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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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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有一种魅力,举手投足间即能轻易吸引万众瞩目,吕香婷就是如此风姿绰约的美丽女子。 站在接机的等待人群里,米小苹已有些吃不消,等到人潮一出关,站在她前后左右的人开始不安分的朝她挤压过来,她吃力的将手上的欢迎牌举到最高,努力站稳脚步,却益发感觉头昏脑胀。 好不容易,她终于看见吕香婷走了出来,手挽着一个比一七五公分的她略矮,有点胖,微秃,但有张和善圆脸,年约四十的外国男士。米小苹同时也注意到,在吕香婷经过时,男人们对她所投注的欣赏目光。 吕香婷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瞧见了夹杂在人群里的米小苹,她取下墨镜,开心的对她挥挥手。 米小苹也挥手回应,比了个手势后,急忙退出人群,小跑步过去与他们会合。 才跑那么一小段路,她就已冷汗直流,眼冒金星了。 见到她,吕香婷放开丈夫的手臂,笑靥如花的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还热情的吻了她双颊。 虽然很高兴再见到她,但吕香婷并没有忽略她热烘烘的身子,连忙放开她,果然看见她两颊上那两坨不寻常的红晕。 “小米,你是不是发烧了?”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手掌下的温度令她大惊失色。 米小苹虚弱的一笑,只觉得自己像踩在云朵上,耳朵嗡嗡直响,听不清楚她说的话,眼前飞舞着许多条状色彩。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热而已。”她嘴角浮起一抹无力的笑,接着两眼一翻,整个人往后软倒而去,若下是吕香婷及时抱住她,只怕她这一撞,脑后不起个大肿包才怪。 她就这么晕倒了,而等她再次醒来,人已躺在医院里。 一旁的庄素沛见她张开了眼睛,登时松了口气。 “你可醒了,吕香婷跟我差点被你给吓死!”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手心下的温度不再像五个小时前那么烫人了。 “我怎么了?”米小苹一开口就后悔了,因为她的声音不但像砂纸在柏油路上摩擦般可怕,还觉得喉咙里像有火把在燃烧似的灼痛。 “你忘了吗?”庄素沛拿起一旁的棉花浸水沾湿她干燥的唇。“你去接机的时候昏倒了,吕香婷跟她先生就把你送到医院来。对不起,小米,我要是知道你病得这么严重,我再怎样都会自己去接机,不会勉强你的。”她歉疚的握住她的手。 “你来这里,小廷和小璐呢?”米小苹忍着不适的问。 “在你爸妈家。”她回避好友的视线。“没办法,事出突然,你家离我家又近,所以我就把小廷、小璐托给你妈照顾了。” 提到自己的爸妈,米小苹黯淡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两点期盼的小火光。 “他们知道我住院了吗?”她问。看到好友的脸色,她便明白自己又要失望了。 自从三年前她从新加坡回来后,她那保守传统的教授老爸就以她与铁星朗结婚前订下的条件,并以败坏门风为由,不允许她再踏进家门一步,而她那拥有传统妇女美德,以老爸唯命是从的老妈,更是半点也不敢站在她这边。 所以这几年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素沛帮她找了个离家近,设备齐全的小套房,说是帮客户看的房子,只要她愿意保持整洁,便可以免费住在那里。 虽然她很感谢老天送给她素沛这个好朋友,但三年了,老爸老妈还是不肯让她回家,让她很伤心。 见她垂头丧气,庄素沛拍拍她的手背安慰。 “不过捍纯说要来看你时,你爸并没有说什么,可见伯父还是很关心你的。”她安慰道。 米小苹的双眼一亮。“捍纯说要来看我?”一想到她那引以为傲的美少年弟弟,她又心花怒放了起来。 “嗯,”庄素沛点点头,打开一罐燕窝。“还有他的死党陆亚春也说要来,事实上陆亚春是听了我说你住院后,第一个主动说要来看你的人。”她意味深长的说。 米小苹一怔,一脸颓丧。“原来是这样,捍纯是要陪同学,所以才想来的。”她失望的胃口尽失,将庄素沛塞到她手里的燕窝放回床边的矮柜上,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 “我说的话跟捍纯要不要来看你没有关系!”忍住气,她硬是将米小苹给扳过身来。“弟弟的死党抢着要来看你,比家人还关心你,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心急?” 米小苹眨眨眼。“为什么?”她忽地瞪大眼睛。“他该不会是同情我吧?我的天呀,我居然悲惨到连一个大学生都来同情我的地步!” 她沮丧不已,她的人生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庄素沛翻了个白眼。她真不该对她期望太高的。 “我倒觉得他是在暗恋你。”她将燕窝重新塞回米小苹手里。 有几秒,米小苹的脑袋完全空白,然后用一种不确定庄素沛是从哪个星球来的异形的目光瞅着她瞧。 她边发笑边用汤匙吃起手里的燕窝。 “这个笑话虽然老套,不过倒是让我的胃口又回来了。”她赞赏的举起手中的燕窝。“这是真的燕窝耶!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的,只是发烧而已,干么为我这么破费?”朋友交得久果然还是有好处的,只不过这燕窝又让她想起了铁星朗。 其实当铁星朗老婆的那三年并非全是不堪回首,相反的,除了忠诚度外,他对她极好,让她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也养成了她对食物的品味,知道她喜欢吃燕窝,他就常常托马来西亚或菲律宾的朋友买最好的燕窝,再请江妈炖给她吃。 而这是她回到台湾后,吃过最好最纯的燕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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