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于晴 > 当男人遇上女人 | 上页 下页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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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璋云不予置评地哼了一声,开门走下楼。 她没用晚餐。这是一晚上老刘在他耳边控诉的事实,其实,调控诉还轻描淡写了些,在前一秒钟老刘能疾言厉色地指责她无食欲是因他没下楼用饭,下一秒钟还特地从他门前用力踏着木制的地板绕过,上三楼软声细语地劝她吃晚餐。 那个叛徒!老刘向来忠心耿耿,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的忠诚? “刘伯说你常忘了吃饭哩。”她跟着他身后下楼,一张红红的脸蛋笑得既腼腆又开心。 老刘果真是叛徒!他那张嘴还有什么没说出口的? 费璋云冷哼一声,打开厨房的灯。 在保温锅里的是中式的家常面。 “哇,好香。”她呆了呆,瞠目结舌地看着搁至她面前的海碗。 “吃。” “我吃不了……那么多。” 费璋云埋首大口吞着面,当作没听见她的话。 事实上,他压根不饿,干嘛好心好意做起慈善事业来?一见到她小口小口努力吃着面,持着汤匙的小手瘦骨如柴,青筋几乎浮现出来了……破碎的心又感到痛楚了,彷佛梦到花希裴那种椎心之痛。 “好吃。我好久没吃到这么Q的面了。”她朝他感动又羞涩地笑了笑。 费璋云的心头猛然撞击,如青天霹雳。那是什么样的笑容?不是最美,然而痛楚忽然消失,熟悉又陌生的暖流再度由破碎的心汨汨流出来。 他咬牙。九年里不曾响过的警钟在体内敲打着,提醒他必须时时防范韦旭日。她是这么的娇弱,像是随时会消失于面前,却有足够的力量左右他的情感…… 是的,他必须疏远她。 只要耐心地过完两个月…… “等等我。我好饱哟。”她努力地吞完海碗的面,一瞄到他起身上楼,赶忙跟着他的身影爬上楼梯。 “你的房间在三楼。”他申明,打开房门。人民保母的责任一了,他只想好好地休息。 通常,梦过恶魔后是再也无法入眠的,但为了能尽快赶走这烦人的苍蝇,他是宁可在房里守一夜的。 “不行……”韦旭日趁着他进门之际,赶紧把瘦弱的身子挤进房里。 “出去。” “不要。”她钻过他的腋下,飞奔溜进她的小窝里,紧捉着棉被不肯放。她显得有些喘,在爬完楼梯后又奔跑,对她的负荷有些沉重。 “我累了。”她特地补上一句:“再爬上一层楼,我会倒下去的。” 他冷冷瞧她。 “我还会作恶梦。”她强调。 他冷哼一声。 “你答应我的!忘了录音带吗?当情人可不是这种当法呦。偶尔你也该体贴体贴我的嘛!”她抗议。 “真正的情人你没见识过吗?” 冰冷的言语才到话尾,韦旭日忽然感觉腾空一起,就给扔在床上,还来不及喘过气,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上方。 “你……你……”韦旭日的俏脸如火烧,圆圆的大眼瞪着他。“你想干嘛?” “要治愈你的情感缺乏症只有一种方法。”他俯下头,亲吻她的鼻,再啜她的樱唇。“用不着两个月,只须几个钟头后,你就能留下录音带,滚出汤宅了。”沿着她的细颈往下印吻。 他的语气冰冷、他的眼神冷漠无情,完全不像求爱中的男子。 “不要!”她费力地想推开他,拚命地喘着气。 “为什么不?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他冷笑。 “我……我不要这样,我只是想索回当年你欠我的,但这并不包括侵犯我在内。”红通通的眼眶浮着泪珠。“不该是这样的,我知道……我调查过的费璋云不是这样的。”她小声地啜泣着。 “那么就别来我的房间!”他低吼地坐起。 须臾片刻之际,他竟教她的眼泪给暂时打动……不,不是打动,强迫侵犯本非他的意图,吓到她就足够。 试问,谁会想跟一根骨头交欢? 韦旭日吸了吸红鼻,挣扎地下了床。 她的双腿一跛一跛的,先前奔跑显然让她疲累而不良于行。她的房间在三楼,尚有十几个梯子要爬…… 可恶!他的良心刚从冷冻库里挖出来! “站住!”他叫住拖着棉被走的她。 她扁着嘴,回过身子投以哀怨十足的眼神;那眼神足以让明天老刘在他耳边嘀嘀咕咕抗议一整日。 “啊?”她可怜兮兮的。 他厌恶地冷哼了一声,扔给她床上的一条厚棉被,保持冰人似的语气开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才说完哩,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感激十足地看着他,露出怯懦懦又欣喜的笑容。 “嘻。”才流过泪的脸又笑得很开心,生怕他反悔似的,像只小狗立刻钻回她的小窝里。 “别像小狗似的对着我笑!”说不恨自己的心软是假话。然而又暗自庆幸自己做的决定。 一看见她讨好似的笑容,他冰冷冷地哼了一声,关上桌灯,回温暖的床上睡觉。 他咬牙睡过这一夜。 她含笑入睡。 至于恶梦? 大概教房里的温暖给吓跑了吧! 漆黑静谧的夜—— “这个办法一定行得通。”房里的男子得意地笑着。“只要能得到花家丫头,另一半的遗产就有救了。” “只需要蛊惑他吗?弄个意外不更简单?” “如果能弄,我早弄了。遗嘱上说得很清楚,花希裴一死,一半遗产归他。如果他不幸也向鬼门关报到,半数遗产全归慈善机构所有。为此,我让他苟活了九年。”窗帘遮着月色,阴暗的卧房里看不清男人的脸庞。 “我有权要求你拿到遗产的一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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