里惊呼连连了。

  但她努力绷紧脸上的表情,看着一只巨型的翠玉屏风将这厅堂一分为二,后方,一个相貌艳丽的年轻女子先将手上的金算盘放到一旁,回头唤了另一名小厮,走出柜台,眉开眼笑的请他们先入坐在屏风前的楠木椅上。

  一旁的小厮动作熟稔的为众人现泡一壶上好的大红袍,为每人斟上一杯,再无声的行礼退下。

  金铃娇笑如花的斜看李卫一眼,再喝口茶,以舌尖在唇边轻轻舔去水渍,那双媚眼几乎黏在他身上,对貌不惊人的十岁丫头自然是视而不见了。

  阮昭芸很能理解女掌柜的厚此薄彼,就连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李卫”的脸上,美得似妖啊,男生女相,雌雄难辨,着实让人惊艳。

  不过,她可没忘记自己的角色,一个娇纵跋扈的十岁娇娇女,她起身,对着金铃叫道:“喂,他是我的仆人,卖身到我家为仆,终身就都是我的仆人,我不许你盯着他看!”

  “唉呀,金铃早早就听闻叶大姑娘的艳名,小小年纪对府上的年轻总管就芳心暗许,不管他到哪里绝对紧盯不放,就怕心上人被抢走呢。”宝铃笑眯眯的说着,还真没把小丫头放在眼里。

  她的人早就调查过了,叶卿卿的父亲是南方一土豪,娶了个大美人,却生了个与自己相貌一般平庸的女儿,疼得像宝贝,店铺一家家开,十年就成了南方大富豪,却因此引来杀机,夫妻双亡,一大家子的产业全落在一名从小厮被提拨到大总管的李卫身上,而且,这大总管很有手段,将所有的商家管理得井井有条,规模也愈来愈大,不过,就地得到的消息,叶家早就有一半家产都落入这年轻总管的口袋了,这女娃儿在未来终会落个没权没势的下场。

  阮昭芸见这个女掌柜根本没正眼瞧过自己,正一肚子的不舒爽,又听到这一席讪笑的话,顿时怒了,她几步走到窗前,指着窗外,“本小姐莫不是走错地方,先来到春风楼遇见老鸨了?”

  “桂,看来叶大小姐也很清楚大图钱庄跟春风楼是同个老板,没错,偶而我也得帮忙介绍客人到春风楼,那里什么都可以玩,当然是指男人——尤其是钱庄大户,绝对有大美人的销魂服务,让男人再三回味。”她一语双关的笑看着李卫。

  “大美人的销魂——”阮昭芸明明听得懂,但硬是装出困惑,再恍然大悟的恼火怒道:“这种事,我家大总管不需要。

  “梁冰,送大小姐回去。”秦子宸冷冷下令。

  梁冰立即诚惶诚恐的走上前,但阮昭芸很称职的越过她,又气冲冲的走到秦子宸身边,缓缓眯起眼,以略微拨尖的声音说道:“你想去?那后面可是青楼啊,别以为我才十岁不懂,我知道很多事,我也看过的。”

  他的黑眸迅速一眯,在阮昭芸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时,她差点没呻吟出声,她疯了吗?话也说得太大胆了……但她只能很努力的压下那股脸红心跳的羞惭,继续演戏,“对,我就是看过。”虽然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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