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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在夏侯鹰辗转挣扎,陷于进不进门的踯踏迷倩时,绛红色的镂雕门扉伴随着一 句甜腻、令人全身舒畅的轻唤悠闲安适的敞开。

  霎时,夏侯鹰被眼前彷若梦境却鲜活无比的绮景慑去了所有的心魂,连呼气、 吸气的自主权也拱手出让。

  该死!她怎能用这样的魔法魅惑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思绪、他…所有的一切!

  飞瀑般轻柔飘逸的长发,柔中带俏的被泄在莫心荷楚楚可怜的双肩两侧和背后 ,火红的短柚旗袍密不通风的紧紧包裹住她那少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过的玲珑香躯 ,胸口那只用最高级金线娘绣而成的金黄色不死鸟,用它的华丽与骄傲勾勒出她那 股柔中见刚的出尘气质。她香躯散发出来的每吋讯息,全都异口同声的诉说着,她 是多么适合如此的妆扮。

  “你怎么了,快进来吃午餐啰!”莫心荷被他那像会烧尽世上万物的灼热视线 亲吻得全身发烫,再不阻止他的“超强热线”只怕她会连走路都不知该先提左脚还 是右脚了。

  讨厌!他怎么这样看人家啦!她也是第一次穿旗袍,尤其是这种贴身至极的紧 身妆扮,可能的话,她也不想穿的。可是她舒舒服服的沐浴完毕后,绛月哥哥给她 的就是这件衣服嘛!而且绛月哥哥还说,这儿除了这样的衣裳,就没有其它的了, 偏偏她原来的衣服早已湿透。无计可施之下,她才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件衣裳与她的 身体做“亲密交往”的;说起来,她也很委屈、很无奈呀!他居然还这样盯着她看 ,害她困窘死了。

  “你这身衣服……”

  “怎样!?”你敢说很拙、很可笑我就踢你!莫心荷仰首瞅住他的杏眸中盛满 这类的警告。

  “很漂亮、很适合你!”早已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夏侯鹰,无法聚焦的心,哪 里有多余的空间去发掘她杏眸中吐露的威胁,他只是唇随意转的老实道出没有任何 杂质的赞叹。

  他天外飞来一笔的只字片语,像一杯马丁尼与伏特加调和的烈酒,方滴进她不 设防的心口,便已烧灼她的全身,化为一片放肆的火红。

  “真……真的吗……不可以骗我哦….!”在过度的兴奋所引发的阵阵耳鸣中 ,莫心荷听见自己细微而带着喜悦的声音,不听使唤的逸出发烫轻颤的唇瓣,胆大 妄为的造访他的双耳;她含情脉脉的双眸,亦自作主张的助阵,带点无辜的气息停 格在他的深情凝睇间,一瞬也不瞬。

  “是真的!”夏侯鹰敢发誓,他绝对没有命令自己采取如此脱轨荒谬的行动, 只是,在他的理智还没来得及巡弋制止前,他的感情已经先下手为强的全面背叛。 待理智与感情在他的心之法庭前对质互控的此刻,他的手早已执迷不悟的托住她滑 嫩的下颚,而他持续发烧的唇瓣,早已霸气十足的贴上她的,而且在贴合的瞬间溶 合成一体,再也分不开,也不愿分开。

  好无礼的臭男人!他怎能不经她允许就狂妄的夺去她的初吻,攻掠她未曾接受 爱情洗礼的心田,用她无法抗拒的魅力攫获她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让她在欲 拒还羞与眷恋难舍中交错徘徊,忘情的勾抱住他散发着掠夺者特有的强势男性气息 的颈项,任由自己的感情狂野奔放。

  八月,早已告别红河河畔多时,夏侯鹰以为桂花的淡香不应在深秋的版图上流 连,但是他确确实实从她的鼻息间嗅到芬芳的桂花香,甜甜的、清清的、幽幽的, 世间女子都是这样的吗?抑或只有她特别?他不懂,也不想懂,更没有多余的闲暇 懂,此刻的他只想拥抱她,抓住永恒。

  “为什么哭?”夏侯鹰惊觉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一颗心不由得绞疼,像是被人 无情的柠干所有的血液似的。

  莫心荷无言,只是报以更多的热泪。

  “……别哭……不准哭……”夏侯鹰用足以迷惑世间女子的嗓音哄她,并以无 尽热情却不失温柔的唇吻去她盈眶热泪。

  他不要她哭、不许她哭,他会心疼!

  “不准哭……听到没……不准……”他不知该如何才能止住她的泪,只是以他 熟悉、懂得的模式处理;早已忘了先前曾发下的重誓----“下次她哭时,他就 不再多言!”

  这个笨男人,连该用什么方式止住哭泣中的女人都不懂,只会傻愣愣的用笨拙 的温柔下达命令,难道没人教过他吗?莫心荷既没力又好笑,却有更多的心疼。

  “是我弄痛你了吗?”该死!早知碰触她那比玫瑰花瓣更为娇柔的唇瓣会让她 痛得落泪,他就该更加温柔小心的。不!不!他应该制止自己粗鲁莽撞的唇去碰触 她的;也不行!她的唇瓣好象强力磁石的化身,他身不由己啊!“这样好了,我下 次会更轻、更小心的。”他信誓旦旦。

  凝望着他那刚毅好看的俊颜,莫心荷不禁破涕为笑。

  这男人居然以为她哭是因为…唇边的哭意像湖心的涟漪,愈扩愈大。

  夏侯鹰呆住了!

  “你为什么不哭了?”好笨拙的问法,他十分懊恼气馁,无奈却寻不着更高明 “你希望我继续哭吗?”明知道他的意思,莫心荷却忍不住想捉弄他。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待你,才让你不再落泪的 ,如此一来,下一次我又不小心弄哭你时,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夏侯鹰急切的 一口气说完内心真正的想法。然而,在最后的余音自唇边敛去时,才意识到自己的 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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