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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要我来看病,自然是要把人医好。”裴四郎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又是殿下?你们这些人干么对那个暴君如此言听计从?!”她气愤地说。不得不承认阎罗焰身边的人真的很忠诚,如果他带兵也是这样,那么莫怪北国的军队威名远播了。

  裴四郎不跟她争辩,只是帮她把包扎的布又缠回去,之后就起身告退了。

  “小姐,你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会好一点的。”阿喜吹灭了几盏烛火,只留了桌上的一盏。

  尘无垢看着阿喜头上的肿包,一阵罪恶感涌上,她今天为了逃跑伤了阿喜,阿喜还来照顾她,现在她怎么好意思跟对方发脾气呢?

  “嗯。”她不情愿地应了声,躺回床上去。

  阿喜退出房间,寂静顿时包围了她。

  虽然这次没有落锁的声音,但是无垢知道现在要逃跑只会比以前更困难了。唉,她怎么会失手呢?都伤了人了,还没逃成功。

  想着想着,那疲累的身子逐渐松懈,眼皮就沉了。轻打了两个呵欠后,她沉入柔软的枕被间,半梦半醒之间还觉得鼻端有着那暴君的气息。她抹了抹脸,勉强睁开眼——

  “是错觉吧,姓阎的,你滚开!”她咕哝着再度睡去。

  夜越深,天就越冷,虽然她盖着厚厚的丝被,但还是忍不住蜷起身子。天冷得让她不舒服,但是身子的疲惫却教她不肯张开眼,兀自在昏迷与清醒之间载沉载浮着……

  慢慢地,她的身子感觉到一处热源,忍不住把手搭过去,顿时那暖暖的煨着她手的热源让她叹息出声,舒服得再也不肯离开,甚至想把身子其他地方都尽可能地贴过去。

  正当她逐渐沉入安详的睡梦中时,手掌心底下的奇异触感却让她醒了过来。在手掌底下低沉跳动着,那节奏沉稳的还能是什么呢?

  “你为什么在这儿?!”她从枕被间弹跳起来,瞪着眼前的男人怒吼。

  她的身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而作痛,但她拒绝退缩。

  相对于她的畏寒,阎罗焰裸着上身,长发随意垂在身前跟枕间,半点也看不出来像是怕冷的样子。事实上他可以说是半裸的,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长裤,上半身那美好肌理在微弱的烛光下,散发着古铜色的漂亮光泽。他那双细长的眼微眯,脸色看起来有点疲惫,让他那俊美的长相平添了一抹沉郁气质。

  “你问的什么蠢问题?这我房间,我在这儿能干么?”他躺回枕被间,半点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底。

  看他就这样闭上眼打算睡觉,她气急地槌了下他的肩膀。“我不要跟你睡!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在我伤好之前不会……不会……”

  “侵犯你?”他眼睛也没张开,懒懒地开口答腔。

  “对!”她挺起胸膛,好像这样可以增加对抗他的勇气。“你难道这么快就食言了吗?”

  “我哪里侵犯你了?刚刚明明是你一直挤过来,先是手在我身上乱摸,然后连腿、身子都靠过来了,你说这看起来像是我侵犯你吗?”他倏地张眼,那双眼灼热逼人地紧盯着她。

  “我哪有?”她才否认,马上想到刚刚半梦半醒间那舒服的热源,难不成……她的目光瞄到他裸露的胸膛,难怪她刚刚手掌心下感觉得到心跳,难道她的手就放在……

  当她的目光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流连时,脸蛋也像烧红的炭,瞬间胀红了。

  阎罗焰没好气地看她懊恼的神色一眼,在心中无奈地叹息。这女人不知道,跟她同睡一床对他的折磨不会比较少吗?当他躺上床,她像只温柔的小猫偎进他怀中,脸蛋还在他胸膛前蹭了蹭时,他简直像被雷劈到一般,浑身无法动弹,紧接着那尖锐的欲望就那样穿透了他。

  若不是承诺过她,若不是她今天才受过重伤,若不是她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他可能真的会打破承诺,将她占为己有,管她是不是心里爱着别的男人!

  “总之我们不能一起睡,给我别的房间,不然把我关进牢里也可以。”她紧揪着棉被,退到床的另外一端。

  这张床很大,但是当这男人往这儿一躺,竟然顿时让空间窄小了起来,害她觉得退无可退。

  如果他想对她怎样,她是连折断手脚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摆平的。

  “我们这儿没牢房。你也知道,这是北国皇室的行宫,又不是衙门。夜很深了,你想换房间,想把阿喜叫起来吗?那不识相的丫头让你逃了,现在恐怕还在床上抖,你要她来帮你铺床?”

  “在床上抖?你惩罚她了吗?”她的脑中马上浮现阿喜双手被绑起来,吊在梁柱上抽打的画面。“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今天也受伤了,又忙了一天,够可怜了,你还罚她……”

  她心中的罪恶感涨到最高,想到阿喜那可怜的人被她牵连了,她就觉得有说不出的罪恶感。阎罗焰的脾气听说很差,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把人杀了也有可能,该不会阿喜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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