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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听到他的声音和温柔的语气,她的内心就感到一股暖意,她告诉他:“听到你的声音好多了。”

  “怎么啦?又情绪低落了?给自己打几分呢?说给我听听看!”他鼓励她说。

  “零分。因为那个阴魂不散的人又来纠缠我了,我想今天就把他解决掉!”

  “很好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很高兴你终于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要我帮你?”

  “是啊,你愿意让我利用一次吗?”

  “当烟幕弹是吧?我从来没当过临时演员,希望不会穿帮!”

  他爽朗地答应了,约好时间在一家PUB等她。

  晚上贞媚收工时,吴启邦果然守在外面。

  贞媚故意化了妆,喷上香水,脸上含笑往外走。

  “贞媚,你今天晚上特别漂亮!”吴启邦凑上去,还以为贞媚是为“悦已者容”,为他打扮的呢!

  “是啊,现在我有一个约会,别挡路害我迟到!”她看也不看他,以一种神气的姿态继续往前走。

  “别闹了,贞媚,你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天,今天晚上我要你!”他拉住她,专制地告诉她。

  “别拉拉扯扯行吗?你以为我是一个投币式的性服务机器吗?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是在骂我吧?我才是你的性服务机器!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修改!”他嘻皮笑脸,紧紧尾随着她。

  “我想把你报销掉!”她转回头,大声告诉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说:“我真的有约会,你想当电灯泡?”

  “我不信!我知道你需要我!你骗不了我!”

  “是啊,这一点你需要怀疑吗?”杰亮告诉他。

  “张先生,我想你不知道自己被愚弄了!我很同情你,真的!”启邦的黑脸上露出蔑笑再道:“贞媚是我的人,你懂是不懂?”

  “贞媚是你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杰亮绷着脸,把两道眉毛接到了一块,瞪着启邦,又盯着贞媚,沉着声反问。

  贞媚做出无所谓的表情,什么也不说,吴启邦抢道:“什么意思?这个意思就是说,贞媚和我的关系非常亲密、亲密到了极点!需要我说得更露骨吗?”

  “贞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杰亮把脸拉长得像一只马,转而责备贞媚。

  贞媚以大谬不然的口气答道:“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三堂会审啊?你们又不是我老公,凭什么审判我?管我这么多?”说完,她把食指指着吴启邦骂道:“喂,尤其是你,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谁和你关系非常亲密啦?在我没有结婚之前,众生一律平等,没有人能管得了我要做什么事!”

  吴启邦气极了,抢骂道:“贞媚,你竟然脚踏两条船,把我耍得团团转!为了你,我不惜天天被王茱蒂当小偷、当罪犯地逼压迫害,而你却另结新欢,完全漠视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和用心!”

  “你这是什么态度?根本是莫名其妙嘛!你可以和王茱蒂谈论婚嫁,我为什么不能交男朋友?不能和别人约会?我是你的禁脔吗?”

  贞媚嗤之以鼻一顿抢白,吴启邦的气焰果然消退大半,降下声量来摄嚅地说:“原来你这样认为,你说得也没错,不能完全怪你,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你不要会错意,我从来不会因为王茱蒂而吃醋,也不想和她比分量!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有权利交任何男朋友而不需要你的首肯,你了解了没有?我和杰亮的感情愈来愈稳定,我不想因为你而节外生枝!”说着,她勾住杰亮的臂弯,上半身紧紧地偎着他,对他又甜又黏地撒娇道:“杰亮,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我对你完完全全坦白,也不否认和他那一段过去,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杰亮做出一副大男人的样子,不搭理贞媚,过了三秒钟才对吴启邦说:“吴先生,贞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这……,贞媚,这不是真的,你存心气我!你只是存心气我,报复我那时候向你提出分手!我什么都对你好,只是曾经提出分手,你就要恨我一辈子?”

  “吴先生,想不到你会这么不识时务!你还弄不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吗?既然大家各有发展,为什么不能表现一点风度,彼此好聚好散?”

  杰亮一副肝火上升的样子,贞媚急忙打圆场道:“好了,杰,你别动气!我们再这么三头六面吵下去,等一下一定会有人掀桌子!这样吧,你先离开,让我和他把牌摊清楚,做一个了结,明天我再请你去喝咖啡,好不好?”

  杰亮故做强横道:“要摊牌大家一起摊!我不怕和任何人公平竞争!有什么怕我知道的?”

  “不是这样啦,杰,拜托你先走,我有话要和他讲清楚,过了今天晚上,这个人便和我一点开系都没有!我向你保证!”

  杰亮没再说什么,只用驾叹号式的神情表达了他的恼怒和不快,便不情不愿地走了。

  启邦一等杰亮消失了粽影,立即坐到贞媚身边去,抓住她的手追问:“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你想怎么样?”

  贞媚冷笑嘲讪道:“我不相信这么简单的情节你会看不懂!这当然是我故意安排的!我要你知道,我已经有很好的对象,好教你离开我远远的,不要总是阴魂不敬,缠得我没办法投胎转世!”

  “贞媚,你怎么这样讲?!我爱你的感情比以前更炽烈,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出来?我最爱的人是你,即使我不得不和王茱蒂虚与委蛇,我心里最爱的人还是你!”

  “谁教你和她虚与委蛇?你可以很认真地和她去结婚!”

  “结婚就能代表真爱吗?很多婚姻都是利益结合或是形势所逼──”

  “所以你什么都要,要利益,也要投币式性服务机器?”

  “贞媚,我不怕你笑我,我很无助,只有你能给我慰藉,我不能忍受你有别的男人,因而要把我甩掉!贞媚,我不能没有你!”

  “你这个天底下最自私的混蛋!到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你有多自私、多可恶!”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摆脱王茱蒂,我会给你补偿的!”

  “不可能的!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你做做好事成全我行不行?”

  “我不会放弃你!除非让我亲眼看见你披上白纱,否则谁也唬不倒我!”

  “吴启邦,你根本是一个无赖!一个超级无赖!”

  贞媚气得发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颂唐不知道大郭为什么突然召见自己,忐忑地三步并成两步便往二楼跑。

  该不是自己打屁过头了吧?他觉得最近有些走衰运,每回大郭下楼来,都看见他一边工作一边吱吱喳喳!他知道自己就败在一张大嘴巴上,但不打屁瞎扯为生活制造一点乐趣,他总觉得人生就没有那么充实……

  进得大郭房间,他必恭必敬喊了声:“表姊夫!”

  “颂唐,你坐下来。”大郭停止手上的工作,指着近旁一张椅子对颂唐说。颂唐乖乖坐下来。

  “楼下最近怎么样?”大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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