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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他的浓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忍不住又脱口而出:“shit!”

  知道杜亚芙“可能”和龚允中在一起的事,是一回事;确定杜亚芙“一定”和龚允中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他刚才打电话到龚家的律师事务所找龚允中,秘书给他的回答是龚允中身体不适正请假中的讯息。

  “哈!请假。”商涛帆发出了个嗤之以鼻的鼻音。

  亚芙失踪、龙兰祺就发生了急事、龚允中就身体不适,所有与亚芙相关的人一下出事的出事、生病的生病,真是巧,巧得不能再巧了。他讥讽地抿了下嘴角,心情却越发的低落了。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事,却只有他这个做丈夫的只能在不安之中猜测她的心呢?

  他向来有话直说,而她却是什么都放在心头。纵使近来的日子,她已较能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情,但关于他真正在乎的东西,她却始终三缄其口。他只是想知道在她的心中,除了婚姻、责任这些外在形象外,他对她是否有着更多的深层意义。

  充其量,他只是一个爱她的男人啊!

  在龚允中家门口停下了车,商涛帆靠在方向盘上沉思着。亚芙真的在此处吗?如果是,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开口要她回家,而她又会用什么样的面貌来迎接他呢?

  习惯她温柔的浅笑,他能再接受那个回复到冰霜的她吗?

  更重要的,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离开的?

  “真是个惊奇啊!”一张俊俏的脸孔,轻敲他的车窗。

  商涛帆乍抬头,望见龚廷山正挑着眉,带着点调侃的笑盯着他。朝他点了点头,商涛帆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亚芙在吗?”

  “她是嫁到商家没错吧?你到龚家来找人是不是有点离谱了。”龚廷山那双晶亮的眸子,带着挑衅。

  “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他简短地开口,不想多谈。

  “误会?”龚廷山漂亮的薄唇抹上一层尖锐。“你制造误会的几率末免太高了吧!”

  商涛帆侧过身子,出色的英气轮廓绷着死紧,没有人有资格干预他和杜亚芙的婚姻。没再与龚廷山交谈,他径自按下了对讲机,望着银色攀枝花纹栏杆内的屋子。

  “商董?”一个试探性的娇声传至商涛帆的右侧。

  商涛帆抿下了唇,不悦在此时遇见任何熟识的人。

  带着点不甘愿的怨怼,他回过了头,却对上了一双似曾相识的陌生脸孔。

  “我们认识吗?”他不客气地问,此刻他没必要对任何美丽的女子有印象,更不想和她们有所交集。

  一头妩媚波浪长发的女子,自嘲地笑了笑回说:“我不过是少了些化学颜料在脸上,没想到你就不认得了。”

  女子低哑带着磁性的嗓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商涛帆疑虑似开口:

  “你不会是——”眼前的女子少了脂粉雕琢的艳丽风尘味,虽依旧性感慑人,但却着实无法让人直接联想到酒店内烟视媚行的女老板——叶芸。

  “就是啦!”叶芸豪爽地笑着拍了下他的肩。

  “没想到我的救命恩人竟然不认得我了,这算为善不欲人知吗?”她几个月前下班时因为一时疏忽,险些被仇家强暴,幸亏商涛帆经过救了她,两人就此有了些交情。

  “你和酒店里的模样实在是判若两人。”他微笑着看着脂粉未施,眉自中却更亮盈自然的叶芸。“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散步,顺便找人。”

  “顺便?”龚廷山站到了她的身旁,一把揽住了她的肩。

  “你来找龚先生?”商涛帆瞄了眼两人的姿态,随口问了个早已有答案的问题。

  “你可以到我家找老婆,我的女人不能到我家找我吗?”龚廷山瞪着商涛帆,口气不悦、脸色亦不对劲。

  “你们——”商涛帆朝叶芸挑了挑眉。一个专办离婚案的风流律师、一个著名酒店的艳丽女老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走了。”龚廷山回转过叶芸的身子,让她背对着商涛帆。她这副模样,他一人独享即可。

  “走了,下回来店里找我。”没理会肩上加重的箝制,她回过头送了个飞吻。

  商涛帆没费心去看那一对离开的背影,不耐烦地以脚轻敲着地板,频频注视门内的动静,没什么耐心地又伸手压了下对讲机。搞什么鬼?连个接听的人都没有。

  碰的一声,屋内的大门啪地被甩开来,龚希一高大的身影带着阴沉的怒气走了出来。“一个不曾为人父母的人,没有资格批评我。”

  “只要是人就知道不该那样对待孩子的,你难倒看不出来他只是希望你偶尔陪陪他吗?他才八岁,他只是想有个人听他说说话啊!”

  龙兰祺!商涛帆惊讶地看着杜亚芙那一向挂着甜笑的助理秘书摆起了凝重的脸色,追在龚希一的后头振振有词。

  “我说了,我孩子的事不需你多管闲事。”龚希一没有大吼的怒意,但镜面下的锐利双眼已酝酿了风暴。

  “感谢天。”龙兰祺合拢双手做祈祷状。“你如果还把他当成你的孩子,对他多用些心好吗?他已经没有妈妈了,你难道不该对他多用点心吗?那孩子需要有人关心他啊。”

  “像我眼前这位商先生一样的关心吗?在家是个好父亲,出外是各个女人的好情人吗?”龚希一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的商涛帆,冷冷地说着。

  “总裁。”龙兰棋大叫了一声,冲到栏杆前,立刻又随即回过了头。“起码他的孩子可以感觉到爸爸的爱。”

  商涛帆瞪着提着公事包的龚希一,咬紧了下颚,握紧了拳头,有打架的冲动。龚希一说的话太过火了,但更该死的是根本无法否认从前曾经做过的事,只能任着别人挖掘过往的疮疤。他抡起了拳头,指关节握得死紧。

  “是啊!爱太多了,所以妻子才会躲到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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