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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话一说完,梅城桓已经大方的带着傅雨柔母女走到主桌,“今日是本相爷的寿宴,老天爷给本相爷送来这么一份大礼,这是爷在边城驻军时,贴身侍候的美人儿,还有我的女儿,”他再看着一直有礼貌且安静的站在傅雨柔身边的小人儿,“淳淳,你该叫我什么?”

  “爹。”略微圆润的小人儿俏生生的喊了句。

  梅城桓轻拍她的头,笑道:“好、很好!哈哈哈……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当是本相爷纳妾的大日子,日后,我相府内就多了名傅姨娘。”

  此话一出,也不知是谁先拍手的,总之,众人用力鼓掌,就连郑芷彤被这氛围影响,也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拍了两下。

  但梅城桓给这小妾的面子可真大,要知道有的官家纳妾,不过是将人直接抬进门而已,但今日冠盖云集、皇亲国戚等受邀的朝臣皆不少。

  “恭喜、恭喜啊。”罗靖磊站起身,主动向傅雨柔介绍自己,“傅姨娘,在下罗靖磊,与相爷是拜把的好兄弟,听闻你的事不少,耳朵都可以长茧,足见相爷有多么惦记着你。”

  傅雨柔适时的羞涩一笑,她跟他是第二次见面,这个人相貌俊逸,但整个人就带着一股慵懒的邪魅气儿。

  “既是相爷跟傅姨娘的大日子,宁国公,咱们移个位置,让一家三口同桌坐啊。”罗靖磊退后一步,也不管邻座的宁国公愿不愿意,一把将人拉起来,凑到别桌去坐下。

  傅雨柔仍有些无措,但梅城桓大手一拉,已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连带的让她牵着手的淳淳顺势的坐在她身边。

  这一桌坐的除了郑芷彤外,还有几名要臣皇族,但众人都清楚梅城桓的狂野不羁,他向来行事无度,才能强悍的与太后一派对峙,对太后硬以赐婚方式入主家门的郑芷彤视若无睹,众人更是早已见怪不怪。

  所以,尽管郑芷彤也在座,众人仍是大力鼓掌,出声恭贺。

  郑芷彤就算一肚子闷火,在此状况下,也得表现大器,她起身,笑盈盈的看着傅雨柔母女,“相爷在边关,多谢妹子随身侍候,还为我梅家添了个漂亮的孩子,日后,咱们姊妹可得齐心持家。”

  傅雨柔款款起身,落落大方的行礼,“姊姊贤淑大度,雨柔若有不懂之处,还请姊姊包容,不吝教导。”

  一个出尘飘逸,一个风姿妩媚,来赴宴的众人还真是羡慕,何况,另两名没现身的小妾听说也是美貌过人。

  梅城桓挥挥手,笑着要大家坐下,好好喝杯酒,但一向不羁的铁汉竟细心地要下人换了杯盘碗筷,让傅雨柔母女吃点东西外,还亲自为傅雨柔的杯子添上茶,“敬敬大家。”

  她柔顺的照做,梅城桓伸手拍拍她的手,凝睇她的眸光可热切了,还不时的为她及女儿夹菜,让众人在笑闹之余,对僵笑在座的郑芷彤也抱以看戏的心思。这正牌夫人要是识相,就该借故离席的,谁教她在贵族圈中颇讨人厌,时不时的便以相爷夫人的身分来压人,半点也不讨喜,这会可没多少人同情她。

  郑芷彤不是没有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碍眼的眸光,但她怎么可能离开?!她是正室,合该坐在这里,但坐在这里,也是自虐,她好妒嫉傅雨柔,她更恨她竟有相爷的孩子,今日她刻意不许两个妾室出席,却让这凭空冒出来的女人抢尽所有风头,让她如此不堪,叫她怎么不恨?

  “今儿个,既是相爷的寿宴也是喜宴,咱们就别坏相爷好事了。”罗靖磊撩袍起身,拿起酒杯向众宾客玩味一笑,仰头就是干杯。

  众宾客笑眯眯的跟着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傅雨柔羞涩低头,但一张粉妆玉琢的脸蛋更为诱人。

  梅城桓明知她是装的,但他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某种陌生又无法分辨的情绪暖暖的在胸臆间悸动着。

  当一小绺落发垂落她脸颊时,他没有多想,伸手将那柔柔发丝掠到她的耳后。

  她心脏陡地漏跳一拍,怔怔的看着他深邃的黑眸,不会太入戏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耳畔摸着她的脸颊,喃喃低语,“莫非爷醉了?雨柔在爷眼中愈来愈美了。”

  在众目睽睽下,旁若无人的说起情话,梅城桓没想到自己说得如此自然,更没想到,她肌肤的触感如此滑腻,他竟舍不得移开手。

  傅雨柔粉脸羞红,对上他那双毫不掩饰对她渴望的黑眸,她心跳加剧,他粗糙大掌的轻抚莫名令人酥麻,更让她心惊惊,她只能慌乱低头,掩饰心里悸动。

  这当然不是演的,就因为这么自然,让看到的每个人,都不会怀疑她跟梅城桓是情投意合的一对璧人。

  郑芷擦在桌下的手握得紧紧的,仍强撑着脸上轻颤的笑意,不愿失态。

  不久,梅城桓笑容满面的让奴仆先带傅雨柔母女到银松斋去住下。

  闻言,郑芷彤脸色一变,心更是一痛,他竟然将她们安排住到银松斋!

  傅雨柔母女离开后,梅城桓仍从容应对,大方喝酒,郑芷彤一直保持脸上笑意,直至宴席结束。

  ***

  相府之内,庭院深深,银松斋这个独立院落,原本是三年多前,为迎接郑芷彤进门而布置的新房,院内雕梁画栋、花繁叶茂,穿过青石甬道,有三间正房,两侧有两间厢房,中间有巧夺天工的庭园弯桥,亭台楼阁,富丽堂皇不在话下,更特别的是,在寝卧后方连接一个隐密性极高的温泉浴池。

  而这个浴池连结的另一方就是梅城桓居住的兰苑,不管是处理公事、接见朝廷同僚、商讨国事,都在那里。

  然而,郑芷彤进了梅家门后,没有入住银松斋,没有同住兰苑,反而被安排入住在原本就无人居住的西院,就算是半年后,梅城桓一连新纳了两名妾室,也仅是入住在与她相连的两个小院落。

  没想到,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外室,却带着五岁女儿入住了银松斋。

  后宅的事,梅城桓从不过问,住在东院的祖母齐氏,喜静又不管事,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的,郑芷彤也乐得不必热脸去贴冷屁股,所以,与齐氏鲜少往来,各过各的。

  她曾自作主张的搬入银松斋,却让梅城桓派人给“请”了出来,话说得好听,那院子是留给一些同朝议事太晚得过夜的同僚,要她安分点,不属于她的地方,她最好别跨越,现在却……

  所以,银松斋就属于第三个妾的?!

  月色蒙蒙,郑芷彤站在院落大门前,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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