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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我宁愿葬身于程弈阳的情海,却也不愿意在飞蛾扑火于你的爱情。她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刚要迈前一步,腰却一弯,竟被易明晞晞猛地按到在沙发上,他阴鸷的眼睛紧紧的逼入她的瞳眸,“告诉我,为什么?”

  “很多事究竟到底没什么好处。”她腰间铬在硬硬的沙发背上,痛的像是有刀插入在了骨头里,“易明晞,我说过,我们这样,真的没有意思。”

  他压在她腰上的力道并未减轻半分,微眯的眼睛像是凝成了细细的针尖,锐利的像是要戳透她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

  “我与程弈阳是什么关系,与您有什么关系?”她咬着牙笑,“动用CHY的关系,顶多算是在自己家掏钱,而用了您的恩惠,则属于对外借款。里外关系,我就算是再笨也知道的清楚。”

  他看着她半晌,容沫以为又要继续说些什么来对抗她的驳斥,可是他却直起了身,顺带着将她也从沙发上拉了下来,猛地用力,她就这样突然的撞入了他的胸膛。

  鼻子被撞的发酸的时候,他的唇擦着她的耳廓轻轻划过,激起她一阵酥麻。

  他说,“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多远。”她还未来得及分析这语气是什么含义,便被他猛地一推,高跟鞋不足以承受巨大的冲力,她本能的扯住他的衣角保持平衡。

  惊魂未定,身后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伴随着容沫“投怀送抱”动作的定格,蓝若琳走上前来狠狠的扯开她扯住易明晞衣角的手,“容沫,你到底什么意思?”

  目光瞥到易明晞唇角若有若无的淡笑,容沫心里一切了然。

  这又是一场他故意导出的戏。

  她看着蓝若琳已凸显敌意的眼睛,心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抽身而退才是道理,便草草的告了声别,拿起文件就踏出房间。

  与络元已没有合作价值,她费劲口舌与络元李总说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打电话给程弈阳,说同意签订合同。

  程弈阳在电话一派惊讶,“不是说行了吗?”

  她端着电话苦笑,“我想指望你行不行?那个不合理,所以我吹了。”

  那边的男人大乐,“容沫,你终于有依赖我的时候,行啊行啊,当然求之不得。”

  很多时候,被人所需是一种幸福的肯定。诚如她与程弈阳之间的关系,似乎总要以一定的媒介来达成恋情的稳固与发展。所以,他才会表现的如此迫切,她才会甘心相求。

  其实她是真的想狠下心来断掉她与那个人的关系,所以这一步才会走的干脆断绝。可是那一瞬间,她作出决定的那瞬间,易明晞晞眸瞳里闪现的是什么?是挫败还是心伤?

  晚上与程弈阳说起这200万生意的事情,程弈阳一反常态的高兴,竟也没多追问她毁了络元合同的理由,反而罗罗嗦嗦的说了很多以后的事情,说他们的公司进展的顺利,各种证件办理齐全,派发给各城市的销售任务也实际顺畅,另外,管理层的构架也基本成型,就差在以后的实践中成功。

  容沫边听边淡笑,最后在他停下的瞬间终于找空插嘴,“好了,说了这么多前缀,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程弈阳一愣,含在嘴里的东西差点喷出来。

  “我就是知道。”容沫拿起纸巾擦嘴,唇角漾起一弯俏皮的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直说,反而会说出一大堆无用的做铺垫,所以……”她微微倾身,“快告诉我,什么事?”

  “容沫,咱们订婚吧。”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碧波映入她含笑的瞳眸,一秒一秒的看着那双眸子里的微笑固话凝结,“我想要和你订婚。”

  “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回绝,“我觉得我们……”

  “我不是介意那200万,也不是介意你的之前,我只是觉得,我们到了订婚的时候。”他缓缓的说话,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脑子里思索了千遍万遍,“我想了很多,于你而言,或许我不如易明晞成熟,不如易明晞稳健,可是我会对你一辈子好,一辈子负责。我不想让你受任何颠簸,受任何苦痛,但是我又怕牵不住你的手,所以,就想用婚姻来束缚你……”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快同意结婚,所以只能订婚。”程弈阳顿了一顿,“容沫,你答不答应我?”

  容沫看着他,这个拥有着深蓝色瞳眸的男子虽不像易明晞那般有着逼人的锐气,但是因出身名门,一向也算志得意满。可是此时却因为她,脸上浮现出了犹疑与忧虑。

  她浅浅一笑,心里却有一丝悲哀慢慢涌上来,“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点头,神情却有一分躲闪,仿佛已经料到了是什么结果。

  “为什么那日在我的卧室里出现?”她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强制自己去回忆起那天他们两个人对她共加的残忍,两个人虽然手段不同,但却都让她成了人尽可夫的下贱人物。

  她永远也忘不了易明晞那日的表情,心痛的,却偏偏还含着一丝鄙视,迎眸撞进她目光的时候,他迅速放下眼帘,仿佛已经不屑于看见她这个人。

  容沫一直很想知道,如果程弈阳那日不从他卧房里出来,他还会不会下狠心给她那盒避孕药……当时吞下避孕药的时候,尽管她竭力表现出无所谓,甚至还勾抹出一弯粲然,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有多痛,仿佛心被一个带着锐利刀锋的皮盒子夹紧了,她痛的甚至不能呼吸。

  “当时我其实没睡着。”程弈阳顿了一下,方才困涩出口,“其实从你开卧室门的时候,我便有了几分警醒,原本想问问你去哪里,但是还没穿好衣服,便听到家门开启的声音,便跟上前去,没等开门,便听到了你与易明晞的对话。”

  “想到他肯定会进家门,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让他知道咱们的关系,于是就进了你的卧室。”程弈阳苦涩一笑,“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也知道很卑鄙,可是那时候,就想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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