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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那些亲吻和拥抱到底算什么?难道对他来说没有半点意义,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

  莫名其妙的男人,恶劣透顶!

  如果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喜欢她,甚至想要她当他的太子妃,怎么会就像消失似的不再出现了呢?

  他该不是后悔那么说了,该不是后悔吻她了吧?

  季宁雪气极了,不仅气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更气自己!

  她真搞不懂,自己干么那么在意他?

  他不再来骚扰她,不是正好顺了她的意吗?她不是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但为什么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可恶!这一切全都要怪那个恶劣透顶的男人!

  我就爱你现在这个样子。

  就是这句话,害她乱了心弦,即便已经过了半个月,她却仍清楚地记得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和语气……

  可恶!那男人根本是个不负责任的恶劣家伙,随随便便撩拨人之后就跑得无影无踪,这算什么?

  她不要再想他了!

  季宁雪忿忿不平,原本绣工已经够差的她,这下子史是绣得惨不忍睹,就连手指头被扎了好几个小伤口,她也仿佛没感觉到痛,继续杀气腾腾地一针一针戳着,倒是一旁的丫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小姐……”

  “怎么了?”

  “……小姐还是别绣了吧!”

  “为什么?”

  最近她娘动不动就在她耳边说有多懊悔当年让她学武,没让她好好地将女孩子家该会的事情给学好。

  为了安抚娘的情绪,也为了让自己的耳根子清净一些,她只好答应娘会努力地练习,也因此,这会儿她才会勉强自己拿起绣花针来随便绣点什么。

  “小姐都受伤了,还是先上药吧!”丫鬟劝道。

  “受伤?”

  季宁雪一愣,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被绣花针戳出好几个小伤口,而粉色的丝帕上沾染了斑斑血迹,让上头绣得乱一七八糟的图样看起来更加可怕。

  这……怎么会这样?

  可恶,都怪楚廷豫,都是那个恶劣的男人害得她整天心绪纷乱,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对劲极了!

  季宁雪懊恼地扯断绣线,丢下绣花针,将那条惨不忍睹的牲帕拿来胡乱擦拭自己的指尖——反正都已经染了血,也不可能继续拿它来绣花了。

  在她愤然扔开丝帕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她绝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那家伙不再现身了是吧?既然如此,那她就消失得比他更彻底!

  正午时分,楚廷豫等不及用午膳就前往乐平王府找季宁雪。

  一想到半个月没见她,他就有些迫不及待。

  这半个月来,他刻意不见她,就是为了避免她受到波及。

  为了调查是谁指使半个月前的那桩刺杀行动,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则调派一些信得过的手下展开全面的搜查。

  根据调查的结果,半个多月前,宝贵妃曾经出宫探望卧病在床的姊姊,而当天她身边的一名随从悄悄拜访了一名毒药商,从那儿买得一种毒药。

  那毒药相当特别,在发作之前不会有任何症状或不适,可是一旦发作,不到一刻钟便会七孔流血而死,那死法就和先前刺杀他的那名蒙面人的死状一样。

  不仅如此,他的手下还查出了那名蒙面刺客的身分,并从那家伙的家中搜出一些珍贵的珠宝。进一步追查那些珠宝的来源,赫然发现其中有几样是来自番邦的贡礼,那是父皇赏赐给宝贵妃的!

  宝贵妃的执拗与歹毒,让他不由得替父皇感到惋惜。

  当年他己饶过宝贵妃一次,而她也曾发誓绝不再意图刺杀他,这回又犯,他己没有任何理由再放她一马,便将所有证据呈给父皇。

  得知宠爱的妃子意图刺杀太子,父皇自然大受打击,而当他们将所有证据摊在宝贵妃的面前时,她惊恐慌乱,想不出任何狡辩抵赖的藉口,只能伏首认罪。

  由于谋害太子兹事体大,若是真的严加追究,牵连的层面甚广,恐怕就连那名年幼痴呆的皇弟也无法幸免。

  宝贵妃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不断磕头哭求父皇饶了年幼的儿子,而他看出父皇的不忍,也开口代无辜的皇弟求情。

  最后,父皇沉痛地命宝贵妃饮鸿自尽,对外宣称她得了急病骤逝,算是对她最大的宽容与最后的恩宠了。

  事情结束后,他不再有任何顾忌,立刻前来找季宁雪。

  一看见楚廷豫突然来访,乐平王爷有些惊讶。

  “太子大驾光临,不知——”

  “我来找宁雪。”楚廷豫打断了王爷的话,开门见山地说,己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她了。

  这半个月来,虽然刻意不见面,他却不曾忘记过她。

  她脸红心跳的模样、她英姿飒爽的神采、她恼怒瞪人的神情……全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不曾淡去,而这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确实是对她动了心,否则经过这半个月来的“冷静”,他早该将她给忘了,又怎会时时刻刻念着她?

  “真是不巧,小女不在王府里。”乐平王爷的表情有些尴尬。

  “喔?她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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