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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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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喔,这下尔涛可惨了——邵尔平快乐的想道。 从小,每个人都看得出雪初蕾喜欢尔涛,偏偏就只有这个当事人没发现。他这弟弟谨慎心细,在这方面却迟钝得离谱。 其实,他觉得雪初蕾除了随性、大而化之了点,其他也没什么不好,可他这个龟毛的老弟却对她感冒得不得了,她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躲。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尔涛自美国回来后,一直都是阴阳怪气的,这下就连雪初蕾也跟着回来了,他们两个在美国的这几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他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不过他早就搬出去,不住这里了,这样好了,我带你到他那儿去。”做善事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出来的邵尔平,以前所未有的热心说道。 “真的?谢谢邵大哥!”雪初蕾喜不自胜的赶紧提起行李。“那我们走吧!” “来,我帮你提,上车吧!” 邵尔平热心的接过她手里一大袋的行李,忍不住暗自窃笑。 把邵尔涛跟雪初蕾这两个冤家,送进同一个屋檐下——这下肯定有好戏看啦! 一回到家,多年来早已习惯被一屋子漆黑迎接的邵尔涛,竟发现客厅里点了盏小灯。 他的目光警戒的四下搜寻一圈,发现鞋柜旁多了双女人的凉鞋,而沙发里,还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若说这个入侵者真是个贼,那她也未免太大意了。 娇小玲珑的身影睡得很熟,小手就放在脸颊旁,模样显得很放松,好像一点也没有防备似的,一头长发盖住了大半边的脸蛋,令人看不清容貌。 他来到显然已沉睡的身影旁,毫不客气的一把拎起那个显得过分轻盈的身躯。 “你是谁?是怎么进——”他凶恶的咆哮,在看清入侵者猛然惊醒的慌张脸蛋时,戛然而止。 他用力眨了下眼,几乎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但,不是,她是那么真实的站在他面前,用一双带着惺忪睡意且无辜的眸子看着他。 “雪初蕾?”他发出石破天惊的惊吼。“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初蕾急忙整理凌乱的头发、衣服,朝他扬起羞赧的微笑。 “我回台湾了。” “我是问你,你该死的怎么会在我家里?”他终于彻底失去耐性。 “我考虑了几天,决定回台湾来——工作。”到最后,她勉强改了口。 “你要到哪儿工作与我何干?我要知道的是——你怎么会在我家里?”邵尔涛咬牙吐出一句。 他没想到一趟美国之行,竟会替自己惹来摆脱不掉的麻烦。 “是邵大哥带我来的,他说你一个人住很孤单,要我陪你作伴。”她的表情很无辜。 陪他作伴? 可笑,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需要女人——一个像雪初蕾这种,让人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女人作伴? “我不需要!”他恨恨的说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我,只有我有权决定谁该住进来,不是我大哥!”就算是他大哥,也没有权力这样自作主张。 现在他终于弄懂了! 难怪大哥今天拼命打电话催他早点回家,原来是存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知道他对雪初蕾非常感冒,还偏偏把她送进家里! 邵尔涛看着眼前的雪初蕾,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了眼。 他从来没看过,有那个女人可以在经过这么长途的旅行、饱受高空压力与乾燥空气的摧残之后,还能这么动人的。 经过了将近三十个钟头的飞行,她的模样看起来依然那样清新粉嫩,就像清晨刚盛开的带露玫瑰,好像她刚刚不是从飞机下来,而是去美容沙龙似的。 他不得不承认,雪初蕾确实占尽了天生丽质的好处。 “那我可以住在这里了吗?”雪初蕾小心翼翼的觑着他阴沉的脸色。“我很会煮菜,可以帮你料理三餐,而且——” “不必了。”邵尔涛无情的打断她。“我只要你离开我的房子,其他我什么也不需要。”他摆明了下逐客令。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她一脸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被她万般可怜的模样给激起了火气,他愤怒的咆哮道:“你有没有地方去都跟我没关系,我只要你滚出我的地方,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发完脾气,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求你不要赶我走!”她苦苦哀求道:“我会很规矩听话、很安分,绝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真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可怜兮兮的表情,让邵尔涛竟无端想起离美那天,她不顾一切冒雨而来的模样—— 在心底翻腾汹涌的情绪是什么,他不知道,却隐约警觉到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警讯。 他早就知道,只要跟雪初蕾扯上关系,就再也摆脱不掉她,而他痛恨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仿佛有一世纪之久,久得让雪初蕾几乎勇气全失,想拎着行李自动消失在他面前。 但终于,他的唇微微开启,以淡漠的语气道: “你要住就住,但休想我会照顾你!”丢下这句话,邵尔涛便扭头上楼。 孤伶伶的站在客厅里,雪初蕾脸上没了笑,只有墙边的落地摆钟,低沉的钟声衬着她的落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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