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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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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棋未再回答只字片语。 然而巴哥并末期待听到定棋的答案,她转身,沉默地离开定棋的书房。 已说出口的话,巴哥不会后侮。 因为她已然决定,今夜就要离开贝勒府,做回过去的自己!那个只能在街头流浪,无家可归的小乞儿巴哥。 子夜。 离开一个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巴哥谈不上后悔,却有心痛。 因为离开此时,与当初进府,她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巴哥了。 晚间,抚顺大街飘着雪。 巴哥在破庙躲了很久,雪仍然下着,非但没有稍止的态势,风雪还越来越大。 她不能整夜躲在这里。 因为明天一早,小春一旦发现她不在房里,众人就会知道她不告而别。 如定棋所言,皇上指婚,他不能无端丢了福晋。她忽然离开贝勒府,必定造成轩然大波! 所以,现在她只能向前走,不能再回头了。而贝勒府,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地方,早走晚走,总有一天她还是要走。 今夜,她不仅要离开贝勒府、还要离开抚顺城。 至于,往后何去何从,该上哪里,她自己也不清楚。 午膳之前,定棋正在前厅,察哈达忽然急急忙忙地跑进前厅。 “贝勒爷,奴才有要事禀报!”察哈达神态急切。 柔安正在前厅,藉着将这昨夜赶工完成的绣品送给定棋,找机会与他相处。 “说。”定棋举杯品茗,桌边搁着绣品,似乎心不在焉。 察哈达看了柔安一眼。 “无妨,直接说话。”定棋道。 “是,”察哈达说:“今日一早,小春发现少福晋未用早膳,也不在房内,所以赶紧来禀报。” “府里全找过了?”定棋的反应很冷。 “是,到现在奴才们还没找着。”察哈达答。 定棋淡下眼。“恐怕随兴出门,到哪里游玩了。” “不像,小春今早天刚亮就守在门前,不见人出门,恐怕昨夜已不在房内。” “你说什么?”这话,终于让定棋脸色一沉。“昨夜人就不见了?!” “奴才不敢隐瞒……恐怕如此。”察哈达说。 “府门前没见主子出去,少福晋不会出府的,她肯定还在这府里,会不会是你们找得不够仔细?”柔安插话。 “丢了主子,奴才们岂敢怠慢,已经仔仔细细在府内找过一遍了!”察哈达不太耐烦。 “可难道堂堂少福晋,会学那宵小爬墙吗?”柔安嗤笑,指责察哈达。“不必担心,少福晋一定还在府内,肯定是你们没好好找人,才会以为丢了主子,实在是瞎着急!” 柔安话说完抬头,才见定棋正沉眼盯着自己。 她心一沉,立刻转话:“柔安的意思是,少福晋不是别人,怎会不明白轻重道理?她肯定不会不告诉任何人,就自行外出的!”她又对定棋道:“或者贝勒爷认为,应当尽快派人去找?” 定棋眼色很沉,没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柔安忽然觉得忐忑不安起来…… 察哈达懒得理会柔安,只管对主子道:“贝勒爷,要尽快派人出府去找,这大风雪天的,我怕少福晋危险,又不知上哪去了——” “府内再仔细找一遍吧!”定棋说,然后站起来。“只要人在府内,她不会不吃饭,午膳后找不到人,再作打算!” “可屋外一夜大雪未止,奴才恐怕——” 察哈达话没说完,定棋已经走出厅外。 昨日争执,跟她已经把话讲明,然而自昨夜直至今晨,他却莫名烦躁—— 现在他不想再听见关于巴哥的任何事。 贝勒府真正开始紧张找人,已经过了午后未时。 察哈达在门前,正由下人们备马,要亲自领队出去找巴哥时,忽见定棋的黑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过府门—— 认出那是主子的坐骑,察哈达呆住。 “贝勒爷!”回过神,察哈达大声叫唤。 然而定棋的黑马已经奔远。 察哈达挥手要随行家人立刻上马,自己并速速跃上马背。 “驾!” 一行五人,赶紧追随定棋的坐骑而去。 大雪。 漫天弥地的大雪。 一片片白色的雪晶,凝结在巴哥走过的地上,覆盖了她的足迹。 好不容易找到城外这间破庙栖身,她已经冻得全身颤抖,手脚都已经逐渐失去了知觉。 地会死在这里吗?会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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