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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然而,那个朝东方逃的女人回头发现他追着的是自己时,一张艳丽脸庞登时又惊又怒,气急败坏地哇哇大叫了起来

  “荆大盟主,你追我做什么?要追就去追我家小师弟啊……”脚下逃窜的步伐不曾稍歇,她嘴上也没闲着地猛嚷嚷。

  彷若未闻叫嚷,荆天专心一致追逐着她,不过那一番话听在往反方向逃窜而去的谷怀白耳里,可就引来他的哈哈大笑声了。

  那笑,听得满心悲愤的姬笑春更是恼火至极,为了甩掉荆天这个穷追不舍的大盟主,她心一横,扬声叫道:“荆大盟主,你想知道你亲姊的孩子的下落,是吧?想知道就去问我师弟吧!”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卖师弟,希望荆大盟主就别再对她穷追不舍了。

  “哇——四师姊,枉费我前来救你,没想到竟然还出卖我,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悲愤鬼吼,唯恐某位大盟主果真转而追缉自己,谷怀白抓着童红袖逃得更快、更急,抗议的言词飘散在空气中愈去愈远,终致消失无声。

  只要追到那个谷怀白,就能知道姊姊孩子的下落?

  莫非……

  意识到什么似的,荆天不由得迟疑地微顿了一下,但随即连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就舍弃那追寻了十多年,有可能寻到亲姊孩子下落的机会,急起直追姬笑春而去。

  第五章

  月黑夜风高,单于……哦!不,应该是宵小夜遁逃才对。

  夜空下,两名“宵小”一路飞奔逃窜到扬州城外的荒郊后,眼看某位大盟主没有追来,这才终于停下步伐喘大气。

  好一会儿,终于歇过气后,童红袖这才眯着眼瞅着如今正悠悠闲闲举袖扇风的小师叔,小脸满布怀疑之色。

  “干、干嘛?”察觉到她投来的质疑眸光,不知为何,谷怀白心下一虚,不由得结巴起来。

  “小师叔——”拉长了嗓音叫人。

  “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飞快捂着耳朵,谷怀白凄厉惨叫、否认到底。

  呜……每当她用这种表情、音调叫人时,接下来必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连串逼供,他不要啊!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瞧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止,红袖好气又好笑,但又受不了他的“魔音传脑”,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啪!”一巴掌往他的后脑勺打了下去,清脆悦耳的声响乍起。

  “呜……你打我?”咬唇颤抖的控诉,谷怀白泪眼汪汪的瞅人,说有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相依为命十几年了,早对他的伎俩了然于心,童红袖可没那么容易让他蒙混过去。

  “什么怎么回事?”心虚的别开眼,他装傻到底。

  好啊!还在装蒜。

  杏眼微眯,童红袖悄悄抡起粉拳,嘴上扯开一抹假笑,不吝指点。“怎么回事?不就是那荆盟主要找什么亲姊孩儿的事!”方才,在逃离荆家庄之时,她亲耳听见四师叔说了这些话。

  “人家要找外甥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我和荆大盟主又不熟!”眨了眨晶亮星眸,他故作无辜的反问。

  “四师姊方才明明说了,要荆盟主问你就知道,你还敢装蒜?”纤手一指,气势万钧。

  哼!她可不是聋子,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容他狡辩。

  闻言,谷怀白不由得一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瞧他一脸有所隐瞒,死活都不肯说的模样,隐隐有种被他给排拒在心外的幽怨感,童红袖眼眶蓦地泛红了。

  “哇、你哭什么?”见她突然眼底泪光乱问,谷怀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忙着找方巾的同时,嘴上亦连声慌叫,“从小你一哭,小师叔就慌,别哭!别哭啊……”

  本来薄泪还只是在眼眶内打转,听他这一喊,童红袖更觉委屈,豆大的泪珠瞬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啧恼的哭叫道:“反正你都把我当外人了,还管我哭不哭吗?我就要哭,再也不理你了……”

  “红袖丫头,你是小师叔把屎、把尿,一手拉拔大的,除去血缘关系不说,这天下就我们两个最亲了,小师叔怎么可能把你当外人?你别乱冤枉我啊!”莫名其妙被乱栽赃,谷怀白嘴上忙着喊冤,手上则忙用方巾帮她拭泪,未了还不忘如同小时候那般叮咛嘱咐,“来!快把鼻涕擤干净。”

  就着捂在鼻子上的方巾,她果然“哼”了好大一声,听话的把鼻涕给擤干净后,红着眼又继续指责、控诉,“四师叔都知道的秘密,你却不让我知道,分明就是把我当外人!”

  竟然是为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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