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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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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焱堽?他来了吗?他怎么知道要来救她?单纯的心狂跳着,透过曲宙望的肩看着卜焱堽那张熟悉的俊颜。 皮笑肉不笑地推开他发抖的指尖,卜焱堽一派无害的微笑。我来带我们家迷路的小善存回去,很高兴在这里找到她。 天!他真的是来救她的!感谢上帝及各路神明!单纯感动得几乎落泪。 你……曲宙望深吸口气,整整面容找回以往的自信。恐怕你不能带她走喔!她可是心甘情愿跟我来的,你说是吗!单纯。 那个卑鄙的男人,竟然将问题丢给她!单纯又羞又恼地用发红的眼杀他千百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闲散地倚着门框,卜焱堽慵懒地发问了。单纯,你说呢?选我还是选他?给你一分钟决定。 曲宙望信心满满地望着单纯,就在他振臂准备迎接她冲入自己怀里的瞬间,就这么眼巴巴地目睹她不曾稍加停顿地直扑进卜焱堽怀中,登时犯傻的两眼几乎暴凸出来—— 附着在曲宙望脸上的男性尊严,像年久失修、不堪潮湿的墙面般一片片剥落,在单纯完全不经思考地投入卜焱堽怀里后,彻底感到颜面扫地。 寒着一张脸,即便曲宙望再蠢,都不难知道今晚的猎艳计划是注定泡汤了。 什么嘛!捞起之前放在小圆桌上的领带,他讪讪地将之围上颈子打回原来的样子。装得那么冰清玉洁,原来早就跟卜焱堽勾搭上了,说穿了不过只是个小骚货嘛!纵使颜面丢尽,他仍是耍动嘴皮一逞口舌之快。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一程?卜焱堽眯起犀利的眼语带威胁,很想直接将他送到派出所去,判他个图谋不轨。 我自己有车,不劳卜主编大驾!曲宙望自然听得出他隐藏在礼貌性言辞背后的真正语意,他不以为然地套上西装外套,顺势抖了抖肩。 既然正主儿都来了,我也不好占据你们太久的时间;别怪我小气,使用者付费,这个房间的费用就麻烦卜主编缴一缴,不然万一传回公司……可就难听了。他自以为帅气地损唇一笑,然后径自走出大门,走人。 咦?正巧站在房门口,推着推车准备按下门铃的服务生,却因曲宙望的突然离去而将手高举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放下。对不起,请问这些餐点…… 卜焱堽无力地轻吐口气,搂着单纯让出走道,指了指小圆桌。拿进来吧。 服务生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赶忙将一盘又一盘的食物上了桌。还好,他才来上班不到一个礼拜,万一遇到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难缠客人乱卢,恐怕他就得卷铺盖走路了。 谢谢。放好了餐点,收过卜焱堽递过来的小费,服务生客套地点了下头。请慢用二然后退出房间,并细心地为客人关上门。 房间里出现短暂的静窒,直到单纯推开卜焱堽的怀抱,这才打破僵局。 你怎么来了?她踱到床边坐下,疲惫地揉着颈背。你不是应该在丽晶拍照片的吗?对喔,他这么一来,那拍摄团队呢?不就没头儿了吗? 你都快让人吃了,我能不来吗?一提到这点,卜焱堽就耐不住脾气猛然发火。为了你一个人,整个团队移师到凯悦来,你这个面子给得可真大!嘎!单纯怎料得到他一开口就炮火连连?她以为自己才历劫归来,他这个身为人家男朋友的人,没个柔声安慰至少也该来个温柔拥抱——没有,什么都没有,而她竟然还得面对他像吃了炸药般的怒气,这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你、你要是觉得委屈可以不来啊!她该理直气壮,可偏偏她成了最委屈的一个。反正我自已有办法逃走…… 怎么逃?他挑眉,压根儿不信她的话。跳窗吗?别忘了,这里是五楼。就算不缺胳膊断条腿什么的,丢掉半条命是免不了。 才不是!她胀红了脸,懊恼自己怎没想到跳窗那个好方法?她深吸口气。那个坏蛋有叫客房服务啊,我可以等服务生来了之后…… 叫救命?见她天真地点了头,他的无力感达到最高点。他要不是刻意支开你,就是塞钱给服务生当还口费;你以为这个社会的情操有多高尚?多得像你这种傻不愣登的女孩给卖了都不晓得!他气恼地破口大骂。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说得好像他常干这种事似的。 卜焱堽一时语塞。我、我经常吸收……别人的经验成为自己的常识啊!不然要像你这么傻,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他越说越大声,像在掩饰莫名的窘态。 你你你……你干么这么损人?鼻头一酸,她讨厌他一直提、一直提刚才的事;她根本无法想象万一他刚才没出现,自己不幸落入魔掌的情境,那令她害怕得想尖叫!反正……发生就已经发生了啊,我怎么知道那家伙是匹坏狼? 坏狼?嗯,这个辞儿还不赖。 挥开脑子突兀闪过的认同,他走到床边伸手搁放在她的头顶上。这件事情告诉你,除了我以外,任何男人都不能相信。 结果,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了这句话,单纯反而更紧张了。 完蛋了,她怎会落入和之前相同的境地,又和一个男人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不过由讨厌的曲宙望,换成还算顺眼的卜焱堽,这一点她还可以接受…… 呃,她在想什么啊?你在想什么?他很快便发现她没有将自己的训话听进去,那颗老爱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小脑袋,这下又不知神游到哪儿去了。 没、我没在想什么!她胀红了脸回答得好快,直想掩盖自己的心虚。那拍摄的工作呢?不是还在进行中…… 我让左邺本接手了,不会有问题的。狐疑地睨着她的脸颊,他轻问:除了工作,你还想了些什么? 哪、哪有?她几乎惊跳了起来,可惜天门盖被他覆盖着,她就像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变呒练。我只是……只是担心……对,担心,担心这个房间的费用怎么办?还好,还好想到那个坏蛋在离去时丢下的狠话,她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无限骄傲。 说到这个,他咬了咬牙。当然是我付! 奇是……你没事租这间房做什么?浑然不觉自己引爆了怎样的火苗,她一派天真地反问。 卜焱堽眯起眼,黑眸变得深邃,悄悄地搜寻着她比例不错的躯体。那你说,该怎么办?他沙哑地开口。 我怎么知道?她要是知道就不用问啦! 本来是曲宙望订的房,现在转手、顶让给卜焱堽,这笔烂账怎么算都算不清;懒腰一伸,她直接往后仰躺,让才松懈的身体沈入柔软的大床,立刻满足地发出喟叹。 哇——这床好软喔!不如这样,你先去拍摄现场善后,我在这里躺一下顺便想答案,等我想到再告诉你。喔,好舒服的床、好暖和的棉被、好柔软的枕头喔!抱起来真是舒服极了!她满意地抱着枕头,当真闭上眼准备好好给它躺下。 卜焱堽额侧的青筋隐隐抽搐。他去善后,她却舒爽的在这里躺一下?该死的!这女人未免太天真,天真得令人憎恨!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成为摧残她天真幻梦的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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