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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鬼扯!是这姓杜的有疯病,关她什么事?

  再说,若真要追究起来,那罪魁祸首非这朵桃花莫属。都是因为他霸王硬上弓地轻薄她,杜怀安才会瞧见他们亲昵的景象,也才会疯病发作,丧心病狂地对她乱下蛊。

  说起来,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啦!

  接收到揶揄眼神,伍春风不满地回瞪,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给爱慕,还倒楣的成了受害者,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火大恼吼:“姓杜的,你自己发癫,扯我下水做什么?谁要当你心中永远该冰清玉洁的仙女啊?我真是倒了楣才被你爱慕,气死我了!”越说越愤怒,莲足一抬,粗野又凶残地就往他子孙根狠踹过去,完全不留情的。

  “哇——”

  凄厉惨叫霎时响彻天边,就连千岁都忍不住心惊地夹紧跨下,冷汗直流。

  呃……伍大小姐真的好凶残,看来以后绝对不能惹到她,否则……想到否则的后果,他浑身寒毛直竖,身体某脆弱部位已经开始觉得痛了。

  “很疼是吗?”她笑得好温柔,口吻却好恐怖。“你有多疼,我就有多痛!”话落,准准地朝着男人脆弱部位又是一记猛踹。

  “哇——”凄厉已不足以形容杜怀安的惨叫哀嚎,只见他痛得几乎快厥过去,倒在地上蜷曲成一团,仓皇的眼底满是惊疑又畏惧的瞅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心中的圣洁仙女竟是如此的粗暴剽悍。

  “明白了没?”蹲下身拍了拍他不敢置信的脸庞,千岁眨眼笑道:“这才是你心中圣洁仙女的真面目哪!”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狂乱摇头,杜怀安依然无法相信。他心中那位高贵娴雅、温柔婉约的仙女怎会是这般的粗野?不会的……

  “这是真的!”同情地又拍了拍他,蓦地,千岁眨眼间化成恶鬼揪起他胸前衣襟,森然厉喝:“敢对春风下蛊,你准备受死吧!”话落,已从靴底抽出一把短匕,在阳光照射下闪着锐利光芒。

  死?瞠眼瞪着那不断挥来舞去的刀刃,杜怀安惊恐地猛摇头。“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狂声大喊,知晓两人不可能饶过他,杜怀安猛地推开千岁,以着不知打哪儿来的最后一股气,拚命拖着呕血连连又断了好几根骨头的残破身躯飞快逃命。

  “想逃?”冷笑轻哼,千岁手腕运劲一抖,就见寒芒以着雷霆万钧之势朝他激射而去,整把匕首准确无误地正中肩背。

  “啊——”受创惨叫,杜怀安砰然倒地哀嚎,然而还是不断想往前爬行。

  慢步来到他面前,千岁面无表情地一脚踩住他蠕动的身躯,一手则毫不犹豫地拔出短刃,在血注狂喷下,转头对伍春风灿烂笑开了脸——

  “大小姐,我说过要让你亲手毙了他的,我没食言吧?”

  “没有!”摇摇头,伍春风缓步而来,接过短刃,她蹲下身对着满眼惊恐的杜怀安灿烂一笑。“杜公子,你不该惹我的,我可不是吃斋念佛的啊!”说话的同时,手中短刃也正一寸一寸慢慢没入他心窝处。

  峰顶上,微风袭来,轻轻拂过千岁与伍春风两人,也轻轻拂过倒卧在地死不瞑目的男子。

  “杜家庄的公子让我们给宰了呢!”千岁一副不胜欷吁样,可清亮黑眸却闪着愉悦笑意。这事若传了出去,怕杜家庄不来找麻烦才怪。

  无辜地眨了眨眼,伍春风故作惊讶:“杜家庄公子被杀了?在哪儿?谁瞧见了?”

  笑话!没人知道杜怀安来到苗疆,也没人知道他们追到苗疆,更没人看见他死在苗疆。以后,江湖上只会说,杜家庄的公子无故失踪,关他们什么事?

  忍俊不禁爆笑出声,千岁搂着她赞赏不已。哈哈哈……这女人心肠够黑啊!

  “笑?还笑?等会儿你就要哭了!”斜睨横眼,伍春风没打算让他开心太久。

  “为什么?”挑眉,等她回答。

  “喏!”眼尾余光往峰缘边扫去,她泛起邪恶笑容。“等会儿你还得背着我爬下去呢!”呵呵,以她目前身子的虚弱状态,是不可能施展轻功揣着他飞下去的。

  笑意瞬间僵凝,想到等会儿还得再爬下去,千岁一张桃花脸绿很深、很浓、很均匀!

  话说,就算某人惧高,可总不能在孤峰上终老一生,是以就算怕得脸色发白,还是硬着头皮以很龟的速度爬下孤峰。

  至于那神秘的苗疆蛊毒,也许真如传言所言那般,只要下蛊者死去,那蛊虫亦会随之灭亡,虽然无法知晓下蛊者与蛊虫之间是如何形成这种神奇的牵连,但伍春风身上的“金蚕蛊”,自从杜怀安死亡后,确实再也不曾发作过了。

  当两人完好无缺的回到伍家庄后,自然是得到热烈欢迎,尤其伍阳天对千岁更是有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倾向,态度热络的不得了,动不动就找他拚酒去。

  而伍春风虽然蛊毒得以解除,但经过这次折腾,身子骨大为耗损,回到伍家庄后也躺了好一阵子疗养身体,而千岁则是醉卧楼、伍家庄两边跑,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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