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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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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裙摆,商商三步并做两步的一路冲进府。 火烧屁股似的一路冲进大厅,发现里头空空如也,商商一个旋身,又朝书斋而去。 才跑进穿堂,就跟她爹撞个满怀,商商一时重心不稳跌个四脚朝天,屁股挨了结结实实一记疼。 “你这丫头,能不能有天别再这么莽莽撞撞?”殷老爷气恼地拉起女儿,忍不住数落。 “爹,大消息啊,我刚刚在街上遇见杨钊了!”无视于她爹铁青的脸色,商商依旧自顾嚷道。 “那无赖天天都在街上混,找机会偷抢拐骗,见着他值得你跑得跟火烧屁股一样?”殷老爷板着脸斥道,对于这个没一刻庄重的女儿简直是伤透了脑筋。 “爹,您猜怎么着?那无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采访支使啦,方才在大街上,他光鲜体面的带着七八名随从游遍大半个锦城,简直快把所有人给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活灵活现的描述起方才看到的事。 “什么?你说什么?杨钊那个街头混混成了采访支使?”殷老爷原本打算再好好训上女儿一顿,但一听到女儿带回来的消息,震惊得什么都忘了。 “嗯,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说什么我也不敢相信,街上每个人都亲眼见到、也听到了。”商商点点头。“您没瞧见,那杨钊的下巴抬得半天高,那副耀武扬威模样,用小人得志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了!”她不屑的哼道。 “简直是胡来,那种无赖怎么能当官?是谁做的主意?” “听说是章仇大人哪!”商商一五一十的报告一路上收集的消息。 “这章仇兼琼平时剥削欺压百姓,这会儿竟还任命一个地痞无赖当支使,简直是大胆妄为。” “爹,教人吃惊的可不只是这一桩。”商商又紧接着说。 “还有什么?”殷老爷忍着气追问。 “杨钊还说章仇大人有令,一个月内要全城所有的织锦坊送上最好的织品,由章仇大人选出最好的一家,好送进宫去给贵妃,届时甚至可以随同织锦一同进宫接受封赏哪!”这天大的殊荣殷家绝不能白白错过!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殷老爷惊讶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欣喜。 殷家织锦若能被选中送进宫去,这可是闻名天下、光耀门楣的大事,但在高兴之余,心思缜密的殷老爷却又随即敛起喜色,抚须沉吟良久。 这章仇兼琼先是任杨钊当采访支使,接着又要选出锦城内最好的一家织锦送进宫,不知骨子里在打着什么主意,其中内情恐怕不单纯。 “这章仇兼琼跟当今宰相李林甫之间的明争暗斗天底下人尽皆知,谁知道这回他要送织锦进京,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姜还是老的辣,殷老爷自然考虑得深远周详。 “爹,不就是选个织锦,干嘛想得那么复杂?” “我们殷家世代经营织锦,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名声,可别卷进了宫廷间的权势争斗,赔上了殷家世代经营的家业,那就得不偿失啊!” “爹,您太多虑了,这件事很简单,不过是给皇上宠爱的贵妃送织锦进宫,您是想到哪去了嘛?!” “商商,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你想,堂堂一个剑南节度使,怎么会突然管起后宫妃嫔的衣着琐事,这其中肯定有内情。”突然,殷拓风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大哥,你跟爹怎么全都是同一副口气?”转头望着缓缓走来的大哥,商商实在搞不懂,这些男人怎么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唉呀,管他什么内情、外情,反正咱们‘殷织坊’可千万不能白白放弃这次进宫的机会,更不能教裴玦一个人进宫去得意!”她气恼的嚷道。 她相信那鼻孔仰得比天高的裴玦,肯定不会放弃这次把殷家踩到脚底的机会。 “原来,你还在跟人家斗气。”殷拓风无奈的摇摇头。 “我才懒得跟那种人斗气呢,我——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样子,比起裴家,咱们殷家的织锦可是不输他们一丁点。”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可别小看裴玦了。” 裴玦的生意手腕在商圈内可是众所皆知,他果断明快、胆大心细,利益为上,从不讲人情,接手“青坊”短短三年,店铺立刻从原先数间扩展到数十间。 裴玦经营坚持两大原则,一是绝不偷工减料、坚持用最好的布料并不惜花钱延请最好的织工,二是力求变化织样跟花色,还可应顾客喜好设计织样,这让各地的权贵名流不惜花大把银子,就为了得到青坊独一无二的织锦。 能把“青坊”的名号打响,除了裴玦精准的眼光、过人的胆量外,他天生的生意头脑绝对是他成功的原因。 “爹,管他打什么主意,织锦能被宫廷选上可是一件光耀门楣的殊荣,再说,也能趁机压过裴家的声势,一吐长久以来的怨气啊!”商商想来想去,全都是要怎么对付裴玦。 “嗯——”殷老爷再度抚须长思起来。 “爹,妹妹说得也不无道理,裴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确实有将我们殷家的声势压下的态势,或许藉着这一次可以扳回一点声势也说不定。”一旁的殷拓风也跟着出声帮腔。 “这么说——你也觉得‘殷织坊’该加入竞选?” “嗯,孩儿是这么认为。”殷拓风沉稳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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