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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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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入他的鼻子,说香不香,说臭又不臭,却熏得他鼻子痒痒的,好不难受。 “唔~~”哪个奴才这么大胆!赤烈在嘴里嘟喽一句,奈何睡意浓重,转头又睡去了。 “噗哧。”有模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理它、不管它!他告诫自己。奈何鼻子上却忽然觉得好痒好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头蹭啊蹭的。 他皱鼻子、蠕动嘴巴…… 看见躺在床上的人那可笑的动作,趴在床沿恶作剧的人更乐了。刚才只敢拿着小草搔他鼻头,这下索性将小草伸进他的鼻孔里。 “哈啾!哈啾!”赤烈打了几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残存的睡意彻底消失。 “哈哈哈哈……”笑得打跌的声音。 “该死!不教训你还不知道谁是主子了!”赤烈的眼睛还没睁开就怒吼一声。 “啊~~”惊慌的声音。 “还想逃?!”不等人逃走,蒲扇般的大手往床沿顺势一抓,将一个小小的身子拎到床上。 很难说是谁惊吓了谁。 赤烈望着那小小的身子,和溃烂的小脸,一时愣住了;而刚才还胆大包天的小家伙被他这一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哇哇哇~~放开我!放开我!”一边哭一边用他的细腿踹他的肚子。 “唔~~”可怜赤烈还没痊愈的伤口接二连三遭到几下狠踢,痛得他面目扭曲。 他只好将这小家伙抓到床外,腾空拎着小身子。 “姊姊救命啊!有坏人抓住我,姊姊……”小家伙就像一尾被拎出水面的鱼,挣扎得惨烈,叫得更惨烈。 头好痛!赤烈实在受不了这魔音穿脑,放开小家伙,双手政而捧住抽痛的脑袋。 该死,他居然摸到头上的一个大肿包! “姊姊。”赤烈还在诅咒,那折磨他的小家伙已经一头扑进某个人的怀里。 “你……”虽然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脸上的污秽也洗去了,可赤烈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那个想要杀了自己的平胸女人。“你没有杀我?” “被蒙古人追杀的都是我们南人的朋友。”梅怜白瞪他一眼,好像在说“没看过像你这么笨的”。 “呃,这小家伙的脸……”他一怔。 这一路上他早就知道这些南人在蒙古官吏的苛待下过得并不好,却没想到她会如此赤裸裸的表达出对他们的恨意。 “姊姊不是要你待在床上的吗?小白要乖乖听姊姊的话喔!”这次梅怜白连瞪他也省了,直接当他不存在,一边说,一边牵起梅幼白的手往墙角一张看来像床的铺子走去。 赤烈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身处一个潮湿阴暗的石屋,四壁和屋顶都有年久失修的痕迹。 “小白乖乖的把药喝了。”梅怜白端过药碗。 小白很听话,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梅怜白替他清理身上溃烂的伤口,再敷上她自制的药糊。 应该很痛吧!即使隔了一些距离,赤烈仍能听见小家伙的抽气声,但他始终没哭出声来,甚至还会安慰他的姊姊。 嗯~~赤烈暗自决定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她。至少也要留下足够的金钱,让他们姊弟能安排好以后的生活。 “喝下去。”他才在想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递到了他面前。 “唔~~”一股刺鼻的难闻味道!他还没张嘴喝,就觉得胃里翻搅得难受。不过,他总不能让那小家伙专美于前吧!尤其是小家伙还在那头冲着他做鬼脸咧! 他豁出去了! 赤烈牙一咬、心一横,一口气喝下去,可——“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这药苦得像放了一斤黄连!” “这里没有大夫。”梅怜白径自收走他手里的药碗。 “他的脸已经……”看见她的瞪视,赤烈硬生生咽下到嘴的“烂”字,含糊的道:“他的脸都这样了,得赶紧治才行,要不去城里找个大夫吧!” “没有大夫愿意医治。”她一边和他说话,一边从缺嘴的药罐里倒出一碗同样乌漆抹黑的药汁,仰头喝下。 “你、你怎么喝我的药啊?”甚至连药碗也用同一个!他怔了怔。“如果没钱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银子……” “没有大夫愿意来有疫病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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