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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混蛋、混蛋!”金虔葆满头大汗的用力拍着沙发上的狗毛,忍无可忍的连声咒骂着。

  七月的正午,屋子里热得活像个大蒸笼,她连电风扇都不敢开,就怕好不容易清理大半的狗毛文满屋飞。

  她含恨的目光射向在客厅旁边独享一间房间,舒舒服服吹着冷气的黄金猎犬,愤慨着人不如狗的悲惨命运。

  她以为自己只要忍辱负重,听任士熙那个臭男人的命令就好,没想到还得伺候一条好吃懒做,狗毛还老掉个不停的蠢狗。

  越想,金虔葆就越是后悔自己的心软,金大丛跟她无亲无故,虽然同姓却毫无血缘关系,她何必当菩萨想救苦救难。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逼良为奴这种事发生?而她竟然因为自己的软心肠:傻傻接受了这个不平等的条约。

  但她人都已经瞠进浑水里了,哪脱得了身?

  汗如雨下的一根根捏起沙发上的狗毛,因为任士熙不许她拿吸尘器,说是会惊吓到“美女”。

  对,那只吃得比她好、喝得比她好、住得比她更好,甚至还有冷之气可吹的狗,名字就叫——美女!

  任士熙对一条狗比对她这个免费,丫环还要好十倍。

  他的狗不能饿着、热着、吓着,却把她当成牛马使唤,简直是没有半点人性。

  但抱怨只是消极的反抗,他手里掌握着洗车中心的生杀大权,她还是只能乖乖听任使唤。

  历经整整两天时间,她好不容易终于收拾好杂乱的客厅,清完沙发上的狗毛,她撑着快断成两截的腰,虚脱似的转身走进任士熙的房间,已经够泄气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惊魂甫定的咽了口气,不敢置信的四下张望,震撼的程度跟两天前第一次踏进他的别墅不相上下。

  一件件顶级的名牌衣服丢了满地,变成凌乱不堪的垃圾堆,几瓶古龙水东倒西歪的横陈在桌上,上等皮质的皮鞋、休闲鞋塞满整个鞋柜,当她不知情的一拉开,立刻被倾柜而出的鞋海给淹没,好半天动弹不得。

  她毫不怀疑,未来一个月的丫环生涯完全是一片黑暗!

  但再多的抱怨也只是跟自己过不去,她还是认分的当一个月的丫环,即使肉体受到苛刻的折磨,但只要可以让她的良心好过一点,就算值得了。

  幸好从小自立自强的训练,让她培养出一身整理收纳的本事,房间虽然乱得让人东手无策,但不到一个钟头,洗衣篮里已经堆满了一大篮的衣服,四散的书、杂志也都一一归了位。

  房间里呈现截然不同以往的整齐清爽,同时,濒临虚脱的金虔葆,体力终于不堪负荷的瘫坐在沙发上。

  她发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今天她绝对不要再动任何一根手指头了。

  至于谷室、厨房跟二楼这些地方她不敢、也不想再着了,一切都等到她好好睡个觉、休息一个晚上再说。

  那家伙回来要是敢有一丁点不满意,或者再使唤她,她绝对会不惜豁出小命跟他拚了——

  才说着,门外就传来他保时捷跑车的引擎声,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吹着口哨打开大门走进来。

  一看到瘫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金虔葆,任士熙瞥了她一眼?就立刻转身打量起眼前前所未有干净的客厅。

  打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在鸡蛋里挑骨头,可眼前整理得之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客厅,可以看出她的认真与诚意,他实在说不出半句昧着良心的违心之论。

  “整理得很干净嘛!”他吹了声口哨,脸上浮现赞赏的笑容。“真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办到的?”他像是参观样品屋的买座客,好奇的东张西望。

  “被逼出来的。”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话。

  金虔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像是大男孩般的阳光帅气,几分的洒脱不羁,仿佛眼前不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功律师,而是一个单纯开朗的大男孩——

  霎时,金虔葆心跳莫名加快,久久移不开视线。

  “你看起来怎么奸像很累的样子?”

  神智仿佛飘敞到千里之遥,直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自恍神中惊醒。

  一回神,才发现他正站在几步之外,一脸狐疑的低头审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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