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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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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心,”他低低柔柔喊她的名,似蓄意揉辗她的心,然后再喊——遍:“织心,从八岁起你已是我的小织心,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你的心早已烙了我的印。” 他唇齿寻到她颈背后的肚兜带子,玩笑地咬开它,热唇大胆狂肆流连于她雪腻的颈子…… 织心睁着眼,她的身体就像意识一样麻木,直到他的指触及他不该触的,揉握了她颤栗的身子——这瞬间,她忽然清醒,毫不犹豫挣开他的掌握!她退到远远角落,衣衫已乱。 屋内充斥一股晦涩的闇魅,他的眸色并不清明,那双灰浊的眼瞪着她,他眸中那狂莽的欲色令她心惊。 “逃的好。”他却笑,慵懒而低嗄地笑。 “再不逃,也许今天,你就逃不开了。” 她屏息,无言。 “你应该逃,逃开我,永远不要停止挣扎。”他眸色魔魅,往下继续对她道:“因为,我也想知道,我可以多爱一个女人。”屋内的气息凝结了。 织心仿佛听见堂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她的四肢就像一块冰,喉头却有一块热铁,灼烫着她胸口,煎煮着她心窝里的苦水。 “再爱我,你也不会如我爱你一样爱我。” 终于,她能发出声音对他说。他不语。 “永远缺那么一点,这就是我为什么宁愿离开,也不能嫁你为小妾的原因。” 她再说。 他笑了。“也许,你对。”她怔立如木石。 “毕竟你是世上最了解我的女人。”他又说。 她无言,颊畔也冰冷。 “不过,我还是怀疑。”他再说,“怀疑我自己,对你,为何放不开手?” 她没有表情。 看着她,他沉眼研读,仿佛她是奇妙的玩物。 “所以,不要让我轻易得到你,必等我了解自己,等我弄清楚,我究竟愿意为你付出多少。”他笑,然后低柔地道:“听见忠告了吗?我的织心。”这话像针剌进她的心窝底。 他需要证明的,是她已经清楚的事情。 他知道她爱他,却不知道自己能给出多少爱。 多可笑、多讽刺。 别开眼,织心不看他。“如果你还留下,我会送来晚膳。”她说。 然后不再多言一句,她跨出屋外。 雍竣仍留在内堂,看着她仿佛弱不禁风的单薄背影,他晦暗的眸底,掠过一道复杂的诡光。 娄阳等了很久。 对他而言,想像着织心与雍竣两人独留于内堂,时间便过的太慢、也实在太久!正当他不耐,站起来想再次闯进内堂时,见到绣庄外一抹绿衣身影,隐藏在对门与街树之间。 隔着街道,绿衣人凝目注视着绣庄内一切动静。 他头戴着斗笠,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帽沿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脸面。绿衣人隐身在树后,看似不愿引人注意。 娄阳眸色一闪,他不动声色地转身,眸光却正对街道那头的绿衣人。 绿衣人略抬帽沿,身形闪动,顷刻间已奔窜出一条街。 娄阳彷佛若无其事,他慢慢走出绣庄,身形才突然窜起——他如燕子跃上屋檐,随绿衣人方向而去。 织心回到店内,已不见娄阳的身影。 她问田七。“那位爷人呢?”“不知道,那爷刚才奔出去,忽然就不见了人影。”田七答。 织心不相信。 他既已来,又闯进内堂要见她,不可能不等她出来就走。 但人确实已经不见了。 娄阳贝勒既已离开,织心只好又折返内堂。 然而,内堂竟然也空无人影。 织心站在堂前发了一会儿呆。 他何时走的?“你见到贝勒爷了吗?”走出门外,她问经过的丫头。 丫头茫然地摇头。“没有,不见有人进去,也不见有人出来。”织心让那丫头离开了。 莫非刚才是一场梦?那当然不是梦。 她还记得,他的大手停留在自己胸口上的热度。 织心出着神,直至双颊窜上一股躁热……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停止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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