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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哦~~那——你觉得该怎么杀你才比较好?”

  原来这小东西真是在胡思乱想。不过她苦恼的样子还真可爱,呵呵~~敖鹰发现自己对“欺负”她这件事兴致勃勃的。

  “乱棍打死?丢到河里淹死?用刀砍脑袋……”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的偷眼瞧他。

  敖鹰一向不忌讳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事实上别人越怕他,越有助于他夺得最后的胜利。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可——

  “该死!”他又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乐意这双澄澈的大眼染上恐惧!

  水落还在那里苦思,提供了好多种死法。她自觉已经是一个比一个凄惨了,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越来越不满意。

  “该不会是要活活饿死我吧?”她大惊失色。

  对她来说,世上最难受的莫过于挨饿了,想到自己在死了之后会变成吃不饱的饿鬼,她的眉心都打结了。

  “你又在乱想些什么?”看见她极度苦恼的样子,敖鹰忍不住摸了摸她那颗烦恼至极的小脑袋瓜。

  “饿死我实在太惨无人道了,不如我们私底下打个商量,让我饱死算了。”他掌心的温暖给她带来莫大的勇气,水落拉拉他的衣袖,撒娇的道。

  “哦~~你想要饱死呀?”他故意拖长音调。

  “嗯!”她用大眼热切的望着他。

  “这可难办了,要饱死一个人可是会浪费不少米粮……”敖鹰故意装成一副这件事很难办的样子。

  “还是不可以呀?”听了他这话,她一张小脸顿时垮了。

  “也不是不可能啦!只不过这得看你的表——噗哧……”看见她那皱成了包子的可爱小脸,敖鹰终于忍不住破功。

  “你笑什……”水落被他笑得愣住了,慢了好几拍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你这人坏死了啦!”

  她气得握紧小拳头,对准他的胸膛就是一阵乱敲。

  “哈哈哈哈……”敖鹰笑得更大声了。

  “你……”水落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将、将军……”这时旁边的一扇门从里面打开,负责伺候敖鹰日常生活的小厮探出头来,看见这情景惊讶得张大嘴巴

  丢死人了啦!她涨红了小脸,拔腿就跑。可才跑出半步,胳膊就从后面被抓住。

  “做什么啦?”他的掌心好热呢!被他抓到的地方像有一团火在炙烤似的。水落的小脸更热了。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你身后。”敖鹰慢吞吞的道。

  “什么?!”水落霍的转身。

  果然就在她身后不远,“日和院”三个字在灯笼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天哪!她一定是世上最白目的人,居然连那么大的院子都能忽略!

  水落又羞又窘,真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钻下去,一张小脸更是红到脖子根。

  “进来吧!别错过了‘将功赎罪’的机会啊!”敖鹰调的声音适时响起。

  哼!进就进,谁怕谁?!她握紧小拳头就往里冲,冲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日和院里有这么多房子,到底哪间才是他的啊?

  呵呵~~望着那娇小的背影,敖鹰不禁莞尔。

  天要下红雨了吗?将军居然笑得这么温柔……贴身小厮的眼睛眨了又眨,嘴巴张得都能看见里面的舌头了。

  “不用你伺候了,先下去吧!”

  “是。”

  打发小厮之后,敖鹰来到水落身边,将她带向左边的长廊,“往这边走,前面就是了。”

  点燃的蜡烛将屋里照得亮晃晃的,难得的是没有一点烟气。而靠墙放的那只大花瓶首先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花瓶一定很值钱吧!她曾经在市集里看过类似的,还没这只的一半大就要卖一百文钱呢!这样一只大花瓶恐怕要卖二百文,不,二百五十文钱吧!

  不过瓶子虽好,上面画的画可不怎么好。水落暗自想着。什么不好画,偏要去画一棵都快枯死的梅树,树枝干瘦丑怪就罢了,就连上面开的花儿也只有稀稀疏疏几朵。

  这要她说,多画些红花绿叶该有多好啊!既漂亮又喜气;再不济画上一棵水灵灵的白菜也好啊!铁定能卖出四、五百文的好价钱呢!

  “怎么,这只瓶子也惹到你了吗?”敖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好望见那只墨梅生最得意的残梅瓶。

  “要省颜料也不是这种省法呀!摆明了坑人嘛!这画瓶子的人实在太不厚道了!”水落指着花瓶义愤填膺的道。

  “省颜料?”他一时没弄明白她在说什么。

  “是啊!你看这花、这树干这么少、这么干,这要能画多一点、画粗一点该有多好啊!”她指着大花瓶上的梅花一阵数落,“我在家乡也看过梅花,根本就不像画的这样。”

  “嗯,仔细看梅枝确实细了一点,梅花也少了点。”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就是嘛!颜料也不过十几文,为了省十几文钱,却让花瓶少卖几百文,实在太亏了。”水落仍叨叨絮絮的。

  “几百文?”敖鹰愣一愣,好奇的问道:“那你觉得这只花瓶大概值多少钱?”

  “差不多五百文钱吧!”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她临时又加了几百文。

  “五百文?哈哈哈哈……”敖鹰爆出一阵狂笑。

  “我说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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